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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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他們連同這輛車都不堪一擊。

印水放下武器,猛踩了油門,車子咆哮着朝前方衝去。

龍首從空中俯衝而下,張開血盆大口來咬碎這些自不量力的人類。

裴原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朝着那佈滿尖齒的恐怖口腔駛去,龍喉中猩紅的大塊瘤撲面而來,彷彿能聞到那裏面腐朽的酸腥氣。

龍的喉嚨深處翻滾着咕噥的怪聲,似是惡魔的低笑,裴原幾乎就要閉上眼,不敢再看了。

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印水絲毫沒有減速避退的打算,他面不改地望着前方堪稱地獄的景,而他的寵物蛇則怕得瑟瑟發抖,後悔自己怎麼就從昏裏醒了過來。

它應該繼續睡覺的,或者它當初就應該留在那座城市,絕不進入這輛車一分鐘。裴原之所以清楚這點,因為他也是這麼想的,現在他悔得腸子都青了,只希望在被這條龍咬碎或者消化之前,他還能留口氣,來唸出安全詞。

裴原看了印水一眼,和他想的一樣,這個人依然面無表情,他和零一樣,但又和零完全不同,零的冷漠建立在目空一切的痛苦之上,而他,他自身就是空的。

如今,他就要和這個人一起葬身於此。

車子已經到了龍面前,龍喉大張着,準備一舉下他們。

裴原下意識地握住了什麼,注視着他們被粉身碎骨。

這時,龍首張開的喉嚨深處驀然被什麼粉碎,像是被無形的攪拌機狠狠攪碎一般,血糊成了漿,像極了一朵血紅的玫瑰。

一顆導彈從玫瑰的中心衝出來,是那枚落空的導彈,它驀然折了回來,趁着龍掉以輕心之時,從後中了它的後頸。

那瞬間,龍嚎叫着想要合上嘴,然而它的下顎已經不在了,導彈打碎了它的牙齒,連同下顎一起。

模糊,噴濺在了本就破裂的前車窗上,形成一幅詭異的象畫。有幾滴血從破中飛進來,濺在裴原的臉上。

導彈從車頂上呼嘯而過,落入了深淵之中,同時,龍首嚎叫着,脖子上多了一個大,腦袋殘餘的部分緩緩滑落。那隻金的巨瞳怨恨地望着他們,它逐漸發不出聲音,斷裂的腦袋從他們身邊落下,朝着深淵墜落。

印水單手握着方向盤,平靜地開着車駛過去,甚至不曾多看一眼。裴原被那隻金的瞳孔看得骨悚然,不知為何,他的面前閃過了賭場那條巨蟒噬女人的場景,這條龍,和那條蟒蛇,有着同樣的眼神。

然而,它還是死了,它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它死於自大。

印水從容地開着車,前方就是路的盡頭,森林到了。

車子平穩地駛過柏油路的最後一段,停在了森林旁邊,同時也是懸崖旁邊,這座森林和之前的城市一樣懸浮在空中,四周皆是霧,像是一座森林孤島。

裴原看了看四周,這裏已經沒有可以通行的路,只能步行進入森林。

“要下車嗎?”裴原反地問。

印水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往下移,一直落到了裴原的左手上。

裴原跟着一看,這才發覺自己一直握着他的手,難怪他得單手握方向盤。

他連忙鬆開,尷尬地説道:“抱歉,剛才下意識就……”後面的話他可就説不下去了,更何況印水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什麼都沒表示,誰也不知道他的意思是沒聽懂,還是壓就不在乎,只是示意他放手。

趴在中控台上的大黃蛇好奇地探出頭,在他們之間張望。

這詭異的氣氛並沒有延續多久,印水很快就説:“下車。”裴原一聽,就和出獄的犯人一樣如釋重負,馬上溜下了副駕駛座。

大黃蛇則從前車窗的裏鑽了出來,趴在破裂的玻璃窗上,那上面還有一大灘血形成的漿糊,看着格外噁心。

這輛車恐怕是報廢了。

裴原憂心忡忡地看向來時的路,然而所見之處都是雲霧,偶爾風一吹,才能看到柏油路的殘跡,如同斷裂的橋樑,浮在空中。

他們已經沒有回去的路了。

他望向印水:“現在應該做什麼?”

“去找他們。”印水説,“然後你殺了他們。”裴原想説沒這麼簡單,然而話一出口,就變成了:“那藍金怎麼辦?”印水回過頭來,似乎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裴原只好解釋道:“藍金把你當成大哥,你就這麼讓我去找他,真的沒問題?”

“他會死在你手裏。”印水淡淡地説,“執已經給他寫好了悼詞。”

“是預言詩。”裴原糾正他。

“無所謂,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印水回答,“只有我會被留下來,只有我無法殺死你,你也一樣,無法殺死我。”裴原無話可答,事情就是如此。

“這是什麼惡作劇?既無法了結,也無法開始,被困在這裏,可笑。”印水勾起了嘴角,雖然他的表情依然冷漠,但他眼中確實有嘲諷的笑容,他在諷刺這個劇情,他設計的劇情。

“你想錯了,這只是保護手段。”裴原決定説出來,“你無法殺死我,是因為你被這裏的規則約束住了,同樣,我也是如此。”

“規則?”印水冷冷的視線掃了過來,那雙眼冰冷無情,是獸類的眼神。

裴原着這目光説:“只有愛他的人才能殺死他,這就是這裏的規則,對我們都適用。”唯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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