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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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能隨便串門,管它怎麼個排列組合法?説起那個詭異的門啊,我直覺是個棘手的玩意,目前來看,門在特定的時候是會打開的,而且是一扇至關重要的逃生之門,只是不知道要達到什麼條件它才會開,可能是隨機,也有可能隱藏着某種我們還沒摸到的規律。”徐遲迴想剛剛九死一生的種種細節,若有所思:“可能是陽光。”周岐驀地一頓:“陽光?”

“嗯。”徐遲往窗外一成不變彷彿靜態圖片的原野瞥了一眼,“當九號車廂從隧道里衝出,陽光灑進來,血屍動作變得遲緩,門就開了。”而門後,你跟陽光、硝煙相伴而來。

“有點意思。”周岐摸了摸下巴,“合着這還是一道光自動門。”徐遲不置可否,他抱着被風衣裹得死死的女生,艱難穿過走道。周岐在前方領路,説話間也沒刻意壓低聲音,他們的對話幾乎等於廣而告之。

“説慘你是真的慘,被血屍圍剿,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這會兒又要擔心被咬了是不是會染,萬一證實會被染,我別無選擇,也只能一槍崩了你。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每節車廂都配有洗手間,你還能被隔離一段時間,放心,在徹底確認之前,我不會提前動手,而是寸步不離,嚴格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對了,要是有什麼遺言的話,抓緊時間留吧。”周岐説着,不顧車廂裏爆發出的驚天動地的議論聲,推開洗手間的門。

“什麼!被那怪物咬了會被染?”

“意思是説那個人也會變成血屍嗎?”

“這他媽怎麼搞!都説了別放他們進來了,完了完了,我們完了……”

“咔噠”一聲,周岐把徐遲請進洗手間,反手關門,落鎖,乾淨利落地隔絕了一切嘈雜人聲。

洗手間跟魔方里的小房間差不多大,一個馬桶和一個洗手池就佔據了半壁江山,剩下的位置大概就只夠徐遲和周岐靠着門並肩而坐,連腿都抻不直。

徐遲把懷裏瑟瑟發抖的女生放坐在馬桶蓋上。

這位置在現在簡陋的環境下簡直有如王座。

可能是洗手間內無窗,陽光照不進,女生腿上創面的擴散速度明顯減緩,嘴裏也不再沒完沒了地喊疼,但無意識的囈語還在繼續。

“親愛的,我好,好想你呀。”

“我哪點不如她好?我不就是,就是兇了點嗎嗚嗚嗚……”

“求你了,好不好,我不嘴硬了,你回來吧。”女孩子嗚嗚咽咽,閉着眼,一刻不停地淌着淚,大抵是受過很重的情傷,以至於到如今這般田地了,不念親友,不理恩仇,只一味對一段失敗的情耿耿於懷,管他經年久,究竟意難平。

可能人到最後,國仇家恨都是子虛烏有,惦記着的,牽掛着的,終究還是那份輕薄如紙的兒女情長,終究還是某位心尖上住着的人兒罷了。

她的嗚咽聲給此情此景平白添了幾分悽楚。

微弱的燈光自頭頂灑落,徐遲濃密的眼睫在眼窩下投下鴉青的陰影,他垂着頭,支着一條腿,手搭在腿上,刻意把受傷的那隻手垂在身側,好遠離周岐的視線。

很奇怪,在這密閉狹窄的空間內,生死未卜,他卻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這實在是一件邏輯上説不通的事。身邊坐着的人待會兒可能會對着他的太陽來上一槍,按照常理,他現在應該心懷畏懼。但他沒有,他只覺得親密。

周岐與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形成了最親密的關係,這層親密在互亮身份後,又添了忠誠這一底作保障——他雖然沒有明説,但不管是從何種立場出發,上將都是天合政府、是王子殿下的堅實擁護者,這點毋庸置疑,死之前怎麼樣,歸來後還是怎麼樣,不會改變。

也正是因此,周岐才會顧慮重重。

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沒人會樂意看到這兩位大人物搞在一起。

從周岐得知真相後的態度,徐遲不難推測出他這些年必不可能只安分守己地待着,有極大的可能,他正在四處奔波謀劃變革,試圖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有朝一他成功逃魔方,一旦前政府復辟,舊王室得以重建,那麼王室的所有成員都將活在眾目睽睽之下。

彼時,他就是王室的領頭人,是名義上的國家元首,他可以庇護一個籍籍無名的男人作為私人伴侶,但他無法將堂堂曾經的帝國上將納入羽翼之下。到那時,王室就成了亂的象徵,成了不靠譜的代言人,甚至有可能因此走下神壇,失去公信力,失去威嚴和榮譽,言會被有心的政客惡意利用,他們的關係隨時會化作淬了毒的暗箭,在他二人身上出成千上萬個窟窿。

換句話説,任何成的男人都不會選這條危險重重的荊棘之路。

而周岐説讓他來做選擇,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怎樣,他不會退卻。

他是腦袋秀逗了嗎?

徐遲正想得出神,周岐隱含焦慮的嗓音傳來:“你覺怎麼樣?”

“有點疼。”徐遲據實回答,“但還能忍受。”

“給我看看你的傷口。”周岐要求。

“別看了。”徐遲眨了眨眼睛,“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想了想,我覺得這樣待在這裏坐以待斃不是辦法。”周岐十指握,修長的指關節微微泛白,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喋喋不休,“難道被染了就只有等死這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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