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暮色蒼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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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初的夜裡偶爾的一場滂沱大雨帶來絲絲的涼意，窗外夜淺灰，除了雨聲，一切都是安靜的。

隨著年歲的增長，越來越懼怕變動，哪怕是空氣中一顆微粒，都會深深的不安。近這種不安在烈在加深，失神的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在路上遇到相識的人在招呼間競可恍惚失神不知所云，有時，連我最愛的四國軍旗，明的40原來是可以炸的，我卻在失神間用39去觸碰。這種不安的副作用隨之而來的是不耐煩。或許更多的是失措。

父親最近的來電嚀囑不外是兩件事，要我記得至少每個月一通電話報平安，另外就是改一下自已的脾，莫要隨意發脾氣，別人不會像家人那樣遷就你的。是連父親也受到不安嗎？抑或是一直如此不安，長年的累積，便成這數幾次的電話裡的重點。弟弟在每一次qq裡都一而再提起父親說的這兩件事，我有些不住煩躁，亦無奈。

夜在我來說是越來越短，每一次聽到窗外的鳥鳴，不啞然失笑，競拂曉！看到弟弟再一次的留言，無聊間，意外發現他開通qq的空間，裡面唯一的一篇的文字，十分意外。一直在我心中，他還是我記憶裡那個稚孩，不知不覺，他也不再是記憶碎片裡的小男孩，而我卻任的專注著自已，以致忽略太多身邊的人和事，導致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例如他會彈吉它。例如他曾經那麼渴望擁有一把屬於他的彈它，而我從未聽他不提及？抑或是說了我並沒上心？心微微扯痛，在當年，我不記得分一點心思來關注嗎？仰或是他心裡從不曾想起過還有我？看著淡淡的文字裡提及如今他有能力時，少年的夢卻變了彩。現在關於這個夢，只能安靜躺在他回憶的角落裡倦瑟。就是這麼一下，心卻落空了，不知道是為誰遺憾。

是我還是他？抑或我與他都沒有往前一步，以致在若水的光陰裡輕易的走散了。在那個有著緻細膩心事的年代，背道而馳，當今天我有著諸多概時，卻又只是惆悵滿懷。前年，當母親以為自已生命來到盡頭時，拉我到跟前，訴說著自已以前對我種種錯失的行為，及嚀囑，如果有天她與父親離去，在世上，與我血脈相連的只有弟弟唯一的親人，要我們彼此當好好的相愛相扶持。說這些話時，母親眼中盛滿憂心.期盼。而我無語膽怯，不敢去想像那種場面，我知道，我會落荒而逃，一如那年秋天。

生命很奇妙亦很脆弱，氣息脈搏起伏有時僅僅是一瞬間光景，不企盼未來，不應許輪迴，今生尚且有諸多奈何或憾事，如何在不可量的歲裡痴人說夢？

很想對母親說，不是我們不相愛，只是我們忘記了怎樣相愛。一切的言語到邊又無聲，化成一串空氣浮散。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13年，能憶起的只有學前一起的戲耍點滴，剩下只是一片蒼茫空白。很努力想在回憶找尋一些什麼來填充這片空白，奈何事總與願違，光裡觸籌錯的聲音零零碎碎，串不起年年歲歲的光陰，前進一步，後退一步，始終是回不到過去，任錯落的情緒斑斑點點渲染上心頭。

細細碎碎的點滴，在雲嵐之外，星早已過了仟萬年，灼痛著指尖裡失的光陰，側耳聆聽，一切皆靜無聲息，唯有睡著的時候，希翼著相同的一個夢，期望醒來的時候，能懷抱一份真實，一個溫暖的懷抱。然，這一切不過是自我相欺，不說殘忍，不提傷口，只因無從識別無從比較。

不管成長的歲月如何淡漠相待，後何去何從，仰或相愛與否，唯一不讓時間抹殺掉的是血脈，骨子裡著那份相同的血。這便是唯一能說出口的安。

昨夜，已暮蒼平，嘆也罷，怨也罷，悔也罷，恨也罷，能更改的永不會是過去的種種。立於夜裡，遙想，關於那一堵承載遠舊歲月的紅磚牆，是否已斑駁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