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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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一直繃着,看得出來心情非常差。
徐遲暗自做好心理準備,待會兒不管看到什麼匪夷所思的秘密,都很正常。
畢竟魔方里,什麼糟糕的情況都有可能出現。
但牆上沒有秘密。
比沒有秘密還要撼動人心的是——這面牆上刻滿了名字。
那都是真實存在過的名字。
孫勰遠遠不止一個,這裏每一個名字背後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此刻這些生命用代號的形式密密麻麻地羅列在牆上,如無聲的血淚控訴,教人頭皮發緊。
周岐周身迸發出的寒氣如有實質,連徐遲都覺到寒氣侵體,如墜冰窟。
“飛蛾們以前也是通關者。因為沒能成功通關,所以被永遠留在了這裏。”徐遲的聲帶如繃緊的弦,每一個字都帶着隱忍的力度,“他們被剝奪人身,成了這副樣子。據小蛾子之前的情況來判斷,很多變成飛蛾的人連記憶也一併被抹去,直到他們哪天找到自己的名字。找回記憶,意味着找回真相,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真相,讓本是同胞的飛蛾不得不攻擊傾斜面的土著民?”孫勰沒在此地多做停留,他很快又第二次起飛,載着徐遲與周岐來到了母花花田。
但這次他很謹慎,沒有落到地面,因為花田裏此刻有很多飛蛾在忙碌。他落在了不遠處的巨型蘑菇上,趴下。周岐徐遲隱藏在他頭頂的絨裏。
這時,一陣洪亮的啼哭傳來。
周岐心神一震,瞳孔顫動,那是嬰兒的哭聲!
只見一隻飛蛾停在一朵盛開的碩大的母花中央,它的四附肢赫然抱着一個眼
的襁褓!
孩子終於還是被它們搶來了!怎麼會?藏身的地方明明難道隱蔽!土著民們怎麼樣了?任醫生和姓冷的丫頭怎麼樣了?大家該不會都……
一陣氣血翻湧,周岐紅着眼,提刀就想衝出去。
“我們在狼窟裏!”徐遲橫臂摟住他的,“你現在出去,除了死,沒別的下場!”
“那怎麼辦!”周岐憤怒低吼,“這羣蛾子想把孩子給花當飼料!還有孫勰你怎麼回事?你帶我們來他媽的就是想讓我們看這個?”孫勰點頭:“嗚咕。”隨着他的點頭,周岐跟徐遲跟着上下顛了顛,一個沒站穩,差點抱在一起滾下來。
“你大爺的!”周岐推開身上的徐遲,出離憤怒了,提起刀惡狠狠地威脅,“現在給我飛過去!我要去救孩子,不然我要了你這條蛾子命!”孫勰:“嗚咕。”
“你説啥?我聽得懂個!”
“嗚咕。”
“你再嗚咕一個?”
“嗚咕。”
“靠,徐嬌嬌你別攔我,我現在就剁了這隻嗚咕怪!”站得離他八丈遠的徐遲:“……”我攔了嗎?
“他可能是讓我們耐心觀看的意思。”徐遲翻譯。
“還看啊?再看孩子命都沒……”周岐話沒説完,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
兩人一蛾同時看過去,只見盛開的母花中心,雪白的花蕊緩緩展開,一個搖籃形狀的白體腔被推送出來,體腔內鋪滿了柔軟的絨
。飛蛾把孩子堪稱温柔地放進去,孩子立刻停止了哭泣,安靜下來。
透明薄膜緩緩覆蓋體腔。
孩子好奇地伸出手,拉扯起薄而堅韌的膜衣,膜衣被他扯出各種奇怪的形狀。這時,膜衣裏出現一頭般的導管,不用教,孩子憑藉本能就能探知到裏面有甜美充盈的
水,於是愉悦地張開嘴,暢飲起來,小手小腳歡快地舞動。
四周所有蛾子同時發出一聲“嗚咕”,包括身下的孫勰,這盛大的場景宛如一場神聖的禱告儀式。
周岐幾乎看傻了:怎麼的,這花不光能生出蛾子,還能幫忙孩子?
孩子逐漸睡去,蛾子們陸續退下,母花一點一點關閉花瓣。
孫勰用前肢在蘑菇發着白光的表面劃出一個數字:6。
“六天以後,這孩子將會作為一隻新蛾子,重新出生?”耳邊傳來徐遲依舊冷靜自若的聲音。
“六天?重新出生?作為蛾子?”周岐疑惑地重複,明明每個字都聽得懂,怎麼連成句子,他就聽不懂了呢?但這並不影響他抓重點,“什麼?作為蛾子?”孫勰緩緩點頭。
“你們這麼做,是希望他能擁有人類的記憶?”徐遲繼續問,“在人的身體,和人的記憶之間,你們覺得記憶更重要,是這樣嗎?所以你們想方設法把孩子搶來?”孫勰“嗚咕”:是的。
周岐如聽鳥語,懵了:“你們倆在説什麼?能不能給愚蠢的鄙人翻譯一下?”
“你早就猜到了,周岐。你只是不想去接受它。”徐遲嘆氣,“沒有新出生的孩子,孩子是以前離成功只有一步但最終仍然罹難的通關者,這些不幸的人,要麼完全失去來到魔方前的所有記憶,轉化為這個關卡里渾渾噩噩的土著人;要麼被飛蛾擄來,恢復記憶,從生至死都保持人類才有的清醒,知前因曉後果,代價是,不再擁有人類的軀體。”第39章你得是個石墩傾斜島上有兩種意義上的“死亡”,被剝奪記憶,或者失去人身。
無論從哪個層面解讀,這兩種死法沒有孰好孰劣之分,都很悲哀。
徐遲以為周岐會難過幾分鐘,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或多或少有點了解,這個男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心沒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