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這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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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月如鈎,東風寒;樹影搖曳,香室暖,美人橫卧玉嬌顏。燈火闌珊人歸處,酣睡到天明。

他坐牀沿上看她,企圖勘破這美人皮看她骨子裏。

可是不能夠,她不睜眼,他看不到她心。

牀側那盞立地蝴蝶燈發出“啪”輕響,明亮之後漸漸暗了下去,驚到了掛紗帳銀鈎上那對芙蓉雀,又黑又圓小眼睛登時便睜開了和他對個正着,歪着頭打量他半響忽然就撲凌着翅膀叫起來,好像看見了採花賊似得要提醒牀上深睡去女主人起來抓賊或者逃跑。

他噓了這對鳥兒一聲,鳳眸彎彎便突然笑起來,低頭又去看這個酣睡沉沉小女子,昏黃光暈打她臉上,讓她看起來有種細膩朦朧美。

白瓷一般肌膚,誘他想俯□去咬一口,他也這樣做了,握着她外面手,親近她,盯着那半張朱

倏忽,他聞到了一股突兀香氣,這香氣他曾經也悉過,到了如今只覺得陌生,牀上人緊閉眼珠動了一下,他腹內好笑,狡猾小狐狸,你且等着。

他也不喜那股子香氣,沖鼻,嗆辣,就像它主人。

他轉身離去時,牀上嬌娘也緩緩睜開了眼,緊握雙手顯示了她緊張,蹙起黛眉表明了她隱忍。

她忽然厭惡他,厭惡自己,她清楚知道,繼續下去,她對他喜歡就要消耗殆,到那時她就做不出喜歡他模樣,就會被識破,就此失寵,以後命運難以掌握。

怎麼辦呢?

今夜不知他從哪個女人身上爬了下來,回到她這裏難道又想要她嗎。

可是…她實不能接受,至少要等幾天,她把自己説服了,忘卻了。

垂掛珠簾發出了泠泠悦耳響動,她立馬坐了起來,擁着錦被靠着牆壁,當看見他□着上身走近,口而出:“爺,今夜婢妾身子不舒服,能改嗎?”興致沖沖鳳移花就像被人當頭澆下一盆冷水,整個人都呆住了。

今夜可真是巧,兩個女人都對他敬謝不

他自嘲一笑,披散着滿頭青絲坐到她身邊,踢掉木屐上牀,和她面對面,問道:“為何不願?”

“不是。”嬌娘垂下頭,掩去眸中真實情緒,低聲道:“是真不舒服。我、我癸水提前到了。”你不會浴血奮戰,是吧。

他哼了一聲,一把抓開錦被扔去地上,他突來動作讓嬌娘嚇愣當場,身體都僵了。

她驀地抬頭,臉上掛着虛偽笑,“爺,如不介意,婢妾自當服侍您。”説罷,她就伸手搭上了他肩膀,許是剛沐浴過緣故,他肌膚有些冷。

“不用了,睡覺。”鳳移花把嬌娘往牀裏一擠,拉過另一條被子蓋身上,閉目靜聲。

嬌娘長吐一口氣,從牀腳也拉出一條被子蓋身上,躺裏面,緩緩閉上了眼。

眼睛閉上了,可鼻子還,這小小珊瑚紅紗帳圍成小空間裏滿滿都是對方氣息,他洗乾淨了,再也沒有別混雜氣味。

若她理智一點,她就該從了他,討好他,可她還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如何能把演技鍛鍊到爐火純青,即使不喜歡也能演繹出喜歡來。

她眼眶酸,心也酸,鼻子翕合間便透出哽咽,他驀地睜開眼,突然明白她為何拒絕他。

動作行雲水,踹掉自己被子,扯開她被子,鑽進去,然後將她狠狠壓身下,濛濛燈火下,他看着她,心頭喜悦,語調含笑,“小乖乖,把眼睛睜開。”嬌娘哼了一聲,小臉一轉面向牆裏。

他笑出聲來,大大手掌捧着她小小臉給掰過來,面對面,壞壞把自己整個重量都壓她身上,讓她不過氣來只好睜眼,推拒,“你下去。”從我身上滾下去。

不能用言語説出來話總是那麼暴,簡單,

“爺沒要別人,從得了你之後就沒有。”他輕輕説,像是甜絮語,可她不信,眼睛翻着往上看,只留給他兩隻不屑眼白。

他也哼了一聲,忒壞,撐着兩手指就把她眼睛扒大大,她氣沒法兒,一把逮着他手指就狠狠咬住。

明亮眼睛瞪着他,貝齒鎖緊,他疼冷氣,作勢要親她時,她才趕緊鬆開,哼他一聲。

“你這女子,可真狠。”藉着燈光鳳移花看了看自己濕漉漉血絲絲手指頭,輕笑道。

“爺還用得着騙你?鬼丫頭。”她越是反抗,他越是樂呵,被子裏把她‮腿雙‬掰開纏到自己上,被子上分出一隻手來制住她到處“行兇”素手,這才道:“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小乖乖,爺疼你,只疼你行不行?”鳳移花見她稍有鬆動便再接再厲,道:“不信,你聞聞,爺身上除了你味兒可再也沒有別人味兒了。”嬌娘抿着嘴不説話,那眼睛直他還滴着水髮絲。

鳳移花頓時笑撲到她身上,摟着他肢便道:“你真是…好好好,爺都不知該拿你怎麼辦了。”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認真看着她道:“不騙你。”那對芙蓉雀兒應景鳴叫起來,宛轉悠揚。

寂寂牀榻上,他們就那麼靜靜看着彼此,過了好大一會兒,嬌娘才緩緩伸出手抱住了他背。

“好姑娘。”他她額上印下一吻,忽然沒了燕好心思。

燈火闌珊,雀兒也漸漸消停下來,滿室清寂。

外面冬風呼嘯,窗上枯枝張牙舞爪,他就擁着她想睡一個好覺。

嬌娘濕了眼眶,臉頰蹭蹭他灼熱膛,嘆息一聲,安然睡去。

他來之前,她淺眠,稍微一有動靜便睜開眼看看,他來之後才將將睡去,只他一碰她,便就醒了。

當牀側那盞蝴蝶花圓燈噗嗤一聲熄滅時,他殘存想法便是,明兒個便給她一盞有趣走馬燈來,這般,她晚上睡覺時,若攤上他不空當也不至於太寂寞。

清晨,趕着鼓聲初響,嬌娘還未甦醒之際,鳳移花便興致盎然起來,直到看着嬌娘糊糊摟着他頸子開始回應時,他才重重砸了幾下攀上了極樂。

貓兒偷腥兒得償所願,大早上就滿面風,穿戴整齊瀟瀟然點卯去了,留下嬌娘捂着痠軟肢,蒙上被子,抱怨連連咕噥睡去。

晨起上妝慵無力,吃過早膳,一邊學繡花一邊就腦袋點點睡了過去,喜姜媽媽連聲嘀咕阿彌陀佛,東拜拜西拜拜只望玉主子能懷胎生子,萬事大吉。

頭偏西時,路上便多見歸家行人,這裏頭有個穿着乾淨少年,正挨家挨户看人家門匾,當他看見一户人家門匾上寫着“姜府”二字,又半開着門時便壓抑着興奮走了上去,探出個腦袋入門,所見不是畫壁,而是一隻大黃狗,看見生人就狂吠,“譁”一下子撲上來,嚇他轉身就跑。

他已找了一天了,姜府,黑漆大門,倒是找到好幾家,可哪家也不知玉嬌娘是誰。

又冷又餓,他緊緊抱着懷裏銅錢銀子想:姐,你到底哪兒啊。鐵柱哥走匆忙也不代清楚,只説什麼姜府,黑漆大門,可到了東市之後他才知,有這兩樣標誌可不是唯一一家啊。

玉無瑕着凍僵手靠着一棵不知什麼名樹,跺腳,來回蹦跳取暖,心想,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想就三天,他決不讓親姐給人做妾吃苦。

“爺,奴認識一個市井兒,知道他手上有一隻會説話藍鸚鵡,要不,奴想法兒給來?”銀寶瞧他家爺提着只走馬燈都樂什麼似得不出聲打趣。

不想這腦袋暫時不靈光男人聽不出來,直接道:“行啊,不惜價錢,一定要來,瞧你們玉姨喜愛那對芙蓉雀兒模樣定然是個愛鳥兒,藍鸚鵡那小東西可是稀罕物,府里老太太想要都沒有呢。對了,老太太也稀罕鳥兒,你一隻來哪兒行,必須給爺兩隻回來。”銀寶那臉頓時垮了,灰敗敗道:“爺,您逗奴玩呢。”鳳移花笑着敲他腦袋一記,“混小子,想打趣你家爺,你還着呢。”金寶趴另一匹馬上笑那叫一個痛,幸災樂禍道:“臭小子,怎麼樣,還是被咱爺給將了一軍吧。爺,這藍鸚鵡必須讓他來,要是不來,您扣他這個月分紅。”

“這主意好。”銀保連連討饒,笑道:“誰説奴不來了,奴還真就認識個胡商,他手裏就有一對,愛什麼似得,只要爺捨得下金子,奴保準能給來。”

“捨得。到時候你談好了價,便來爺這裏領。”鳳移花催動□紅鬃馬要走幾步回家裏去時,抬頭便看見了個應該悉人。

什麼叫應該悉人呢。

按説,這人該是他小舅子之,可是,這名不正言不順,一手錢一手人之後,也就是個陌生人,那人要是得寵了呢,還能當個普通親戚走動走動,要是不得寵呢,也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今時不同往了,鳳移花把這個靠樹上手取暖少年心裏琢磨了一會兒,這才慢慢驅馬上前。

作者有話要説:第二會很晚,姑娘們明天看吧,麼麼,看文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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