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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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臂、肩膀,一路切割至喉頭。整個過程中,周岐覺得他似乎在劃拉一片鬆軟的海綿,刀尖沒有任何骨骼或肌的阻礙,直到女人的整顆頭顱從肩頭滾落,周岐收刀回身。女人柔軟的身體像了氣的氣球,迅速乾癟萎縮,癱軟下去,它腳邊的頭顱上沒有臉,只有一張膨出的尖嘴,令人聯想起某種深海魚類。

周岐在那副皮囊旁蹲了一會兒,準備隨時補刀,待確認危險解除後,他才走開,背靠鐵壁滑坐下來。

四下裏傳來錚錚的兵刃相聲,間或夾雜着哀嚎與呼救。

黑暗剝奪人的視力,卻放大了其餘官。

周岐調整着呼,倏地聽聞一聲微乎其微的“哎唷”,他蹭地直了脊樑骨,側耳去聽。

嘈雜人語中,又是一聲顫悠悠的“求你別拉我!”一經確定,周岐不再遲疑,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鑽了過去。

離得愈近,少女清脆的嗓音就愈發清晰。

她躲在人羣密集處,被推搡被踩踏,外圈的人不停地想往裏擠,但沒人想被推到外圈與“鏘鈴鈴”女怪物打照面。於是就造成了現下這種外面的人拉着扯着要把窩在裏面的人薅出來擋槍,而裏面的人則完全吃了秤砣鐵了心,抱頭朝裏,哪怕拳腳加身也絕不挪窩的場面。

周岐試圖擠進去把人領出來,但怎麼也擠不進嚴密的人牆。

他隱約聽見少女哭嚎起來:“我不出去,我不出去,我害怕,別打我了打我也沒用嗚嗚嗚……”中憋悶,周岐出離憤怒了,他在圈子外圍暴躁地走了幾圈,深一口氣,進濕冷的腥鹹的空氣。他那一把撿來的小破刀,還在往下滴落粘稠的不明體。他那岌岌可危的骨,仍傳出尖鋭的疼痛。

他疾掠出去。

一隻,兩隻,三隻。

響成一片的“鏘鈴鈴”逐漸變得稀稀拉拉。

鬨鬧爭吵的人羣冷卻下來。

他們的目光被那道黑豹般不可思議的黑影所引,乃至忘記尖叫忘記恐懼。

十分鐘的屠殺最終在倒計時中落下帷幕,鐵箱撤走光明重現的那一刻,人們發現,這不只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地上躺着許多屍體,人類的,或者那不可名狀的怪物的。

屍堆中,那個修羅般拔悍利的男人劇烈息,他站起身,甩手丟棄砍鈍用廢的刀,汗水給那張輪廓鮮明的面龐鍍上不可直視的銀光,他目光如電,斜飛的斷眉鋒利如劍,滿身戾氣無處收斂。於眾人瑟縮的視線中,他沉着臉踏步走來,靴底沾滿四處橫的鮮血與汁

通關者們自動給他讓出道路。

都過去了嗎?

冷湫蹲在角落,抱着小小的身體,她渾身都在痛,每一骨頭都在呻

她沒被怪物砍死,也沒被失控的人羣打死,她活下來了,她該到慶幸。

但不知道為什麼,淚水爭先恐後地往下掉。

如果有爸爸就好了。

她努力擦去淚水,但淚水越來越多。

像以往每一次被別人欺負時一樣,她第一萬次想,如果有爸爸就好了。

爸爸不會讓她被任何人欺負。

小時候,冷明珏告訴她,她有爸爸,她的爸爸是帝國最帥氣的上將。

冷湫知道,這不過是冷明珏可憐又卑微的臆想。

她沒有爸爸。

但她不介意從小把那位帥氣的上將當成爸爸。那是一種可媲美宗教的神寄託。她甚至為擁有這樣一個爸爸而到自豪。

某一天,她終於見到那位“爸爸”了,她發現,他的確就是她想象中的模樣。他那樣的完美,唯一的缺點是,他不愛媽媽,他愛的另有其人。

我媽這麼愛你,為你痴為你狂,你怎麼就不能稍微愛她一下?

那個混蛋周岐到底有什麼好?

她很想這麼質問徐遲。

但她沒有立場。

該死的眼淚怎麼就是止不住!

她嫌自己不爭氣,憤怒地捂住嘴,噎起來。

這時,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上。

她發抖的身子劇烈一顫。

手的主人像是嘆了一口氣,無奈道:“走了小孩,沒事了。”第88章愛與不愛,是説不了謊的。

廣場上腥冷濕的空氣在肺臟裏燃燒,冷湫裹緊身上衣物,一言不發,沉着臉跟在男人身後。

男人高大,悍,收起玩笑的嘴臉,意外給人以踏實可靠的覺。就像一座山。

那麼完美的上將,他看上的人,應該是很好的人吧?

冷湫鼻子,用力驅除眼眶裏的濕意。

周岐將冷湫帶離人羣,除了三兩句簡短的問話,詢問身體狀況和傷勢,其他什麼也沒説。

其實他該親口問問小女孩,到底跟徐遲是什麼關係,但想想還是算了。

沒必要了。

徐遲的那句話仍在他腦子裏轉圈,他相信徐遲,每一個字都信,但就是因為相信,他很心疼。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擠壓捏掐,疼得牽動着每一神經都顫動不已。

徐遲説他沒有生育繁衍的基因,不是天生沒有,而是因為不需要而被人為祛除。

什麼樣的人,早在出生前基因就會被有預謀地人為編輯?這樣“造出來”的人,還能稱為自然人嗎?除了繁殖能力,還有什麼基因是缺失的?他……究竟是通過何種手段,以什麼為目的,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的?而把他“製造”出來的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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