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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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但……”它一直待在潛意識的黑暗裏不願意浮現。

“那就先不想。”周岐安，“這玩意兒就跟靈一樣，你想抓的時候偏偏抓不住，然後總在奇怪的場合下冒出來，給你當頭一擊，醍醐灌頂。這就是那什麼教裏所説的，大啓示。”

“你説得倒是很有經驗的樣子。”徐遲失笑。想多了頭疼，他索聽周岐的話，晃晃沉重的腦袋，不再糾結。

花了近一個時辰，他們以極快的腳程抵達河盡頭，遠遠望見傳説中的中界大峽谷。

那是山脈中間硬生生裂開的一條縫隙，極狹，寬度僅容兩人並肩同行，是名副其實的一線天。這種地勢對他們來説簡直得天獨厚，只要成功進入，異形飛蛾因其過於龐大的身軀與翅膀，斷不可能擠進來追擊，他們可獲得一絲息。

難就難在，如何趟過峽谷前的那片廣袤的不之地。

蛾子們似乎也知道這是從傾斜面進入上翹面的必經之路，空地上方，總有監守的飛蛾在低空徘徊不去，似乎在巡查是否有可疑人物。

周岐徐遲伏卧在積雪裏，一步一步匍匐前進。他們身上的白狐裘與背景融為一體，獵槍均已上膛，緊急時刻只需扳下擊錘，子彈就會齊而出。每前進五十米，他們就會停下休整，冰冷的積雪被體温融化，很快就浸濕內衫。雪地上一條蜿蜒的行跡線逐漸顯形。

徐遲牙齒打顫，他體力差，只能綴在周岐身後，靠周岐替他在及膝的雪地裏劈開道路。

起碼，起碼要支撐到中途。

他不停凍僵的手指，好讓十指始終保持靈。背上那杆槍彷彿越來越重。腹部似乎抵到什麼硬物，他伸手拔起，是人的一半顱骨，他蹙眉，扔掉，繼續前進。

勝利在望。

“咕——”頭頂那兩隻笨蛾子終於察覺到有什麼活物在眼皮子底下公然犯。

它們尖叫一聲，俯衝下來。

“我在這！”周岐率先跳起，誇張地揮舞雙臂，撒開丫子，拼命往大峽谷跑去。

他們離那救命的一線天僅剩下不過百米的距離。

他主動現身，引了天空上的全部注意，蛾子們對其窮追不捨。

徐遲仍匍匐在原處，朝手心哈了口熱氣，冷靜地架起槍。

槍聲久久未響起。

周岐意識到可能是他跑得太遠，徐遲無法瞄準目標。於是他咬緊牙，一個急剎，腳跟一轉，又出其不意地往回跑，同時大喊:“你他媽快點！老子現在就是個人形靶子！”飛蛾轉瞬即至，綴在身後，不停高空噴着腥臭的毒，周岐跑起來無法預測動向，他不停地改變方向左衝右突。這種複雜的路線有效降低了被毒中的幾率。周岐雖莽，但也並非不惜命，他很忌憚那些強腐蝕的體，因他見過那些慘死在毒下的屍體。

戰後掩埋屍體，某位不幸的土著人頭臉皆被腐蝕，頭皮潰爛，眼珠與嘴被燒光，沾血的肌腱和白條狀物從眼窩裏垂落出來，十分瘮人。

肺腔內的空氣迅速燃燒，周岐不得不降低速度，就在毒與他擦肩而過並差點觸到他耳朵時，背後終於傳來一聲短促堅定的槍聲。

異形飛蛾應聲倒地，腦漿迸裂，翅膀在雪地裏撲朔搐。

周岐雙手手掌拄着膝蓋，彎完氣，上去就給了這畜牲一腳。

“讓你追，長了雙翅膀了不起？翅膀再硬，飛起來再快，也快不過你岐哥的……”狠話還沒説完，颶風裹挾着冰雪兜頭襲來。

周岐抬手掩面，被強風得連退數步，半張的嘴裏被一口泥雪混合物堵上，他轉頭呸掉，眯眼極力找回視力。

原來是另一隻飛蛾撲扇翅膀捲起地上積雪，它趁周岐暫時被雪粒了眼睛，自風中猝然鑽出，抬起強健的前肢直直朝周岐口刺來！

而這次時間實在太短，視線亦受阻，徐遲的子彈本來不及瞄準要害——第33章失控距離目標對象十幾米時，尋常人會高估中對方的幾率，並低估火藥爆炸聲和子彈擊中物體的巨大聲響。但徐遲不是常人，他十歲殺第一人，十六歲領導整個暗殺任務，是有豐富殺戮經驗的士兵，在子彈還在半途飛翔時，他已明確知道軌跡偏移，無法中目標。

於是他第一時間伏身，拉栓上膛，重新瞄準。

偏的子彈打在飛蛾堅硬如鐵的狹長口器上，鐺的一聲，被反彈進雪地裏，留下一個孔。

這粒小小金屬產生的瞬間衝擊力震得飛蛾有點頭暈，但這點小曲並不妨礙它將刺刀狀的前肢噗嗤一聲刺進目標的膛。

周遭彷彿突然被按下靜止鍵，一切喧囂的聲音水般退去，只剩飛蛾一對巨大的翅膀仍高頻扇動着，持續颳起風暴。冰冷濕的空氣在肺臟裏凝結成冰碴，磨割着氣管。

瞄準器模糊的視野裏充斥着寒霜白霧，周岐直直地立在雪地裏，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那兩把刺刀般的前臂自他的前刺入，自後心穿出。

周岐不是不動，他只是被釘死在那裏。

心臟在肋骨之間劇烈跳動，渾身涼透的血火山爆發般湧上大腦。徐遲向來平穩的呼忽然變得急促。

他端着槍站起，聽見膝蓋骨發出一聲輕微的咔嚓聲。他緊盯着那個直立的身影，瞳孔顫動。

“嘶——怎麼連病號都不放過？”

“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