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十二章誰是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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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的二樓,此時仍然一片沉寂,四道目光在黑暗中亮如秋夜的螢火。小樓中的二人,彷彿連眼睛都不曾眨動過一下,緊緊注視着燕重衣每一個動作:拔劍、出劍、收劍…

燕重衣一劍擊出,刺的是唐毒喉結左邊一寸的地方,傷口不深,不足以立即斃命,只要稍作處理,甚至不會有命之憂。但第二劍刺出去就已變得不同,霍震天出刀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他已經完了,雖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他們並沒有想到來得竟是如此之快。

“唉!”站着的人忽然長長一聲嘆息。

“你為何嘆氣?”坐着的人問。

“弟子發現,燕重衣劍法比弟子想象中還高一點。”

“一點是多少?”

“不多,也不少,但已足夠弟子努力練習三年。”

“三年?太多了!”坐着的人聲音沉了下來“你應該知道,我們很快就將和‘九龍堂’面臨一場戰,你的對手就是燕重衣。”

“弟子明白,可是…”站着的人苦笑道“就以他剛才出手二劍而言,弟子有足夠的能力化解第一劍,但第二劍卻是毫無把握。”燕重衣刺出第一劍的時候,霍震天已經出刀,燕重衣的劍勢已老,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不能刺出第二劍,但他這一劍卻依然從一個最不可能的方位刺了出去,而且一擊即中,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這一劍竟似完全沒有破綻!沒有破綻,就沒有破解的方法,如果真的有的話,就是千萬不能讓燕重衣第二劍有出手的機會。

“這就是‘無招一劍’的jing妙之處,你絕對想不到這一劍是怎麼樣發出的,又是從哪一個方向刺出去的。這道理就像是風,沒有方向地吹來,又不知它將去向何方,但它卻是無所不在無所不至的,可以從最不可能的方位擊出,也可以在最不可能的時候出手。”坐着的人嘆了口氣“如果你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同樣的一劍刺殺燕重衣,就必須忘掉從前學過的劍法,專心致志、一心一意練習‘無招一劍’。不過…這一擊非是一之功,畢竟大戰即將來臨,時不與我,我覺得你本不必勉強自己,否則必將得不償失。”

“弟子明白的。據説當年燕重衣練習‘無招一劍’的時候,僅是一個拔劍的動作,一天就至少練習了一千次,三年之後方才得以純,將這個看來很簡單的動作練到妙到毫巔,天衣無縫。”站着的人長嘆口氣“冷落的‘無招一劍’本來就是一種沒有招式的劍法,握劍的姿勢、拔劍的方式、出劍的速度和攻擊的手法都異乎尋常,若無他本人親自指點,旁人僅靠猜想和領悟,是絕對達不到它應有的境界的。弟子對這一劍雖是極度嚮往,但並不強求。”

“嗯,這就對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觀察燕重衣使用這一劍的時候,其中有何訣竅,有何破綻,他與他對決之時,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甚至破解傳説中必殺的這一劍。”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個道理之所以傳了千年而不衰落,而且必將永遠傳下去,直至天地俱滅之時,自然是因為它帶給人們的東西實在是令人受益無窮,堅信不移的。

霍震天終於倒了下去停止了呼,他身上的血已經盡,一個失血過多的人是絕對活不長的。

霍震天雖然已經死了,但唐毒卻還活着。他能活下來並不是因為他比霍震天幸運,而是燕重衣劍下留情,那一劍刺的並不深,血的也不多,他的呼雖然有些驟促,但傷口並不致命。

唐毒親眼看見自己怎樣中劍,也親眼看見了霍震天是怎樣死在燕重衣鐵劍之下的,現在他當然也已知道這個無名劍客,其實就是他們這一行的殺手之王“殺手無情”燕重衣!

唐毒的心在發涼,充滿了無限的仇恨。他並不恨燕重衣,因為在整件事情裏,燕重衣是完全被動的;他恨的人是僱主,僱主早就已經知道燕重衣的身份,居然將他們矇在鼓裏,當猴子一樣戲耍。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唐毒問燕重衣。

燕重衣沉默着,過了很久,才緩緩反問道:“你們也是殺手?”

“是。”事已至此,唐毒已經不必否認。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一定就是‘雙殺’!”

“你居然也聽説過我們的名號!”

“‘雙殺’在殺手這一個行業中深具威名,不知道你們的人很少。”燕重衣望了一眼已經氣絕的霍震天“此人用的是一把斬馬刀,想必他就是山東霍家的忤逆之子霍震天。”

“他的確是霍震天。”

“那麼你就是唐毒了?”

“我是。”

“那麼我就不能殺你。”

“不能?”唐毒瞪大了一雙小小的眼睛,吃驚地問“為什麼不能?”

“因為你是蜀中唐門中人。”燕重衣目光倏然變得冰冷,聲音也沉了下來“唐門門規嚴厲,訂下五大戒律,門下子弟若犯過錯,自然有本門子弟清理門户,不必外人手。我不必殺你!”唐毒臉上肌忽然扭曲,張大了嘴,一臉驚愕的神,吃驚地望着燕重衣,聲音沙啞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出自蜀中唐門?”他的出身來歷本是一個不為人知的謎,就連與他搭檔了多年的霍震天對他也是一無所知,燕重衣又如何知道?

“因為我的師父就是昔年的白衣殺手冷落。”燕重衣僅僅説了這句話,但唐毒已明白他的意思。白衣如雪,殺人絕不沾上一滴血的冷落,是韓大少生平唯一的知己,而韓大少又與唐門素有淵源,當年蜀中唐門內憂外患,幾乎慘遭滅門之災,就是韓大少與冷落二人聯手相助,才保全了數百年來得之不易的名聲和威望,唐門中發生的事,他二人又豈會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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