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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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過了十分鐘，羅素玉到此一遊的證據仍在，濃郁的香味還縈繞着整間辦公室，久久不散。

輕敲着桌面，蘇珊輕咳了咳。

坐在以矮櫃隔間的小接待室，元慎頡聽到她刻意出的聲響，自翻閲的雜誌上抬眼瞧她。

“你喉嚨不舒服？”

“貧嘴。”接到她丟來的大白眼，他漂亮的薄一咧，但笑不語。

“可以進去了。”

“謝啦。”手還沒觸及門把，卻在眨眼之際，教他眼尖的瞟見蘇珊角泛起的那抹賊笑。

“唉，是不是有什麼我所不瞭解的狀況發生了？”

“怎麼説？”

“你的笑容。”

“我不可以隨時帶着笑容見人？”

“不是不可以，而是，你的笑容讓人骨悚然。”

“有嗎？”

“沒有才怪。”既然她的賊笑起自於羅素玉的探訪結果，那，豈不是表示，他一踏進那扇門，前途難卜？

“怎麼了？是不是他的心情不會太好？”忽然，他不急着進去傳遞訊息兼打探消息，杵在門口試圖追究底。

先將裏頭的大約戰況問清楚，對他會比較有利，該問、該躲，心裏多少也好有個底可以琢磨、琢磨。

“才剛被人裏裏外外的剝了層走，你説呢？”蘇珊也很乾脆，直接報上裏頭的氣氛。

“嚇，這麼慘呀？”

“沒錯。”

“她每次都這樣囂張？”

“對呀。”抿嘴，她點點頭。

説真格兒的，雖説羊不是自她身上剝下來的，可她倒寧願羅素玉要錢時，是以電話連絡，別那麼神奕奕的親自到訪，除了可以少看那張勢利的神情外，也可以少受許多嗆人的烏煙瘴氣。

“那，他都忍氣聲，二話不説地任她宰割？”他的下巴差點掉在地板上。

不敢置信呀，向來都有着強勢作風的孟獲竟會有受制於人的一天？嘖，真該約田沐山一塊兒來開開眼界。

“可不是嗎。”搖頭嘆氣，她無奈地朝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揮揮手。人影，沒半條，可嚴重受到污染的空氣依然嗆鼻。

“只要她來訪，他起碼要三兩天才能恢復平常那副死不服輸的冷峻，我敢打包票，你現在進去，鐵定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顧影自憐，生着悶氣。”生悶氣？有可能。元慎頡深贊同的點着頭，是人，就免不了有情緒波動的時刻，即使是剋制力超一的孟獲，也應不是例外。但，顧影自憐？孟獲？光只是在腦海中形繪着蘇珊所形容的畫面，他忍不住先嗤笑出聲。

“你不相信？”

“的確是存有疑心。”他笑説着。

不是懷疑孟獲極可能在裏頭生悶氣，而是，顧影自憐？怎麼可能？向來秉持時間就是金錢的孟獲會為了個見錢眼開的女人犯起嚴重的情緒失調？嘖，他還真是難以置信呢。

説穿了，不過就是要錢嘛。，就給錢；不，掃帚一揮，三兩下掃她出門，甚至，他連親自動手都免了，嘴巴動一動，直接叫警衞趕人就是了，何必招惹自己的壞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