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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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了。”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徐遲走過來,伸手往孩子的額頭上摸去,沉一聲,“好像有點燙。”
“你手那麼涼,摸啥都覺得燙,我來。”周岐於是也把手貼上去,這一貼,慌了,“靠,真的燙,小崽子發燒了!”小孩子抵抗力差,身子弱,周岐雖已竭盡所能將他護在懷裏,但冰天雪地裏寒風凜冽,又趕了大半天的路,一個不慎脆弱的小東西就容易着涼。
走是不能再走了,大家只好尋了一處避風的山坳,安營紮寨。
老休斯隨身揹着一個竹簍,裏面裝着各種自制的草藥,連忙跑去生火煎藥,給小崽子服下。
周岐抱着孩子挨着篝火取暖,小東西閉着眼睛,嘴青紫,面
泛着不正常的
紅,小手一直緊緊攥着周岐的衣領,時不時嚶嚶啜泣兩聲。中途任思緲想換把手讓周岐休息一下,結果孩子原本睡得好好兒的,一發現抱他的人換了一個,立馬放開嗓子大哭起來。周岐只好再度接手,這回,不管誰再好心想幫忙,他都擺擺手婉拒。
算了,誰讓我倒黴,被這小崽子盯上了呢。他這麼説。
説來也奇怪,這小孩生來就是倒黴的npc,很難説他是真實的人還是什麼,但小東西卻能輕易觸碰到人心最柔軟的地方,哪怕只是哭一聲,大家的心就跟着緊緊揪起來,難受極了。
夜晚,人們輪放哨。
徐遲下半夜醒來時,周岐仍未睡。
小傢伙睡得極其不安穩,哼哼唧唧的,在周岐懷裏不停扭動。
徐遲湊近了,探了探小孩的額頭,燒下去了,但還有點熱。他撥動柴火,跳躍的火光使他那雙黑的眼睛在暗夜裏發亮。
“老休斯説,明天我們就會抵達中界大峽谷,出了峽谷,就是上翹面的地盤。他還從來沒去過上翹面,也不清楚那裏什麼樣兒。可能毒蟲遍地,危機四伏。”周岐用簡慢的語氣緩聲道,他捏捏眉心,看起來很是疲倦,“這條河馬上就到盡頭了,從河盡頭到峽谷,有一大片寸草不生的
地,在什麼安全措施都沒有的情況下,我們得從長計議,省的白白送死。”
“嗯。”徐遲點頭,“所以我想把大部隊留下,海平面還有三天才淹到這裏,在這之前,我們先去探路。”
“我們?”
“我。”徐遲指指自己,又指指他,“和你。”周岐挑眉,沒來由地有一點點雀躍。
是因為我們這個詞嗎?
這是不是代表,徐嬌嬌拿他當自己人?
“怎麼,怕了?”徐遲看他沒出聲,以為他不想冒險。
周岐嗤了一聲:“怕。老子這輩子還沒怕過什麼。”
“那就好。”徐遲捲了卷嘴角。
過了一會兒,徐遲指指周岐懷裏的孩子,問:“你喜歡小孩嗎?”周岐眼底泛着青黑,打了個哈欠,回答得很誠實:“跟這種聽不懂人話的小惡魔相處,簡直就是災難,摧殘身心的災難!”徐遲眼裏掠過笑意:“白天你還説他笑起來是個天使。”
“我現在糾正,嚴謹一點來説,是天使和惡魔的結合體。”周岐磨了磨牙,朝懷裏的嬰兒揮舞拳頭,嘖了一聲,又垂下手,“咳,不管他是什麼吧,別死就行了。”
“為什麼這麼想保護他?他可能只是個……”
“很簡單,因為他信任我。”周岐彈了彈小傢伙的臉蛋兒,深邃的眼睛攏在眉骨投下的陰影裏,“周岐做人的宗旨只有一個,去保護每一個信任他的人。”火堆發出細微的嗶剝聲,徐遲添柴的動作微頓,瞳孔驟縮。
——你要強大起來,強大到足以保護每一個信任你的人。
耳邊瞬間浮現他自己的話音。
曾幾何時,他對一個小孩也説過同樣的話。
那是一個夏午後,炎熱,滯悶,沒有風也沒有云。軍裝革履的上將步履匆匆,或許是剛從議事廳彙報完戰事,或許是不得不被拉去參加枯燥無聊的閲兵儀式,總而言之,他的眉心攏起山丘。很不幸,心情不悦的他恰巧撞見了躲在花園裏偷偷抹眼淚的小王子。
他該裝作沒看見,他只是個匆忙的過客。
在世間,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隱晦與皎潔。
但出於某種連他也説不上來的同情,他停下來,走過去。
噠噠的腳步聲走近,一隻戴着白手套的手按在小孩黑亮的頭頂,小王子抬起淚水漣漣的臉,聲音裏滿是委屈:“上將。”
“怎麼了嗎?”徐遲聽到自己刻意放軟放柔的聲音。
“老安東死了。”小王子為老國王的那條被賜死的狗真心實意地哭泣,“父親不喜歡它。”徐遲還記得那時自己的心理活動。他想,你父親不是不喜歡老安東,他只是不喜歡老國王留下的任何東西,包括狗,包括人。
這些人裏還包括老國王一手建立的救贖兵團。
但他不能這麼跟小王子説。
畢竟小孩什麼也不懂。
他褪下手套,坐在那座浮華的亭子裏,只是坐着。直到袁啓停止啜泣,淚眼朦朧地看過來。
孩子氣上頭,小王子發起火:“為什麼你不安我?”
“殿下。”徐遲眺望延伸到遠方的金鳶尾花花田,語氣淡淡,“如果你只會哭泣,以後還會出現很多很多個老安東。”小王子愣住了,驚懼地瞪大眼睛。
“你要強大起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