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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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笑容盛盛的送走鳳凰兒郭凡兒，楚華驕在臉漸漸冷下來的楚老夫人面前跪下來。

“你還記着我這個祖母哇！”楚老夫人冷哼一聲，手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

楚玉盈上前給楚老夫人順氣，同時對着楚華驕搖搖頭，示意她別倔強。楚九鳳則是端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盈盈的看熱鬧。赫連雲和姨娘，一個坐一個站，一個神温柔擔憂，一個咬緊張，都看向楚華驕。

“攀上郭家小姐了，能了，膽子也就肥了！”楚老夫人氣哼哼的看着楚華驕，聲音冷硬。其實楚老夫人心裏也明白，郭凡兒要留楚華驕，楚華驕自然不得不留，但是她心裏就是不痛快。

這不痛快，一則是楚華驕不在家的這幾天，楊老夫人來請她出過，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提醒她，楚家莫要跟郭家走的太近了，若是讓皇帝生出什麼想法來，到時候倒黴的，自然是楚家。另外一則，是郭凡兒竟然是大咧咧的送楚華驕上門，還端着架勢讓她不要責怪楚華驕，説要責怪就責怪她去。

楚老夫人活着這麼些年頭，被一個小女娃這樣端着，心裏自然不，而這不，自然就要發作在楚華驕的身上。她就不信，她坐祖母的發作她，她還真敢去跟那郭大小姐説。

“孫女兒不敢！孫女兒知錯了！”楚華驕磕頭，不敢抬起。

“老夫人，婢妾看，大小姐她，定是知道錯了！”姨娘最先站出來給楚華驕説話。她一開口。楚玉盈也就開了口，“是啊，祖母，姐姐定然是不想的，應該都是郭家小姐的意思，郭小姐的身份擺在那裏，姐姐怎麼敢説個不字呢！”

“是啊，阿驕是個懂事的。斷不會存了給母親下臉的念頭，那郭小姐過來，不可能是阿驕她的意思的！”赫連雲也站將起來，一臉的温柔關切。

“那可未必，你瞧那郭小姐對她多好。那郭小姐看我們，是鼻子看，看她。可是用眼睛看的！”楚九鳳撥着手指甲，扁着嘴道。

赫連雲已經多次的就楚九鳳的愚蠢説辭和舉動説過她了，奈何楚九鳳就是不聽不改。楚九鳳這一出口，楚老夫人或許還沒有怎麼，赫連雲卻是最先一陣氣，她最近真正是覺得將來半點指望都沒有了。

楚老夫人皺皺眉頭。目光死死的盯着楚華驕，好一會，才開口道，“那郭小姐總是尋你，怕是看你是個空的。那好，從明起，你就跟着老吳，學着怎麼打點我們楚家的生意事。旁的我也不放心你。就先從珠寶鋪子那一塊學起！”看似罰，但任誰都聽的出來，這其實是老夫人藉着由頭給大房分財。可是大家心裏知道，卻是誰也不能點出來。

赫連雲笑容温柔，但是心裏卻是憋的要死。要知道，楚家的鋪子。是赫連雲一直打着主意的，可惜老夫人是位明的。看似讓她赫連雲管着家，但是鋪子和財務，其實都捏在老夫人自己的手心裏。一些管事的媽媽，也都是老夫人一手提拔起來的。

赫連雲是做着事，卻撈不到半分的好處。不過赫連雲也是能的，這些年，大大小小的眼線心腹，總也培養了一些，這些人，就是老夫人，也沒有意識到。楚華驕卻是知道，只是這些人都在楚家扎進了，要想一下挖出來是不可能的，她只是圈定了幾人，想着個機會製造個由頭，把那最扎手的先挑出來清除了去。免得以後那些人都成為她和龍龍的禍害。

如今老夫人既然想要她學着管理珠寶鋪子的事，那鋪子裏那位置赫連雲的眼線，到是能最先一個挑去了。楚華驕在心裏笑起來，面上卻是依舊惶恐，“是，孫女兒一定好好的學！”

“恩，知道就好，別跪着了，起來吧！”

“長姐！”楚玉盈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走過來將楚華驕攙起。

“沒有什麼事情，就下去吧！”楚老夫人揮揮手，卻是叫出姨娘，“兒，你留下給我捶捶！”

“是！”姨娘恭敬的道，赫連雲面上依舊温柔淺笑，只楚九鳳很明顯的撇了撇嘴巴。

出到老夫人屋外，赫連雲笑着叫住楚華驕，説跟着學鋪子事的時候，若是有什麼不懂，可以來問問她這個做母親的。楚華驕很是動的謝過。跟楚玉盈一起目送了赫連雲母女先行離開。

赫連雲母女一走，楚玉盈就拉了楚華驕向寧園的方向去，同時候給自己的小丫鬟一記眼，那小丫鬟就跟在了遠處，眼珠滴溜溜的看着四下。

“長姐，你可算是會來了！”楚玉盈壓着聲，有些賊兮兮的道，“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三天，龍龍他…！”

“龍龍他怎麼了？”楚華驕是從郭家行宅被郭凡兒直接過來的，一到就在廳裏見了老夫人，龍龍卻是沒有再，她的幾個丫鬟，也沒有出現，她當時候就心裏亂猜亂想一陣，好容易熬過來，急着想回寧園看看，自己不在的幾天可是有出什麼事，卻是被楚玉盈給先拉住來提醒。

楚玉盈的手被楚華驕抓的有些疼，楚玉盈心道，看來這個龍龍，真正是她的軟肋。

“你抓疼我了！”楚玉盈道，等楚華驕賠着不是鬆開手，楚玉盈才輕聲的道，“祖母本是不讓我們告訴你具體的，但是我卻覺得，這事，你作為龍龍的親姐姐，卻是應該知道！”

“到底怎麼了？”楚華驕現出焦躁的情緒來。

“就是你去郭家的那天，也不知怎麼的，龍龍竟是把四弟祖琪的頭，給打破了。”祖琪是風姨娘的孩子，五歲，是個懂事討喜的。對於這個孩子，楚華驕並沒有敵意。因為他是個心善好處的。所以龍龍跟他接近玩耍，楚華驕也沒有説過什麼。兩個人一直是很不錯的，怎麼今天卻是來説，龍龍把他的頭給打破了。龍龍的子，楚華驕最是知道不過，他若是要對付什麼人，是不會選擇這種直接暴力的手法的，因為他知道自己很弱。他要是要對付誰。必然是要找外力為借。

可是楚玉盈説的有板有眼的，也不是似作假。自己到寧園，龍龍的事情自然也能知道，就是祖母下了封口，冬兒幾個都是自己的丫鬟，自然是不會不告訴自己真相的。那麼楚玉盈巴巴的先來提這事，是簡單的賣個好給自己？

心裏一翻思量。其實只不過幾息，楚華驕很是認真信賴的看着楚玉盈，手拉住她的手，“三妹妹對我是最好的！你的情，我記着。你可是能跟我説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楚玉盈略微的想了想。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是聽丫鬟們説起才知道，説是那天龍龍回來的很早，風姨娘帶了祖琪剛好碰到了龍龍。祖琪和龍龍一向是玩的攏的。一個就叫上另外一個一起玩兒。因着風姨娘和她的丫頭都在，風姨娘就沒讓眉兒跟去。開始還玩的好好的，後來就不知怎麼的，祖琪的頭就破了。血的一臉子。祖母恰好的經過。看到龍龍手裏就捏着石頭兒。風姨娘身邊的丫頭咬定説，祖琪公子的傷，就是龍龍給砸的。”楚玉盈一邊瞧着楚華驕的神變化，一邊道，“風姨娘到也是個心善的。護着龍龍，説不幹龍龍的事。是她自己的兒子不小心碰傷的。龍龍沒有開口。那風姨娘身邊的丫鬟卻是哭着説看清楚就是龍龍給砸的。所以老夫人就更是覺得龍龍不懂事，祖琪得了委屈。”

“祖母很生氣。就使了取了戒尺，打了龍龍的手板心！這幾天除了去書院，就是足在園子裏，長姐那幾個丫鬟，也是不得出的。母親更是派了二名身子壯士的媽媽，在那督着！”楚華驕咬咬牙齒，“風姨娘看似護着龍龍，實際卻是想要凸顯出龍龍的不是啊。再説了，龍龍又怎麼可能突然的砸四弟呢。這肯定是風姨娘使的壞！”

“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祖母不在意認為啊！唉----”楚玉盈嘆息一聲，“我也不明白，這事祖母和母親怎麼不跟你提上一句。我想，她們或許都是想護着風姨娘吧，姐姐你是聰明的，一想就能想到其中的彎彎繞繞，知道是風姨娘下的招，定是要記恨上風姨娘的，而祖母，又是個想要家宅長寧的！長姐，這事，你還是當作不知道的好，風姨娘那人，也是個厲害的！”

“再厲害，也輪不到她來欺負我們大房，一個姨娘一個庶出，也想翻了天，哼哼！”楚華驕一陣冷笑，話畢抓住楚玉盈的手，神帶着歉意，“我不是説姨娘和妹妹，你們，自然是不一樣的！你們的好，我都記得！”楚玉盈笑了笑，“我就不過去了，長姐快些過去看一看吧。”楚華驕又言了句謝，急忙的去了。

楚玉盈看着楚華驕焦急而去的身影，出抹得意的笑來。這個中事，她説的有真有假，目的，自然是讓大房的人跟風姨娘合不起來。楚玉盈想，娘一直覺得風姨娘才是被老太爺看好的，那麼就替娘，打壓打壓這個風姨娘好了。讓風姨娘和祖父最看好的大房對上，看祖父到最後會偏袒誰！

只是楚玉盈不知道的是，楚華驕向前走出幾步，嘴角就挑了起來。

她，可不是傻子。這種栽贓嫁禍的手法是很高明，把老夫人牽扯進來，就是更是妙了。可是她楚華驕卻是知道，風姨娘不是傻子！這種傷敵先自傷、而且先做出頭鳥的愚蠢事，可不是風姨娘那樣的妙人能做的出來的。

無論誰才是黑手，那個人，看來都低估着風姨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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