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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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該立後了!”這句話剛一説出口葉隱便察覺到對面的男人瞬時散出一種駭人的壓迫之勢,葉隱平靜的向温遠波凌厲的眼神,不語不動,仿似完全沒有受到他的變化般。

半晌,温遠波面無表情的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朕立後?”

“為了沚國!”葉隱定定的望着温遠波道,“皇上,沚國現在的形勢如何不用我説您應該也很清楚,現在雖然東、西沚已經一統,可是西沚有許多人並不完全信賴您,對他們來説你以前只是東沚的皇帝,您可能會只向着東沚。他們怕您會對他們不公,所以他們在觀望,他們想看的是您對東、西沚的態度是否會一致,所以你必須得給西沚一個信號!”

“這與朕立後有關嗎?”

“有,您現在不僅要立後,而且還要確定四位貴妃的人選。”葉隱絲毫不為温遠波冷凝的眼神所嚇到,冷靜的分析道,“四位貴妃中有兩個名額是要留給南榮和東陵的公主的,而剩下的兩位則要在西沚的大族和寒族中選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安心。至於皇后的人選則更為,西沚人會希望皇后是西沚的女子,但東沚人則希望皇后會出自於東沚,在這種情況下選那一方的女子為後都會讓另一方不服,會產生爭議。”

“然後呢?既然皇后的人選會讓朝臣爭議為什麼還要朕立後?難道相國有了合適的人選了?”

“是!臣思來想去覺得有一個人合適,那就是一直跟在您身邊的莫妃娘娘。莫妃娘娘很早就跟着您了,她陪着您征戰南北,陪您度過了最艱難的歲月,而且她的情温婉良淑,待人處事方面又拿捏的極有分寸,所以立她為後您身邊的其他幾位妃子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再説了她的家世也很一般,沒有什麼大的背景。一般來説皇后身後的勢力也是皇帝的一大助力,但皇上您不同於其他皇帝,您相當於是白手起家,所以您並不需要什麼靠山和助力,而且皇后背後勢力不強將來就不會有外戚坐大之患。另外最重要的是立她為後東、西沚的人都不會有什麼不滿,因為莫妃是您在沒有稱帝前就已經跟在您身邊的女人,立她為後不會讓東、西沚的朝臣覺得您在偏向於那一邊,立她為後只能顯示出皇上您是在顧念舊情,所有人都會覺得您不會因做了帝王而喜新厭舊,您在人們的心中會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皇上。”

“難道就不顧及朕的私人情了嗎?朕難道就不能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為後嗎?”

“皇上,臣想問您一句話:作為帝王您還想要有情嗎?”不給温遠波回答的時間,葉隱接着道,“帝王必須要做到無情!後宮是平衡朝中勢力的一個地方,所以皇上您必須得犧牲您的私人情,做到不偏不倚不徇私。皇上,您不可以動情,您一旦動情,就很有可能因您的私人情而影響您的判斷,一個明智的帝王是不可以讓情左右自己的決斷的。”

“朕也是人!”温遠波握拳低吼道,“相國大人,你不要把朕看成是聖人,朕做不到!”

“您必須得做到,因為您是沚國的皇帝!沚國現在才是初建,經不起一丁點的動盪,周圍各國現在雖然沒有任何動作,可他們一直在窺伺,他們一直在尋找可以對沚國下手的機會。皇上,沚國現在就好似行駛在風雨飄搖的江面上的一條小船,而您是掌舵人,作為掌舵人您如果不冷靜不做好平衡工作的話,船就可能會翻,所以您不可以有自己的選擇,您所有要做的一切都必須要以沚國的前途為考量。皇上,您別忘了這各艱難的復國之路是您自己的選擇,既然選了,您就必須得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這麼説朕必須得立莫妃為後了?”温遠波臉上的表情平靜了下來,他淡淡道。

葉隱堅定的點頭道:“是,沒有比她更適合的人了!”温遠波突然一笑道:“不,她不合適。貴妃的事就按你的意思去辦,至於立後的事暫時不急,朕還沒那個打算,而且比起莫妃來朕有更合適的人選,相信到時沒有人會反對的。”葉隱心中一驚,面上卻絲毫不的道:“那好吧,如果皇上堅持的話立後之事就先緩一緩,先將四妃的事解決掉。另外還有件事也需皇上去做。

“哦?什麼事?”温遠波看着下了不到一半的殘局,漫不經心的問,他的表情很平靜,但心裏卻是波濤洶湧,這個該死的女人!她若是再説出什麼刺他的話的話,那他明便向天下公佈她的真實別,然後將她納入後宮。

“兵權已完全接,可是…”葉隱遲疑了一下道,“皇上,東沚水軍與西沚水軍在前不久還在不斷的爭鬥中,可如今卻猛地合為一處,您有沒有想過這樣會不會影響到士兵們的情緒?前段時間的爭鬥雖屬演習,可是普通的士兵卻並不知情,所以…”

“所以朕打算親自前往水軍大營進行安撫。”温遠波接口道,“朕今找你來,要説的其中一件事就是這個,看來朕與小七你真的是蠻有靈犀的,竟然想到了一處。”葉隱並沒有理會温遠波話裏的深意,她仿似沒有聽出來般,一本正經的道:“不僅皇上要去水軍大營安撫視察,漸離兄也要親自去西沚的那兩處軍營視察一番,順便將皇上關心每一位將士的心意傳達給他們。”温遠波點頭道:“確實應該如此,待明朕便與漸離説這件事,讓他稍作一下準備後便立刻動身。另外朕明打算讓石瑕去一趟楓城,查查那裏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短短几時間竟然有那麼多人病死了。”

“皇上也知道此事了?”葉隱詫異的道,“我讓李年暫時先別告訴您的。

“為什麼不要告訴朕?朕的子民現在正處在痛苦之中,朕又怎能裝作不知情?”温遠波不悦的道。

“我一開始接到李年的報告是在三月初五,文書上説楓城中出現了一種怪病,一天之內便死了五人。新皇登基在即卻生這種事我怕有心人會以此來做文章,説這是不詳之兆,而且朝中也必會人心不穩,所以我沒敢吱聲,我怕這只是一個陰謀。”

“你是説這有可能是有人在搗鬼,在設陷阱?”温遠波皺眉道。

“臣不能肯定,這些天來楓城呈上來的文書中病死的人在不斷的增加,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陰謀。如果是,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不是…,那麼就很可能是楓城暴了瘟疫,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是瘟疫的話,為什麼這幾來只在楓城出現,而沒有出開來?”

“的確很令人費解,小七傾向於那種看法?”葉隱搖頭,皺眉道:“我無法肯定,所以我要親自去確認。”

“不行!”温遠波一聽葉隱要親自去立刻斷然回絕道,“如果真是瘟疫的話,那你豈不是很危險麼,所以你不能去,朕絕不同意!”

“皇上,難道讓石瑕去他便不怕瘟疫了嗎?而且他比我更危險。我懂醫術,最起碼我知道怎樣去預防,可石瑕什麼也不會,所以石瑕不是一個好人選。”見温遠波又阻攔,葉隱又道,“皇上,我對瘟疫還算了解,若真是瘟疫的話我説不定還能幫上一些忙,而且此次臣打算帶臣蘭芝及臣的四個婢女一起去。臣醫術,而臣的婢女夏月毒,有她們為助力,相信臣一定能查出楓城出事的原因的。”温遠波瞪着葉隱,好半天才道:“你能確保你會安全而返?”葉隱含笑點頭,温遠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好吧!朕就答應讓你去,等朕巡視完水軍大營就率船隊去接你,順便讓水軍換防四河口。”

“不行!皇上您不能來。”葉隱的斷然拒絕讓温遠波不悦的沉下臉,葉隱換上一副很認真的神,解釋道,“皇上,您不可以來,如果楓城真的生了瘟疫,那麼皇上您打算將自己置於險地嗎?”

“你不是照樣在險地待着嗎?”

“臣不一樣,臣只是沚國的丞相,而您卻是沚國的皇帝,一個國家沒有了丞相可以再找,可沒有了皇帝那沚國必定會大亂,而且臣有自保的能力,可您…,説句不敬的話,您到楓城只會給臣添亂,臣不可能分的出身來好好保護您,所以皇上還是不要讓臣分心的好!”或許是葉隱話裏的擔憂取悦了温遠波,他臉一展,笑道:“你不用那麼看輕朕,朕沒那麼脆弱,不需要你的保護,而且男人怎麼能讓…”説到這裏温遠波倏地停住,轉口道,“朕去巡視水軍大營需要一些時間的,而且水軍大營在郱城的信陽縣附近,離楓城最快也得三天的路程,所以朕若來也必是十多天後的事了,若那時你還沒有控制住疫情,那麼你也就不要在那兒待了,朕的子民很重要,可朕的丞相對朕來説更重要。”葉隱笑笑,沉默片刻道:“好,那臣就依皇上所言,若十多天後還查不出楓城百姓突然間病死那麼多人的原因的話便立刻回南安城。”温遠波點頭,葉隱又道:“那麼臣今就先告退去做準備了,明一早臣便帶臣趕往楓城。”出得宮門,葉隱腳步略略有些不穩,她到有些虛。暮中,一陣風輕輕吹過,後心頓時湧上一片涼意,葉隱這才覺自己已是汗透重衫。

温遠波字裏行間的明示暗示她都聽得懂,可她都不能聽懂,她如果表出一點點明瞭的神情,那麼温遠波就會更進一步,而她決不會去做帝位的妃子!

一口氣,葉隱背靠着宮牆乏力的站着,她的腿有些顫,她現在才現,雖然同樣是男人可面對温遠波與面對任風遙和南宮飄然不一樣,面對後者她心中沒有一絲的懼意,因為她知道他們兩個人都不會真的傷害她,面對他們她會生氣會無奈有時也會有怯意,但那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害怕,可是面對温遠波時她真的害怕了,她一次意識到她面前的那個男人很強悍,對她很有威脅。

微微苦笑,葉隱閉眸,現在她才明白原來在她心中任風遙和南宮飄然是不一樣的,她對他們的覺和對温遠波的覺是不同的,她對他們有情,而她對温遠波卻沒有一絲的情,原來只有經過比較才有區別。

記南雲將馬車趕了過來,葉隱揮揮手示意自己不想坐,她緩緩站直身軀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踟躕而行,身後除了記南雲外另五個侍衞極有默契的遠遠跟在她的身後。

她將温遠波的人引進府是不是做錯了呢?温遠波的目的已漸漸明顯,讓她開始有了種難以招架的覺,過不了多久朝中大臣就會催温遠波立後,而到時在那種壓力之下温遠波會不會強行將她的身份公佈於眾,再將她納入後宮呢?到時她要怎樣才能搖困局?

不,不行,不能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面,必須要早做身的打算才是。想到這裏,葉隱在心中輕嘆,自己當初的確該訓練些心腹才是,如今想要用人時卻現自己無人可用。

記得蘭芝曾問過她一個問題,為什麼不自己訓練一批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死士呢?對於這問題她並沒有回答蘭芝,但這個問題她以前想到過,只是她嫌累沒有去做罷了。而且若真訓練出這樣一批死士的話那她就必須得對他們的未來做考慮,她不能用完了就對他們置之不理,可是負責別人的人生真的太累,她不想讓自己太累。

葉隱雖然心中翻騰不停,但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她面無表情的直視着前方,直到許夜松將她攔了下來。

“怎麼了?”許夜松戒備的看向四周道:“有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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