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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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000年,,米蘭。

伊曼紐爾二世走廊,明亮的光線從走廊上方的拱形玻璃天花板照下來,映得熙來攘往的人羣身上都像罩了一層光。

一個身穿白針織連身洋裝,頸問批了條白薄絲巾的東方女子走過鑲刻成拼花圖樣的大理石地板,長而絲滑的秀髮隨意披散着,深邃幽秘的眼眸中藴涵着淡淡愁悒,彷彿盈盈靈靈漾着一層淚光。清新柔美的身影在透過玻璃圓帷折而下的璀璨光線中,閃亮眩目得像一幅畫。

在眾多遊客回首顧盼的眼光中,她走進了伊曼紐爾走廊內頗負盛名的savini餐廳。

這家裝潢典雅、富麗豪華的餐廳因距離斯卡拉劇院很近,常有社在此進出,也因此而成為伊曼紐爾二世大道上最具代表的高級餐廳。

侍者為她開了門,在看過她遞出的英文名片之後,極恭謹的領着她走到了餐廳中一個隱蔽而豪華的貴賓桌位前。

雙人桌靠牆的軟緞沙發椅內,一個冶峻優雅、俊美得幾乎無懈可擊的東方男人正悠悠閒閒地翻着英文版的時代衷漂,剪裁合身的灰凱絲米薄線衣,和鑲金絲繡邊的雙扣背心,將他冷峻高貴的優雅魅力襯托得越發卓絕出眾。即使坐在最隱蔽幽暗的角落裏,仍引了餐廳中所有人注目窺視的眼光。

一抹陰影落在他正慵閒翻閲的時代衷漂雜誌上,他拾起眼來,看到侍者領來的絕美女子時,深眸中湧動起蕩人心魄的神秘光彩。

他站起身來,向着她微微-笑,渾身罩在-股淡淡古龍水的檀木香裏,越發顯得優雅魅人。

“憶恩藝術經紀公司的夏小姐嗎?”他説,發音漂亮的牛津腔英文口音完美得毫無瑕疵,一舉手一投足問都是魅力獨具的優雅丰采。看得出此人定然出身名門望族,家世富裕傲人,才會在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無懈可擊的高貴氣度。

這是自幼教養而成的卓然氣質,絕非一般普通的富家子弟、青年才俊可以相較比擬。

“是的,憶恩藝術經紀公司,夏初音。”那清新絕麗的柔美女子伸出手,遲疑道:“您是香港恆憶財團的代表嗎?我該如何稱呼您呢?”這亮麗纖美的女子正是夏初音,自從恩去世之後,她便接手了恩生前原定要和香港恆憶財團合作的藝術經紀公司,而香港恆憶財團也十分有誠意地派遣專業人士來協助毫無商業背景的她,成立這一家跨國藝術經紀公司。在短短四年間,就將憶恩藝術經紀導入正軌,並以大手筆的資金在香港及台灣舉辦了數十場轟動國際的大型藝術活動,也讓憶恩藝術經紀公司在國際藝壇的經紀代理中,打響了知名度,滌訕了雄厚的基礎。

“香港恆憶企業,總裁室特別助理,商無憶。”那神秘俊美的高貴男子微微一笑,和她握了手。

“很冒昧突然邀請你到米蘭來,主要是有一個大型的活動企劃案非要夏小姐出面親自洽談不可,所以我就請秘書直接發出邀請函及機票,請你到米蘭來見面。”

“商無憶!夏初音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竟會是香港恆憶財團最神秘的二少東,目前擔任商老總裁特別助理的商無憶親自出面和她洽談。

在恆憶財團內,誰都知道老總裁的特別助理就是他最寵愛的二兒子,也就是自幼便被培育成為恆憶財團未來接班人的商無憶。

這些年來,雖然香港恆憶財團始終和憶恩藝術經紀保持着密切而頻繁的聯繫關係,但對於財力雄厚,每年都被蘇富比雜誌評比為全球十大企業集團前五名之內的恆憶財團來説,憶恩藝術經紀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型關係企業。

這四年來,她始終沒見過任何-個屬於恆憶財團高級管理階層的經理人物。

而現在,竟是恆憶集團內部預定的未來接班人選,且作風神秘低調,從不在公開社場合出現的商無憶親自出面和她洽談企劃案,也就難怪她會驚訝得説不出話來了。

侍者為夏初音拉開椅子,等夏初音入座之後,商無憶才再度落座,那無懈可擊的紳士禮儀再度印證了他良好優渥的出身教養。

坊問傳説商無憶的親生母親是英國貴族名嬡…望着商無憶那輪廓鮮明、俊美得奪人心魂的深邃面容及優雅高貴的舉止丰采,似乎更證實了他神秘不凡的身世來歷。

“看過這期的時代衷漂了嗎?”南無憶將手中的時代衷漂推到夏初音面前的桌上,眼神慵閒,輕輕淡淡揚起一抹笑。

“這封面上的人物,你應該很悉才是。”夏初音望着封面上那亮烈不馴、狂野一如焰陽的黑髮男子,口間突然襲上了一陣尖鋭的疼痛,疼得她無法呼、無法氣。

四年了,他仍在她的心中,隱隱作疼…那是一種甜卻又碎心的疼痛,椎心刺骨,絞肺斷腸,難忍難忘。

“首位踏上斯卡拉劇院的華裔歌劇執導…黎夜熙!”商無憶輕笑着念出衷漂上的封面標題,眼神中動着變幻輕魅的幽光。他翻開雜誌內文,數幀黎夜熙的照片便躍入了夏初音的眼簾。

“成功改編『杜蘭朵公王』詞曲,以卓越的作曲及執導能力而備受意大利藝壇肯定的華裔歌劇導演黎夜熙,終於成功踏上斯卡拉劇院的舞台,也滌訕了他在意大利歌劇世界中頂尖的執導地位…”夏初音面蒼白,一顆心劇痛似的搐起來,好像赤而深沉的懮傷正狠狠鞭笞着她的靈魂。

四年了,過去的事已經一去不返,韶華如煙,記憶卻未必如煙,那痛人心肺的往事,總是在歲月裏去得愈遠,卻記得愈清。

“這次香港的國際藝術節我想舉辦『杜蘭朵公主』的公演,最佳的執導人選自然是非黎夜熙先生莫屬,可是我們的秘書人員數次發出邀請函,並嘗試與黎夜熙先生聯絡,卻都沒有得到正面響應。”侍者送來橫躺在半桶碎冰中的香檳酒,倒了半杯送到商無憶鼻端前讓他聞酒。等商無憶微微點頭之後,那侍者才為商無憶和夏初音在杯中各斟了八分滿的香檳酒。

“後來我想到夏小姐去世的前未婚夫正是黎夜熙先生唯一的兄長,所以我想如果夏小姐親自出面邀請,黎先生應該會賣這個情面才是。”商無憶嘴角噙着一抹輕魅淺笑,舉起面前那隻鬱金香型水晶高腳酒杯,用沾了水的手指在杯口一抹,酒杯頓時發出一種只有水晶器皿才會有的嗡嗡迴響。

“不過我聽説自從黎恩先生去世之後,夏小姐和黎夜熙先生便失去聯絡,已有四年不曾見面。”他揚眉,透過氤氲柔美的燭光,興味濃厚的打量着夏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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