第二十八章一龍五鳳齊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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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宮中籠上了一層愁雲慘霧。

老展鵬負手踱步,忖思著道:“君中聖蓄意而來,已經料定小宮主與關姑娘必中暗算,咱們應該有所準備,以防不測。”雙狐接口道:“展總管說的是,說不定君中聖第一步是謀算小宮主與關姑娘,第二步就是大舉入侵金碧宮了。”老展鵬頷首道:“君中聖也該知道,金碧宮不是可以輕毀之地,料想他還不敢明目張膽的率眾而來,不過,還宜嚴防為是。”在老展鵬令諭下,金碧宮立刻動員了起來,所有重要之處都派上了雙倍的高手佈防,裡外的各處機關埋伏,隨時準備發動,使金碧宮成了一座固若金湯的城池。五衛衛主各率本衛高手,團團圍護在雲中鶴與金手玉女的寢宮之前,老展鵬則與雙狐、毒蟒在廳中徘徊昔思。良久。

老展鵬輕嘆一聲道:“君中聖臨去之時似乎曾與小宮主說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五後南天門前之約只怕需要延期,這分明是他判定的了。”雙狐頷首接道:“不錯。”老展鵬忖思著道:“兩位生長苗疆,對用毒一道定然知道得不少,可看出小宮生與關姑娘暈之因是否與中毒有關?”雙狐又連連搖頭道:“中毒有中毒之象,老朽敢說與毒無關。”老展鵬皺眉道:“除毒之外,還有什麼東西使人暈不醒的呢?”雙狐忽然頓足恍然道:“是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老展鵬又驚又喜的道:“老哥悟出了什麼?”毒蟒也催促著道:“如果你想出了原因,就快些說出來吧!”雙狐凝重的道:“小宮主與我們小姐是在書房中與君中聖談話之後就暈過去的,小宮主與我們小姐都是聰明絕世之人,對老好巨滑的君中聖絕無不加防備之理,由小宮主送君中聖離去的情形,可知本不曾發覺君中聖有什麼舉動,對嗎?”老展鵬頷首道:“那是一定的了。”毒蟒則不耐的叫道:“你賣什麼關於,那君中聖一定是暗中下的手,這還用你說麼?”雙狐搖頭道:“小宮主與我們小姐且在場,就算他暗中下手,也不會不被發覺,依我看來,他本就沒有下手。”毒蟒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如沒下手,咱們小姐與小宮主是怎麼昏過去的呢?”老展鵬也迫不及待的道:“老哥定有高見,快請說出來吧!”雙狐頷首道:“在擺夷族中,有一種五無形的益蟲,眼難見,卻是厲害無比,那君中聖只需在袖中將盛蠱的瓶打開,所有益蟲就會在一盞茶左右的時間內,由五官肌膚中進入附近的人體之內。”老展鵬道:“老哥可知這種益蟲的名字?”雙狐應聲道:“無尾蠱。”老展鵬神黯淡的道:“這樣看來,小宮主與關姑娘是中蠱無疑?”毒蟒有些不以為然的道:“倘若如你所說,那君中聖豈不也會同,樣的中蠱?”雙狐搖頭道:“無尾蠱雖是厲害,但卻有一種防止之法,只要在事先喝上一碗薑湯,就可不受他的襲擊。”老展鵬皺眉道:“老哥既看出了小宮主與關姑娘所中的是無尾蠱,不知可有救治之法?”雙狐皺眉忖思,久久不語。

老展鵬著急的道:“難道無法可救?。

雙狐嘆道:“救治之法是有,而且簡單不過,只不過遠隔萬里途程,只怕…”老展鵬道:“究竟什麼辦法,先請老哥說出來聽聽如何?”雙狐道:“在苗山之中,有一條紅蟲河,河中有一種小如蝌蚪的紅蟲,只要把那種紅蟲生服數條,無尾蠱必可立解,除此之外,老朽就不知道了。”老展鵬急道:“紅蟲河在於何處,想必老哥是知道的了?”雙狐點頭道:“老朽知是知道,不過…”有些為難的又道:“要到紅蟲河,先須經過鷹愁澗,鷹愁中卻住著一位怪人。”老展鵬道:“想必鷹愁澗是不容易通過的了?”雙狐疑重的道:“不錯,那怪人介於人獸之間,本不通人情,不解人語,但卻有一種無可抗拒的毒功,中人立死,所以…”老展鵬忖思著道:“老哥哥還疏忽了一點事實。”雙狐忙道:“請總管指教,不知老朽疏忽了什麼?”老展鵬道:“去取紅蟲,自然是要乘鵬而去,越過那鷹愁澗不可以麼?”雙狐搖頭苦笑道:“不行,休說是一隻大鵬,就算是一隻燕,也無法越得過去,因為鷹愁澗以峰夾天,有如一條暗道,而紅蟲河就在鷹愁澗的盡頭。”老展鵬皺眉道:“這樣看來,這辦法是行不通的了。”雙狐嘆口氣道:“就算有幫助,只怕也元鵬鳥可乘了。”老展鵬一驚道:“老哥哥是說君中聖那老魔…”雙狐頷首道:“這是可以想得到,君中聖既然使小宮主與我家小姐中了蠱,自然要將金壁宮重重包圍,難道還讓鵬鳥自由來去?”老展鵬皺眉道:“這話說得是。”神堅決的說下去道:“但紅蟲必須取來,小宮主與關姑娘的蠱毒須醫好。”雙狐道:“老朽也知道除此而外也別無他法,老朽當盡力而為。”老展鵬付思著道:“紅蟲河的所在只有老哥知道,為救小宮主與關姑娘,老哥哥說不得要辛苦一趟,此去困難重重,絕非老哥一人之力所能達到。”毒蟒跺腳道:“我也去。”雙狐連忙搖手道:“不行,咱們兩名老奴是小姐使喚慣了的,你必須留下來照應至少要按喂些參湯,以免意外。”毒蟒道:“好吧,但願你馬到成功,早些回來救治宮主與小姐。”老展鵬手指敲前額,沉忖著道:“金碧宮中以五衛衛主武功最強,老朽替老哥撥出三人,同乘兩鵬去苗疆,也許能通過重重困厄,取得紅蟲回來。”雙狐頷首道:“那就有勞總管支配了。”於是,老展鵬喚來金衛血婆,木衛血佛,水衛血僧,把前去苗山取紅蟲的事說了一遍。

三人欣然受命,即刻打點起程,全副披掛,與雙狐四人出宮,由老展鵬悄悄的送了出來。

但一經踏出金碧宮的暗道出口,幾人不由同時一怔。

只見在一株松樹上懸著兩隻鵬烏的屍身,那兩隻由雲中鶴等乘來的鵬鳥,早已死於非命。

同時,滴血劍谷中火堆處處,顯然佈滿了防守之人,整個金碧宮已被重重的圍困了起來。

老展鵬咬牙道:“好惡毒的禽獸,沒有鵬鳥可乘,這…”雙狐悄聲道:“展玉梅姑娘已經潛入泰山境內,老朽歹以前去找她,只要找到展姑娘,就不怕沒有鵬鳥可乘了。”微微一頓,又接著道:“老總管請回宮照顧小宮主與我家小姐去吧,”老展鵬忙道:“不行,這滴血谷中敵蹤處處,你們怎麼衝得過去,不如老朽將宮中高手悉數招來,護送你們離開。”雙狐掃了血婆、血佛、血僧三人一眼,道:“依老朽看來,倒不必如此,因為那樣大張旗鼓,也許反而不如讓我們四人盡力一衝的好。”血婆應聲道:“這話對,我老婆子願打頭陣,這些子實在手癢得很。”血佛、血僧同聲道:“老總管請回吧,我們四人總不致全死在他們之手,只要能保著雙狐老哥殺出重圍,小宮主就有救了。”老展鵬嘆口氣道:“但願老天保佑,使金碧宮不致再遭厄劫,這重大責任全在四位身上,四位就請走吧。”雙狐與血婆等打量了一下形勢,拔步行。

但老展鵬又急急叫道:“且慢。”雙狐連忙收步道:“老總管還有什麼吩咐?”老展鵬道:“老哥哥預定幾可回?”雙狐皺眉道:“如果一切順利,最多三天。”老展鵬道:“小宮主與君中聖那老魔已訂下五後南天門相決存亡之約,最好能在決鬥之前,使小宮主蠱毒治好,以免難踐五之約,先輸了銳氣。”雙狐沉凝的道:“老朽可與總管相約,在五之內老朽必定趕了回來,倘若至期不回,那就是出了意外,我等俱皆喪命了。”血婆也沉凝的道:“老總管儘管放心,決鬥之前,我們一定會趕了回來。”老展鵬頷首道:“但願上天保佑,能夠如此。”雙狐等不再猶豫,迴轉身子,與血婆等招呼一聲,有如猛虎出押,相偕疾奔而出,向滴血谷外馳去。然而,喊殺之聲立起,只見由一堆堆的火堆附近湧出無數的黑衣人向四人攔截過去。老展鵬守在金碧宮的暗門之前,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但喊殺搏鬥之聲並未持續良久,不大時光,一切趨於靜寂,似是四人已經闖出了圍困。但也有另外一個不幸的可能,那就是四人已經同遭殺戮。

老展鵬忖思了一下,暗道:“血婆等俱是金碧宮中一的高手大概不至於如此不濟,會在一刻溯盡皆被殺。”於是,他心中浮起了一個希望,他們定是闖過去了,展玉梅既已來了泰山,自是不難找到她,只要到鵬鳥,使雙狐等趕到苗疆,順利的通過鷹愁澗,取來紅蟲,小宮主就可有救了。懷有這種希望,老展鵬回到了金碧宮的寢竄之中。

寢宮中靜謐無聲,毒蟒以及血盲、血魑與大批的金碧宮高手沉肅的分別站於寢宮內外,俱象木偶一般,呆呆發愁。老展鵬輕輕嘆息了一聲,吩咐四名僕婦輪仔細照顧小宮主與金手玉女,又踱到了大廳之內。他腦海中不再思索別的,只盼望雙狐能夠迅速安全的由茵疆取回紅蟲,醫好小宮主的蠱毒,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了。這種時光是難耐的,但終於過去了三天。

三天的時光中,雲中鶴與金手玉女都在昏睡之中,除了鼻息沉沉像睡了一樣之外,倒也不曾發生過一點變化。金碧宮仍然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自老展鵬以下,俱皆憂心如焚起來,不分晝夜,幾乎每隔半個時辰,老展鵬就要出去瞭望一番,然而總是不見雙狐等人的影子。時光一點一滴的逝去,四天也過去了,仍是毫無消息。

老展鵬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他記得雙狐臨行時曾經說過,如果一切順利,最多三天可回。現在已經過了四天,那麼一定是出了事了。

全部的希望寄託在雙狐等人身上,眼看決鬥期已到,又有什麼辦法解得這場困厄。老展鵬的心如刀割,不停在宮中探望,也不停在雲中鶴前徘徊,然而他卻是一籌莫展。時光過得似慢,又似很快,第五天也來到了,而且很快的就到了黃昏過後的掌燈十分。老展鵬等守在雲中鶴前,不是老淚滾滾。

一亮之後,就是與正義崖決鬥之期,但雙狐等仍未回,小宮主與金手玉女皆昏不醒,而且五衛之中去了三衛,這情況如何應付。難道明晨派人去向君中聖老魔請求延期麼?

其實,縱然延期五比到時又如何呢?雙狐曾一再說過五之內必定趕回,否則就是永遠不可能回來了。其次;君中聖那老魔必定已經料到了金碧宮中的局面,他又有什麼毒謀,以他的老好巨滑,大概有著十分歹毒的計策吧。金碧宮雖利於守,卻不利於攻,因為五衛已去三宮主又在昏不醒之中,倘若君中聖長期困守下去,對金碧宮也是莫大的威脅。忽然——就在此時,官門外傳來了一個訊息,君中聖派人求見。

老展鵬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沉聲向那傳報的守衛之人間道:“來者共有幾人?”那守衛忙答道:“只有一人,徒手未帶兵刃,是否傳他進來,請總;管示下。”老展鵬略一沉忖道:“不能要他進宮,本總管可以出去問話。”於是在那守衛引導下,老展鵬獨自走了出去。

只見在距宮門三丈之外,果然站著一名青衣人,頦下留著一部灰長髯,大約五旬開外,向老展鵬一拱手道:“可是展總管麼?”老展鵬微微還禮道:“老朽正是。”那使者一笑道:“敝上遣在下來向展總管傳遞一個訊息,邀展總管到正義崖上一晤。”老展鵬皺眉道:“是君中聖?”那使者忙道:“正是。”老展鵬略一忖思道:“有勞回報,就說老朽即刻就去。”那使者又一拱手道:“在下告退了。”執步轉身,凌空而起,消失於夜之中。

老展鵬回身人宮,只見血盲、血魑正隨在他的身後。

老展鵬輕嘆一聲道:“你們都聽到了?”血佛正道:“小宮主昏為醒,重大責任皆在總管一人身上,您怎可輕身外出,須知君中聖老好巨滑,手段毒辣,倘若…”血魑則急著接口道:“倘若總管執意要去,俺是非跟去不可的。”老展鵬雙手連搖道:“兩位且勿衝動,聽我細說…”轉向另外一名金碧宮中的老僕喝道:“先去準備一碗薑湯,要快…”那老僕不敢多言,連忙應聲而去。

老展鵬踱回庭中坐下,嘆口氣道:“老朽所以做此決定,乃是無可奈何之事,須知今已經第五,雙狐、三衛未回,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了。”血盲、血魑以及湊過來的毒蟒俱皆咬得牙關格格有聲,但三人卻都沒說出話來,因為他們同樣的一籌莫展。

老展鵬揩揩額頭上的冷汗,又道:“金碧宮的局面無法長久拖延,小宮主與關姑娘這樣昏不醒,又能撐得了幾時,不死也變成了一個殘廢之人。”血盲皺眉道:“但總管去了又有什麼用呢?”老展鵬嘆口氣道:“依老朽看來,君中聖必然要藉此要挾,老朽不妨設法應付,以便查探一下他們的虛實。”血盲搖頭道:“依我看君中聖知道總管是目前金碧宮主持大計之人,一定會將您扣住不放,甚至會對您有所不利。”老展鵬苦笑道:“這個我也想到了…”伸出雙袖一搖道:“老朽當年名揚手二九一十八柄柳葉飛刀,正好用來對付君中聖,只要此獠一除,天下就太平了!”血盲驚道:“總管要和他孤注一搏?”老展鵬苦笑道:“希望還有別的辦法,這不過是萬不得已一時的辦法。”說話之間,只見那老僕已把薑湯送來,恭恭敬敬地遞到了老展鵬手中。

老展鵬並不遲疑,接過來一飲而盡,笑笑道:“老朽所以與三位說明,是因為老朽此去,也許就是永訣…”血龐大急道:“總管不願俺去麼?”老展鵬忙道:“為了金碧宮,為了小宮主,你絕不能去,老朽萬有不測,今後的重擔就落在你們三人的頭上了。”血魑不再爭執了,但心中卻如刀割一樣。

老展鵬再度走人寢宮,在雲中鶴與金手玉女前徘徊了一陣,口中喃喃有詞,但卻沒人聽得見他在說些什麼?終於,老展鵬走出寢宮,揮手作別,向金碧宮走去。

在正義崖上,君中聖正席地面坐,在他面前擺有幾樣小菜與一罈美酒,此刻夜清朗,他倒極像一位月夜遊山的高雅之人。一條黑影有如飛鳥落地,站在君中聖面前。

君中聖並不抬頭,獨臂做出了一個讓客的姿式,笑道:“展總管慷慨應邀而至,且請寬飲三杯。”來者果然正是老展鵬,但他卻既不就坐,也不飲酒,冷冰冰地哼道:“君中聖,你好毒辣的手段。”君中聖仰頭一笑道:“展總管這是何意?”老展鵬咬牙道:“倒虧你想得出來,利用無尾蠱,傷害我家小宮主.與關姑娘。”君中聖仰天大笑道:“你能看得出來是無尾蠱,這已經不錯了…”聲調一沉道:“離宮而去的雙狐等人,大概是向苗山去了。”老展鵬厲聲道:“不錯,正是去取專解無尾蠱的紅蟲。”君中聖慢悠悠的道:“取來了麼?”老展鵬咬牙道:“還沒有。”君中聖大獎道:“你倒十分坦白,看來明南天門前之約是要延期的了。”老展鵬也仰天狂笑道:“哪個說要延期?”君中聖一怔道:“雲中鶴昏之中,金碧宮中已無可戰之人,難道說就憑你應邀而搏,與正義崖一分勝負麼?”老展鵬哼道:“就算金碧官只剩下一婢一僕,也要貫徹宮主與人相邀之事。”君中聖不以為然的一笑道:“其志可嘉,其行卻愚,難道你不怕金碧宮再遭一劫麼?”老展鵬縱聲狂笑道:“金碧宮寧做玉碎不為瓦全,自我老展鵬以下,眾人一心,再無旁顧。”君中聖陰陰地道:“這倒是老夫判斷錯誤了。”老展鵬冷哼一聲,縱身而起,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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