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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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門檻上。
門內,已過天命之年的朱老太太領着一眾家小緩步行來。
“懂指甲蓋兒那麼點兒吧。”姜聿掐着手指頭比了比,得意吹噓,“不瞞兄台,小弟行走江湖久矣,左鄰右舍皆是數一數二的風水大師,耳濡目染,自然也會背些口訣。這家前屋後栽樹啊,那都有講究的,什麼東不栽榆,西不栽桃,前不栽桑,後不栽柳。屋頂出樹,必出寡婦……”周岐靠在槐樹樹幹上,叼着乾草
,伸手又是一記後腦勺:“討飯就專心討飯,還學隔壁攤兒的算命瞎子坑蒙拐騙!我説你身上這股子傳銷氣質打哪兒來的,合着是大染缸子裏浸出來的。”
“別老拍人腦殼!”姜聿吱哇亂叫着躲到徐遲背後,瞪着圓眼睛,泫然泣,“我有什麼辦法,
也要資本支撐的,總要學些特長安身立命的,我一沒偷二沒搶的,算命怎麼了……話説哥,我好奇很久了,你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才被逮進去的?”小傢伙轉移話題的能力堪稱優秀。
周岐的那身囚服時時刻刻都在強調其來歷,一路上飽受注目禮,他靠了一聲,衝姜聿比了箇中指:算你狠。
姜聿很謙虛,微笑着收下。
從始至終,周岐與徐遲全程零。
再次進入魔方,參與者換了一撥人,這些人的臉上雖然都帶着不同程度的恐懼,但尚算鎮定,顯然或多或少都有相關經驗,姜聿由此推測——這撥人可能都出了新手村。
至於為什麼打亂重組後他們三人仍能碰上,那就只能用該死的緣分來解釋了。
“啊,我有點想念任姐。”路上,姜聿還一直惦記着他的塑料姐妹花。
“今洪水肆,饑荒橫行,民不聊生,朱家世代矜貧救厄,樂善好施,理當略盡綿薄之力。諸位同胞遠道而來,想必舟車勞頓,熱水飯食已備下,快些進來歇息吧。”朱老太太身穿絳紫
軟緞,上繡銅錢圖案,一頭鶴髮梳理得整整齊齊,她此刻雖聲音洪亮笑得和善,但從那張臉上深刻的法令紋、
明的眼神,以及子女下人對其畢恭畢敬的態度可以看出,平
裏她應該是個嚴肅持重不苟言笑的老人家。
沒搞清楚規則前,眾人訥訥不敢言。
“哎呀,都呆頭鵝似的傻站着做什麼?風怪大的,還不趕緊進來?”攙着朱老太太的一名女子叉催促,她嗓子尖細,瓜子臉天鵝頸,高額杏目盛氣凌人,看上去有些刻薄。
説話也刻薄:“怎麼着,來吃白食還得三催四請啊?”
“弟妹,你客氣些。”站在老太太另一側的女子低聲提醒。
“姐姐,我已經頂客氣了。平時我就是這樣説話你又不是不知。”弟媳婦撥着髮簪上的穗子,癟了癟嘴,“娘身子不好,我這不是怕她見了風,晚上又咳
嗎?我聽着可心疼了。”朱老太太聞言,彎起眼睛拍拍她的手,寵溺與偏愛擺在明面兒上:“蓉兒孝順,又心直口快,老二常年不在家,大當家的你就多擔待些。”那位姐姐的神
黯淡下來,絞着帕子不再説話。
徐遲的目光在那對妯娌面上來回逡巡,覺得頗有意思。
眾人唯唯諾諾地進了朱家。
忙裏忙外給客人安排食宿的是那位不受待見的姐姐——朱家大媳婦閔氏。
朱閔氏穿着湖綠對襟常服,鵝蛋臉,兩彎罥煙眉,一把纖細骨,看人不敢直視對方眼睛,説話也細聲細氣,瞧着異常温婉柔弱。
徐遲在旁冷眼瞧着,發現這家裏的下人多半不把她當回事,前腳剛應下差事後腳便樂顛顛地跑去二房聽憑差遣,陽奉陰違攀高踩低的事兒幹了不少。
這一批來的人少説也二三十個,普通廂房住不下,安排的都是大通鋪。
一間通鋪能睡十個,總共三間。
選牀位的時候姜聿説什麼也要拉着周岐徐遲同睡,一左一右兩個大佬,他睡中間,別提多有安全。
徐遲一副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態度,周岐也懶得掰扯,就這麼稀裏糊塗定下了。
漸西沉,整理完牀鋪,到了用膳的點,家僕前來喚人。
堂屋內架了幾張圓桌,桌上擺着小葱拌豆腐,清炒黃花菜,白麪饅頭外加醃黃瓜,一桶米粥米少湯多,不見半點葷腥。眾人也不敢抱怨,只埋頭呲呲溜溜地喝滾燙的米湯。
“家中拮据,招待不周,還請多多包涵。”朱閔氏面帶慚愧,朝大傢伙賠禮道歉。
沒人搭理她。
一道山水屏風將熱鬧的朱家人與客人隔開。
姜聿啃着白麪饅頭,眼睜睜看白切雞、紅燒獅子頭、清蒸鱸魚等硬菜一道道從跟前走過,他仰鼻使勁兒嗅兩口鮮鹹香,再低頭咬兩口饅頭,再仰鼻嗅兩口……
“別望梅止渴了,再怎麼聞,你嘴裏的饅頭也變不成獅子頭。”周岐生生被他這副饞模樣給逗笑了。
站在一旁的朱閔氏臉更紅了,窘迫難當,支支吾吾地想解釋什麼,卻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夫人你別管他們了,也快來吃吧!”朱家大兒子朱逍大步轉過屏風,要將閔氏拉回去。
那朱逍生得器宇軒昂,濃眉吊眼,自帶一股驕縱勁兒,連個正眼也不願施捨給這幫蹭吃蹭喝的難民。
“等等,我……”
“是啊姐姐,娘在等你呢。”蘇蓉也拖着緋的裙襬款款前來,這位朱家二媳婦無論是長相還是
格都與閔氏大相徑庭。天氣並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