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偷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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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同和他説話間,見他揹着個割草的筐,筐裏有半筐割下的青草,便對他説:“借筐使使?”説着,倒下青草,拿着筐下了河,照着水中魚浮頭的地方一筐撈下,出水面,便見筐裏幾條活蹦亂跳的魚,扔到岸,又一筐撈下,又幾條活蹦亂跳的魚,不大工夫,岸已經亂蹦着不少魚鱗銀光的魚了——他們折下岸邊的柳條,從魚腮穿進,從魚嘴穿出,一條條的串,一穿一串,一會便穿了十幾串,他們撿起外衣,各自包好串起的魚,扛在肩,興沖沖地回村了。

知青伙房裏,左小菊和幾個女知青下工後,正在伙房幫做飯大娘一塊做飯。

管同和韓放放進屋把魚往地一放説:“今天又開齋了,幫助收拾。”邊説邊彎解開包魚的衣服。

“呦,這麼多魚啊?哪逮的啊?”

“坡水庫。”

“坡水庫在哪兒啊?”

“北邊四五里地。”

“別又跟李村打道,到時候又倒黴。”管同知道幾個女知青是關心自己,忙説:“我們問了,這魚不是李村養的,是野生的。”左小菊坐在小凳擇菜,靜靜地聽着他們的談話,當聽到這魚不是李村養的,是野生的這句話後,便笑着説:“你倆逮魚累了,快打點水洗洗臉,這魚我們來收拾。”説着,幾個女知青刮魚鱗的刮魚鱗,開膛的開膛,洗魚的洗魚,一個個忙碌開了。

痛痛快快吃一頓魚,知青們一個個喜的眉開眼笑,韓放和管同這些天臉的陰雲也一掃而光,出了笑容。

傍晚,一抹殘陽落在西邊,幾道長長線狀紅的雲,將火紅的殘陽遮擋起來,從縫隙間透出條條耀眼的光。

受到大家的稱讚,誰能不高興呢?管同和韓放意猶未盡,決定晚趁着天還沒黑,再去水庫一趟,再撈些魚回來。

這回他們帶了個筐,還拿了一個能裝一百斤糧食的口袋,興沖沖到了水庫邊,一看,傻了,水面如鏡波瀾不驚,靜影沉碧,水鳥輕掠,哪能看得見魚的,連個魚也看不到了,這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至。但既來之,則安之,逮不着魚,也遊個泳,二人下衣褲,便遊開了天泳。

他們在水面由南遊到北,由東到西,天漸漸黑下來,無意間,在水庫的西面,管同發現岸緊趴地面有幾個圓球狀的物體,是西瓜,他悄悄游到西岸,距岸邊兩米遠的地方有個圓狀物體,他便匍匐前進到跟前,看清了就是個西瓜,怎麼摘這瓜不出聲響呢,他便輕輕用左手按住瓜蒂前的瓜秧,按到土裏,右手輕輕擰動西瓜,轉了兩圈後,轉了兩圈後便悄聲無息地離了秧,他把瓜放到水裏,掛飄着,出小半個圓,他便在水中輕輕游泳,用手輕輕推着瓜,把瓜從水庫西邊一直推到南邊,到岸後,他用拳砸開瓜,一口嘗,真甜好沙,是個剛透的西瓜,他便招呼韓放來吃。

二人吃完,韓放説:“咱再倆瓜帶回去。”這時天已全黑,二人悄悄游到西岸,各自摘了一個瓜,管同將自己摘的瓜放進袋裏,回頭一看韓放,隱約看到韓放在啃他自己摘的那個瓜。

管同忙將他拉住説:“回去再吃,沒人跟你搶!”順手將韓放啃了幾口的瓜放進袋裏,問:“味道怎麼樣?”

“味道不怎麼樣,不太甜…可能有點生。”管同説。

二人回到住處,從口袋中拿出瓜,管同樂了,原來他發現,自己摘的那個瓜,是個西瓜,而被管同咬了幾口的瓜,是一個已泛黃有些圓的南瓜。

第三天中午,管同和韓放又去水庫游泳。赤炎炎,烈高照,連刮起來的小風也是熱的,通向水庫的小路靜悄悄的,只有知了在不停地鳴叫。

“真熱啊!”韓放道。

“熱,游泳才痛快呢!”管同説。

他們走着走着,突然聽到前邊有人喊:“救命,救命啊!”隨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他們奔來。他們看到一個全身的男人,一邊揮舞着雙手狂奔,一邊大聲呼叫“救命”而他身還濕漉漉地往下淌水。

管同忙攔住他:“你喊救命,有人搶你了?”管同看他赤身**,以為他讓人搶了,連褲頭都搶了,搶完後,把他們扔進水庫,他是從水庫跑出來的。

“不是,不是!”那人慌亂把揮舞着雙手,結結巴巴地説:“人讓水淹死了!”

“在哪?”管同問。

“在水庫裏!”管同他們沒遲疑便同那人一起下到水庫裏。水庫不深,按那人指的地方,三人摸來摸去,毫無蹤影。

“怪了!”那人説道“他就在這地方游來着,我一轉身,沒多大功夫,就看不到他了。”管同有些奇怪,這時,韓放湊到管同身邊,附着管同耳朵説:“這孫子,就是那天捆咱們那堆裏邊的一個,救不救他們?”管同心中一驚,仔細端詳那人,雖然這人的赤條條的,可是濃眉,絡腮鬍子,耳朵下面一道疤,捆自己時,自己確實看清了,有他。當時就數他手麻利,那個麻繩勒的緊啊,要不是自己捆時繃住勁,捆後還不知勒的多疼呢?管同心裏出現了一絲幸災樂禍的覺,想不撈水中那人的,但又一想,那是條人命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不仁,我不能不義。想到此,便對韓放説:“先救人!”説着一個猛子紮下水去。

水有些渾,在水中睜開眼,他只能看到昏黃的水和一兩米外的影像,他一次紮下,又一次浮起。突然,他看到水下不遠處,有一個圓形的東西,他忙游過去,看見好像個人在蜷縮着,他忙遊前,不自覺地,一隻手,對面地入那人的腋下,那人突然伸出另一手抓管同的頭,管同渾身一靈,忙用左手向那人臉推去,管同又開了,頭皮被拽的生疼,管同浮水面了氣,忙又紮下水去,藉着昏暗的光,發現那人已在水中又移動了一米多遠,管同繞到那人背後,用手摟住那人脖子,將那人提出水面。

韓放和那個赤身的人忙過來,一人拉住一隻手,將那個被淹的水拖岸。

這水不深,咋能淹了人呢?管同屏住氣,在水中把身子筆直垂下去,脖子,腦袋,全沒了,還沒到底,又沉下一米多,才踩到水底的泥,這怎麼這麼深呢,管同浮出水面一看,原來這裏離水機不遠,為了水,這裏水下有一道深槽,水淺時,水也能到這裏,那被淹的人可是不太會游泳,在水裏站着嬉水,走到這深槽裏了,不會遊,一下便被淹了。

別想了,快去救人。管同向岸游去。

那人已被韓放和那赤身的人拖到岸,韓放正在用雙手壓他的前,那人筆直地躺在岸邊的草,管同一看,老媽呦,這人好長,胳膊腿,少説也有一米八,管同心想,如果當時在水下讓這傢伙抱住,肯定掙不,小命肯定也得玩完,想到這兒,身不出了冷汗。

那人全身土黃,嘴發青,沒有一點聲息。管同看到那人半張的嘴裏有泥,便用手指去掏。一掏掏出塊好大的泥,管同説:“咱們把這人倒提起來,控控水也能活?”三人便用力將這人倒提起來,這人太高,提着腳,脖子還窩在地,沒辦法,只能抱住他的膝蓋,將這人提起後,管同給這人肚子幾拳,那人哇的一下吐了好些人,韓放正抱着那人的一條腿的膝蓋,突然發現那人垂下的頭的兩隻眼睛動了,嚇得韓放大叫:“媽呦!”便拋下抱住的那個人的腿,韓放拋下一條腿,那個赤身的人自然抱不住另一條腿,便也拋下了“咣”的一聲,那人便躺在地。但隨後,管同聽到一聲:“哎喲,把我脖子快窩斷了!”的叫聲。

“誰説的?誰説的?”三人互相問,相互打量。

“我説的…”那個被淹的人張開嘴,呲着一口好看的白牙説。

何水花回到自己的院子。

何水花好像聽到有人在哭,哭聲還不小,有女人哭好像還有孩子哭,這哭聲好像還在自己住的院裏。

她忙起牀,推開屋門,一看院裏圍了好多人,而在人羣中間有兩塊門板,門板躺着兩個人,一個老漢一個女娃。

何水花一看到這,一股涼氣從腳底一下竄到脖子梗,她再仔細一看,門板躺着的老漢是房東李丁三,他身邊另一塊門板躺着的是李丁三的閨女,李蘭花。李丁三四十來水,李蘭花才十二三啊,他們躺在門板臉土黃,雙也褪去血,也是黃土了,兩人眼睛都半睜着,一動不動地凝視着蒼穹。而跪在他們二人身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下,蓬頭垢面嚎啕大哭的女人和一個七八歲也在啼哭的男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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