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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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歐陽惟輾轉難眠,獨坐院中發呆。

他和虞文文只有一牆之隔,卻好像隔著千萬裡,剛剛有了揚帆起航、到達彼岸的決心,卻發現彼岸早沒了等待;一腔愛意化作失落,讓他有種痛徹心扉的覺。

捏起手中的酒瓶猛灌幾口,又把它踢出去好遠,苦澀地笑出聲:“你在想什麼呢?為什麼我都看不明白?”愛或不愛,本該如此簡單的事情,兩個人卻都舉棋不定,也許,這就是他們彼此錯過的原因吧!都不肯付出太多,才會最終失之臂。

他想見到虞文文!這強烈的想法都要把他淹沒。

搖蔽著站起身,歐陽惟走出門,站在隔壁門前苦澀一笑,按下早已默記心中的那個悉號碼,響三聲就掛斷,如果她出現在他面前,就告訴她“我愛你”如果她不出來,就徹底遺忘!

得不到的東西只能算是執念,緊握不放只會讓自己更痛苦。

鈴聲響三下,歐陽惟立刻掛斷手機,靠著牆坐下。

如果這時候有人問歐陽惟最痛苦的事是什麼,他會毫不猶豫地說是“等待”!等待後也許是豁然開朗、也許是絕望,而他,等來的卻是絕望;虞文文沒有出來,歐陽惟心中僅存的期待破碎,搖蔽著起身,決定還是回去喝自己的酒,至於什麼見鬼的愛情,抓不住就放開好了。

躲在門內,虞文文目不轉睛盯著歐陽惟,他的痛苦她明白,只因她一直坐在牆的這邊,傾聽那邊的聲音,門外的男人步履不穩,腳下一個趔趄,讓虞文文心緒突然揪緊,下意識推開門,“小心一點!”歐陽惟背對而立,呵呵一笑,“你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會躲在裡面一輩子。”早在靠近門口時就聞到了那悉的香水味,他總是不肯死心的吧!

“進來坐坐吧!”虞文文推開門,開口邀請。

“好。”歐陽惟轉身,微微一笑,較之平常的一本正經,這一個微笑越發風,微醺的眼眸中動著情愫,分明一往情深;虞文文看得清楚,心中也暖起來。

滿院子種滿鮮花,雖然都已闔起花苞,卻還有淡淡香氣飄散;兩人並肩坐在廊簷下沉默,歐陽惟突然想起小時候自己在廊簷下看雨的情景。

“你在想什麼?”黑暗中看不清楚歐陽惟的表情,虞文文只能努力抓緊他的氣息。

“我在想小時候,那時候我最喜歡坐在廊簷下看雨。”歐陽惟輕聲開口:“我的母親也喜歡看雨,總能陪我一坐就是大半天,她攬我在懷裡,兩個人什麼都不說,就那麼枯坐大半天。”

“她一定是個美麗的女子。”虞文文語;在逸惟工作的人都知道,歐陽家的女主人很早就去世,在逸惟初具規模的時候因病逝去,現在陪著歐陽老爺子住在美國的,是第二任子。

“是啊!她真是我見過最美麗堅強的女子!可惜…”黑暗中的歐陽惟一頓,“可惜她在我七歲時候就去世了…大哥從小就懂事,少年老成,對於母親的離世沒有太難過,我和萱萱卻是很久不能走出陰霾,對於父親的再婚更加不能釋懷;我一直以為,一個人一生只能愛一個人,他卻輕易棄守諾言,所以我和大哥聯手奪了他的位置,把他趕到美國養老。”虞文文沉默不語,屏住,靜靜聽下去,這是個太憂傷的故事,沒有誰對誰錯。

擺暗中的歐陽惟呵呵一笑,“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如果愛上一個人,一定就是一輩子!除非死亡把我們分開。”

“你…”這句話像是山盟海誓,虞文文心跳加速起來。

接下來卻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半晌,歐陽惟低低開口:“虞文文,我愛你,不是單純的喜歡、不是愚蠢的責任,是一輩子,長長久久的走下去,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一瞬間眼淚湧上眼眶,虞文文透過黑暗和歐陽惟對視,“我只是平凡的一個女子,如果沒有那一夜,我們也許一生都不會相遇!即便這樣,你也不後悔自己的付出?”

“可我們還是遇到了,不是嗎?”歐陽惟輕輕一笑,“這也許就是緣份,逃不掉、斬不斷。”

“你不懂,我們有了小靖,你碰到我的時候,正巧是我最狼狽、最無助的時候,你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好人,所以才說要和我在一起,你對我的情,也許只是責任在作祟;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未來要追,我卻已經沒有勇氣再面對改變!”虞文文無力地解釋。

“如果是責任,我不會心痛!如果第一晚是個錯誤,那你生那晚呢?你為什麼和我上?”歐陽惟咄咄人。

“我、我不知道!”虞文文心慌意亂,“你以後會碰到更好的人,不必屈就於我這個沉重的責任,”

“呵,笨女人!你是在說服我還是在說服你自己?順從自己的內心,愛或不愛,真的那麼難嗎?”歐陽惟苦澀一笑,“還是說,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你的心中只有大哥一個?我和大哥是有幾分像,如果你只是在我身上看見他的影子,那就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沒有…”虞文文毫不猶豫否決他的猜測,她想告訴歐陽惟,就在今天和歐陽逸在書房裡聊天時,她發現以往那種悸動,已經不知何時消失無蹤,她不會再為他不經意出的笑容竊喜,更不會失神地看著歐陽逸俊美的臉龐!她已經能夠平和地面對歐陽逸,看到那張相似的臉,腦海中閃現的卻是歐陽惟的身影!這樣是不是代表她已經對那段苦澀單戀釋懷?

只是,她要把這些話對歐陽惟說出口嗎?這樣的解釋,好像是情侶之間赤luo的告白,她已經不再年輕,沒有勇氣再放手一搏,如果放任自己再次跳入愛情的河,會不會像上次一樣萬劫不復?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犯兩次錯,尤其這兩個男人還是兄弟!坦誠之後,每相對只有尷尬,她想要的只是一個平凡的丈夫、安定的生活,一家人靜靜相守;歐陽惟還年輕,像個大男孩,他熱愛自由、放蕩不羈,和她實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愛情只是泡沫,實在難以依靠。

連呼都怕驚擾了她,歐陽惟承認自己在期待虞文文接下去的話,可她卻只是久久的沉默,這樣的沉默更像是默認,那一句“我沒有”聽起來多麼無力!歐陽惟仰頭無聲地笑了,他終究還是輸給了大哥!

“今天大嫂說大哥請你回去公司,我想知道你答應了沒有?”一丁點希望殘留在心中,歐陽惟不到黃河心不死。

虞文文笑笑,“我答應了。”她發現原本的堅持,不知從何時開始,只剩下傻得可笑的固執,覺早就沒了!既然都沒了那種最初的悸動,她就能坦然面對歐陽逸,自然也沒了拒絕那份工作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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