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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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個房間睡了一夜,他們之間的敵意似乎消散不少。

徐遲頷首,視線遊走一圈,發現此時餐桌旁坐着的人們,無一例外,男士集體換上了花哨的襯衫和緊身馬褲,女士則身着差不多款式的華麗蓬裙——看來大家都很聽管家的話,儘量做到所謂的衣冠整潔。

抬腳下樓,走廊深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徐遲轉頭,一位女士提着厚重的裙襬,驚慌失措地往樓梯狂奔而來。奔到跟前,也不看腳下,要不是徐遲及時伸手攔了一把,她能從樓梯上一頭栽下去。

“小,小晴出事了!”女人面煞白,嘴紺紫,緊緊抓住徐遲不放,如同溺水的人撈到一救命稻草。

徐遲尋思着,誰是小晴?

下面的人聽聞動靜,紛紛趕上來。

“什麼叫出事了?剛才吃飯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好,好像是死了……”

“什麼?又死一個!”

“媽媽啊,我想回家……”走廊盡頭的房間。

死者是位年輕女孩,身穿暗紅洋裝,仰面倒在牀上,瞳孔渙散的美目死死瞪着天花板。洋裝上綴滿大朵大朵的花,鮮血浸濕牀鋪,乍一看,如葬身玫瑰花冢。

大多數人只在門口看了一眼,就嚇得魂不附體,不敢再靠近半步。

反而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女人奇異地冷靜下來,進屋察看。

還有另一個膽大的,就是徐遲。

任思緲這會兒從驚惶中恢復一點神志,她深一口氣,俯身過去,探鼻息摸頸動脈,而後搖頭。

“身體還是温熱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小時。半小時之前,她還在餐廳正常吃飯。”她用力地着胳膊,很是自責,“我要是陪她一起上來就好了。”徐遲也沒安她,只在房間裏到處亂晃,問:“你是醫生?”

“嗯。”任思緲盤起了那一頭海藻般茂密的捲髮,出來的臉龐小巧緻,鼻子上有一顆紅痣。她苦笑一聲,“剛剛被辭退的外科醫生罷了。”徐遲對人的過往不興趣,直截了當地問:“死者的死因是什麼?”他的反應過於寡淡,令人不免懷疑,在他眼裏,這個剛死去半小時的女孩現在興許只是一具可供分析線索的屍體。

任醫生不適地蹙起秀眉,她跟徐遲不同,死者曾跟她共處一室長達一晚,她們促膝長談,分享焦慮,同被而眠,談不上是純粹的陌生人。

也正因如此,她的恐懼是旁人的一萬倍,因為死亡離她比任何人都近。但她還是拿出過硬的職業素養,面帶不悦地動手翻檢起屍身:“從現場出血量來看,死因應該是失血過多。可是……”

“可是?”

“奇怪,體表並未發現明顯外傷。”任思緲嘟囔。

“你不把裙子下來看看嗎?”這時,門外有人道。

徐遲轉身,周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後面跟着捂着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姜聿——這孩子不知跟哪位小姐妹借來了兩發繩,一左一右紮起雙馬尾,造型相當甜美雷人。

“看可以,但出於對死者的尊重,還得請你們都出去。”任思緲抱起雙臂,“小晴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兒杵在這兒圍觀算什麼。”

“哦,那我們出去,麻煩你了。”徐遲於是退出去,帶上門。

兩個大男人外加一位分不清是男是女的雙馬尾,並肩立在走廊上。不遠處是物傷其類抱團取暖的嘰喳人羣。

周岐率先開腔:“有什麼發現?”徐遲:“現場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

“一擊斃命,乾淨利落。”

“嗯。”

“有沒有可能是自殺?”

“不排除。”周岐嘶了一聲,還想説什麼,姜聿舉手:“兩位哥,我有話説。”周岐一抬下巴,準了。

姜聿了口唾沫:“那個小晴吧,是昨天未經允許就偷吃麪包的兩個人裏的一個。”徐遲:“你確定?”

“當然確定。”姜聿拍脯打包票,“不瞞你們説,我別的不行,卻有兩大絕世本領。一,運氣好,天生歐皇。二,記好,早到五歲時我媽過年偷拿了我多少壓歲錢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多少?”

“三十二塊零五。”

“出息。”周岐翻了個白眼,“照你這麼説,難道這就是管家所謂的後果自負?但未經允許吃麪包的不是有兩個嗎,另一個怎麼沒事?”姜聿把馬尾擰成麻花辮:“不知道。可能是他長得帥?”周岐呵呵了:“合着殺人還得看顏值?”

“那咱也不知道啊,咱也不敢問。”

“……”徐遲在一旁沉默半晌,嘀咕:“因為沒滿足死亡條件。”

“什麼死亡條件?”周岐扭臉看向徐遲,對方的眉眼隱藏在過長的額髮間,閃過凜冽的寒光。他略微一怔,門在此時開了。

任思緲煞白着臉,扶着門出來。

姜聿上前扶了一把:“怎麼了任姐?”任思緲囁嚅:“全,全是針眼。”

“針眼?”

“對,密密麻麻,衣服底下的皮膚上全是針眼大的小孔,多到能引發密集恐懼症的程度。”任思緲抱着手臂打寒顫,從醫近十年,這麼慘的死法對她來説也很罕見,“傷口很小,但很深,有的可能戳進了臟器,有的直接戳穿大動脈,內出血加外出血,她是被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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