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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的楚軍大營,不自覺地就卸下了防備,任由思緒發散,是以全然未留意到耳邊漸近的沉重腳步聲。
直到眼前倏然一黑,被一件從天而降的外衣罩住,他才似被熱湯燙著一般,一個鯉魚打地坐起。
他氣勢洶洶地將這外衣從上身扯下,凶神惡煞地質問道:“怎的,誰還敢尋老子的茬來了!”話音剛落,那身騰騰氣勢就化作滿頭霧水。
呂布莫名其妙地對上憨王那暗含怒氣的灼灼目光,全然不曉這剛還好端端的莽夫,怎一晃神就黑了面孔。
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賬玩意兒,連天生怪力這廝也敢招惹?
呂布憤然腹誹。
卻累得他做了那出氣筒!
呂布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道:“大王可有——”
“事”字未來得及出口,項羽已沉聲打斷了他:“先將衣披上。”呂布惑地睜大了眼,倒是依言照做了。
見愛將總算裹實了,項羽那烏沉沉的面稍霽,淡淡補充了句:“夜裡涼。”呂布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
他正猶豫著是否該站起身來時,項羽卻悶不吭聲地先坐下了。
呂布心中疑雲更重。
大局已定,天下極位於姓項的悶葫蘆而言,已稱得上唾手可得。
怎瞅著卻似不咋快活的模樣?
他還在揣測著這憨子的奇怪心思,項羽竟先開了口。
那口吻漫不經心,問的卻是句沒頭沒腦的怪話:“餘務由鍾離眛處置,明便可返都城去……奉先可要差人返鄉,將家眷一道接上?”第74章家眷?
呂布被問得一臉茫然。
什麼家眷?
韓信那便宜兄長,難不成也能算他家眷?
項羽記得清楚,他卻早徹底忘了自己前陣子為羞辱與挑釁項伯,動輒將“婆娘”掛在嘴邊的那些個胡話。
項羽觀愛將面茫,登時也怔住了。……這是何故?二人面面相覷時,呂布經一番苦思冥想,可算想起了信口開河的那幾回。
項羽心念微動,若無其事地再次詢道:“奉先若不便親往,孤可遣人去接。”
“不必不必。”搞明白緣由後,呂布徹底放鬆下來。
他聞言一哂,擺著手,輕描淡寫道:“臣下那些個家眷,要麼死光了,要麼跑光了,不必去尋。”他早不是才出幷州,剛一腳踏入花紅柳綠、繁花錦繡的帝都時,會為琳琅滿目的財寶與美人而驚歎的愣頭青了。
人死如燈滅,就靠著他與那幫子妾的情分……
呂布嘴角微。
與其信她們會為他以身相殉的瞎話,倒不如信高悶葫蘆與那陳嘮叨會因一時腦子犯軸,傻愣愣地以死相隨!
對於呂布的答案,項羽顯然始料未及。
他上一刻還因無意中戳到愛將傷口而生出些許內疚,下一刻見對方一派雲淡風輕,強顏歡笑的模樣,眉頭愈發蹙緊,更加到心疼。
然而他不善言辭,這會兒千萬思緒翻湧,也不知如何開口。
|最|新|網|址|找|回|---www.wuyunks.com項羽不開口,呂布也樂得不用動腦去編瞎話應付,閉目養神。
二人各懷心思,並肩在這片草地上一坐一躺,倒是和諧得很。
直到天光大亮,旭初昇,呂布才率先醒神起身,懶洋洋地衝還跟石雕似的憨王打了聲招呼,就拍拍
股上的草屑,瀟灑回帳更衣去了。
徒留項羽還凝神沉思著,遲了好一陣子,才起身回帳。
他思忖了這小半宿,隱隱約約想明白了一些關竅。
為何愛將生豁達、淡薄富貴名利,唯獨對劉邦深惡痛絕,哪怕醉酒之後,仍念念不忘要斬其首級?
此等血海深仇,必與愛將那始終不見蹤影的家眷有關。
他原只是猜測,方才愛將那番回答,則徹底印證了心中所想。
項羽闔了眼,待重新睜開時,已於腦海中將劉邦屠過的城池名字過了一圈。
奈何大致眉目雖有了,具體頭緒仍是無處可尋。
項羽蹙了蹙眉,目遲疑。……罷了。項羽思前想後,到底決定先擱置一旁。
免得一個不慎,又揭了愛將心中瘡疤。
而且他最想不明白的還是,初知愛將悲慘境遇時,一直沉甸甸的心裡除憐愛外,緣何……莫名輕鬆許多。
呂布哪曉得那憨子心裡產生了天大誤會,他胡思亂想這小半宿,雖是一夜未眠,神勁兒倒還算不錯。
待晌午一到,大軍果真如項羽所言那般向楚都咸陽開拔,僅留下鍾離眛一軍,繼續平定張耳原盟軍所據之地。
鍾離眛領數萬楚兵每至一處,即先懸示張耳頭顱,喊城中人開門投降。
若遇著拼死抵抗者,才強攻破城而入,卻始終只除首將,對從者赦免不究,於主動投降者,更按項王所言般承諾禮遇封賞。
每接管一處城池,皆留下楚吏來掌管諸務。
楚軍已是二下齊地,對受起殺心、肯寬待懷柔於民的霸王部曲,齊民不似初回還將信將疑,而是紛紛選擇欣然順從。
徹底平定齊趙二地殘敵後,鍾離眛便奉命將張耳頭顱妥善安葬,立以墳塋,且允其舊臣申陽等早降者前去弔唁。
項王表現得如此通情達理、施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