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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始終不肯同意隨何那釋放張良的要求。
而在周殷事敗身死後,不僅張良無法脫身,連隨何也未能逃走,叫呂布親手逮了,命人關押進來了。
隨何辛苦數月,卻功虧一簣,心情自是大起大落。
眼下成楚軍階下囚,不知是生是死,自是頹喪不已。
待他被帶入獄中,竟見著早自己數月身陷囹圄的張良時,不由大吃一驚。
二人在這意外之地相見,自免不了說起漢軍中事。
礙於四周耳目龐雜,隨何不敢說多的,但僅是簡略道來,也夠張良析出明要了。
隨何見最得大王信重的軍師張良陷入沉,心裡奇異地放鬆幾分,彷彿在這生死難卜之地找到
主心骨。
只是不等他那口氣吐出來,張良忽抬了眼,無奈一笑:“這偌大獄中,僅囚你我二人,空室不知何幾,卻偏允你我同室。其中緣由,君可猜見幾分,又可覺此舉似曾相識?”隨何啞然。
張良輕嘆道:“依良看來,實與那狸奴捕鼠,先戲其至死,後棄而不食……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口吻平淡,卻足令隨何骨悚然。
事實可不正如張良所言那般?
將他投入張良所在之囚室,好令二階下囚互訴困苦,變相炫耀勝果、以此取樂……的做派看似簡單野蠻,實則陰毒至極,叫人不寒而慄。
見隨何面蒼白,受驚不輕,張良淡淡一笑,打住了這一話頭:“如今楚人為刀俎,你我為魚
,多想無益。”隨何訥訥頷首,僵硬地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獄中不見天,若非獄卒定點送來一
二食,時而還送來乾淨熱湯與衣物供二人洗浴更衣,他們怕是早已
失朝夕年歲了。
隨何雖在同張良重逢時,看對方相貌身形雖消減幾分,卻還稱得上衣著整潔,舉手抬足自然,不見有刑求傷勢,便隱約有了幾分猜想。
但在真見楚軍待他們這二囚徒稱得上優厚時,還是真正地鬆了口氣。
不論楚人意圖為何,總歸此刻是既無意折辱於他們,也不似要迫他們道出漢軍機密的架勢。
相比起稍稍放鬆下來的隨何,張良卻只餘無聲苦笑。
他被扣於獄中時更長,對此背後象徵,也看得更為透徹。
楚軍對他所知情報不聞不問、甚至報持不屑一顧的態度……足以見得漢軍之勢弱,全然入不了霸王之眼。
既本配不得做楚軍敵手,自然懶得大費周折。
若是大王韜光養晦、示敵以弱,成功惑了楚人耳目還好。
但僅靠巴蜀二郡與那數千殘部,加之艱難打下的漢中恐怕也無法在章邯部的攻勢下保住,何談發展?
張良嘆了口氣。
他心知大王此次合縱連橫,看似來勢洶洶,實則破綻百出。
此次出關功敗垂成,輸在一個心急,更輸在一個錯估那既可左右霸王心思、自身且經文緯武的奇士呂奉先!
他卻也清楚,大王不得不急。
待真等上三年五載,待巴蜀稍成氣候,關外恐怕早已塵埃落定了。
不復往愚蠢短視、而不知何時變得野心
的項王,若能沉下心來穩固後方,再靠楚國雄師逐一擊破,掃蕩四野,不出數載,即可一統中原。
一旦天下沃土盡歸楚霸王,大王僅有巴蜀二郡,縱經營鼎盛,亦是勢單力薄。
四面鐵騎來襲,關隘難擋,據守不能,何談與其匹敵?
正因知大難迫在眉睫,劉邦才不得不鋌而走險,孤注一擲。
只可惜這場豪賭,終是不成。
缺了大王控關外諸侯,就如任散沙逐
、自行其是。
反觀楚軍,項王行事愈發難測……
天下局勢,又將如何變幻?
張良緩緩闔上了眼,漸漸想得入神。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忽難得傳來楚人說話的聲響,張良與隨何具是立即警醒,循聲望去。
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愈發接近,待那為首楚將面時,張良眸光微滯,竟是愣了一愣。
來人……居然是他曾有意接近,早在大王與項梁仍為盟軍時,其所領下楚軍營寨外,有過一面之的韓信。
韓信平靜地注視著張良,忽彎一笑,客氣道:“隨何先生先請移步別室,容信與子良敘過舊後,再請先生回來。”隨何聞言一愣。
僅是一眼看去,也不難從戰袍制式上判斷這眉目遒勁俊秀的楚將,官階決計不低。
更何況對方還可直入獄中,對獄卒發號施令。
既是楚軍高階將帥,怎會與子房先生有舊?
儘管心中疑雲遍佈,但時至如今,他哪裡會認不清自己為砧板上之魚的位置,自不可能開口頑抗。
既對方待他彬彬有禮,他隨楚兵離開時,只忍不住向神自若的張良投去探究一瞥,步伐卻不敢有片刻耽擱。
張良是何等聰明銳之人?
從韓信這一簡單下令的舉動,他即輕易判斷出咸陽如今為誰所掌。
昔默默無聞的將軍隨從,竟一聲不響地躍居將位,
來平步青雲之
了。
張良心中波瀾起伏,無聲喟嘆。
在他有心接近過的諸多人物裡,韓信這一自稱舊國王孫、卻既無譜牒、也拿不出其他憑據,除一柄連當鋪掌櫃也瞧不上的破劍外全無長物的落魄子,並未太多引起他的主意。
雖那次簡單談話中,他對韓信所懷才識頗意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