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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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意思。

任思緲開始祈禱晚上不會有事發生。

事實上,周岐的酒量比他們任何一個人所能想象的都要好。

大半罈子過去,周岐臉不紅氣不,眼睛越喝越亮。他忽然扭頭,啪地一聲搭上徐遲的腕子,攥住了,有意無意摩挲起那凸起的腕骨,笑眼眯眯:“怎麼樣徐嬌嬌,跟我喝一杯?”第26章忍忍徐遲看進那雙漾滿了輕盈笑意的眼睛,並在更深處捕捉到奇異的或可稱之為期待的細小鈎子——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周岐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試探,彷彿害怕遭到拒絕。

不光浸潤腐蝕了肺腑,還柔化了其極具侵略的外表,令他此時看起來像極了某種脆弱的小動物。

眾所周知,徐上將自律到苛刻,滴酒不沾。

但現在,他像被什麼東西蠱惑,移開了擋在空杯上方的手。

入口醇郁,餘味酸澀,這是一種不知名的果酒。徐遲啜一口,酒滾進喉嚨,甘冽綿長。他略顯驚訝,很難想象這座貧瘠的海島上能生長出什麼像樣的果子,竟能釀成如此美酒。

周岐仍支手盯着他看,晃了晃酒罈子:“看來你有點喜歡。”徐遲曲起手指輕彈杯壁,不置可否。

喜歡歸喜歡,但淺嘗輒止,他給足面子,便放下杯子,不再飲第二口。

一頓飯吃到天黑,老休斯收拾了桌子,守着爐火進入冥想,兩位女士在鋪着獸皮的石牀上合衣躺下。石牀足夠大,相隔一條布簾子,周岐與徐遲佔據了另一邊。

忽然之間,滿世界只剩下柴火燃燒的嗶剝聲,這裏的夜靜得令人心生寂寥。

周岐喝了酒,微醺,變得異常沉默,屈着一條腿靠坐在牆頭,渙散的目光落在牆壁上掛着的動物頭蓋骨上,一言不發。

夜裏氣温在白天的基礎上又大幅下降,徐遲裹着狐狸皮製成的毯子仍到寒意人,冷意侵擾他每一神經,令他牙關打顫無法入睡。他調整姿勢,側躺着,面對周岐,清冷的嗓音在夜裏聽來有種金屬的質:“為什麼喝酒?”這開場白乍一聽,四五不着六。

周岐搭在膝蓋上的手正把玩着一個木製的小人偶,人偶是他偶然在牀上的墊子下發現的,工藝看起來現代化,不像是會出現在這裏的東西。他研究得專心,信口答道:“因為我口渴。”太敷衍,旁邊人沒了下文兒。

周岐轉頭,眼尾被酒氣燻得微紅。

徐遲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正隱在昏暗中審視着他。周岐笑了:“你不要這麼看着我。”

“我怎麼看你?”

“從你這個眼神裏,我讀出了無藥可救四個字。”徐遲眯起眼,移開目光。

簾子那頭傳來含糊的説話聲,是姓冷的小姑娘在説夢話。

周岐的手指上還殘存着方才攥緊徐遲手腕時的觸,明明冰涼如白瓷,連脈搏跳得都不熱烈,卻不知為何,令他有種被火舌到的錯覺。

直至此刻,奇異的燒灼仍在心頭縈繞不去。

“在莫名其妙被拖進魔方之前,我已經戒酒整整一百四十二天,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周岐苦笑,“這對酒鬼周岐來説,是史詩般的成就。”徐遲了然:“哦,看來你在監獄裏蹲了足足一百四十二天。還好,不算太久。”

“嘶……”周岐抹把臉,隔空點點他,“你這個人啊,有時候就是太聰明。”

“我可以把這理解為誇獎嗎?”

“……”周岐悶悶地笑起來。

徐遲在被子裏打了個寒噤,牙關碰撞出聲響:“我見過很多酒鬼。”

“是嗎?”

“嗯,我知道這東西一旦上癮,很難戒掉。”周岐挑眉:“現在我想高呼一聲理解萬歲。”徐遲的臉上沒什麼可供解讀的表情:“但如果他們因酗酒而誤了事,然後被上級一把槍抵在腦門上,往後餘生,他們發誓將滴酒不沾。”

“嘖。”周岐故意作出驚恐的表情,“我收回理解萬歲那句話。”徐遲問:“保持清醒很難嗎?”周岐沒正面回答。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首先得知道一點。”周岐撥着小人偶可活動的手臂,神態與平時不同,懶散且頹廢,“對於我們這種無藥可救的重度酗酒者而言,基本生存法則就是醉酒,其次才是人生,而人生呢,就是由醉酒和醉酒之間的間隔所組成的,二者之中哪個部分才是真正的人生,這他媽是個哲學課題,我到現在也沒研究出來。”徐遲半垂眼睫,專注地聽着。

方才他沒説,他認識的那些酒鬼,一個個都是心底很柔軟的人。清醒,就意味着必須直面鮮血與痛楚,他們不願,只能用酒麻痹神經,實行短暫的逃避。

“保持清醒不難,但非常令人疲倦、無聊、無法忍受。”周岐聳肩,攤手,表示他也沒辦法,“我保持清醒的理由從來都不是原則的,僅僅是出於實用。因我還有任務需要完成,不能這麼醉着醉着就死了,那樣我會遭天譴的。”徐遲輕轉眼珠:“什麼任務不完成會遭天譴?”這問題問出來,得到答覆的幾率基本為零。

果然,周岐提起嘴角衝他笑了笑,終結對話。

然後他把人偶丟到一邊,躺下,與徐遲面對面。

他們離得很近,四目相對。

霎時,濃郁滾燙的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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