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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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我要離開是必然的,請你一定要幫我!我有些話要你幫我轉告他,好嗎?”抓着嚴卿的手,袁韻雅哀聲懇求着,接着説:“我會回來!如果我平安生下孩子,我一定會回來他身邊,請他等我。”就當是一場賭局吧!在她生下孩子之後,她會回來他身邊,賭他會愛她多久。但如果到最後真的什麼都失去的話,至少她還有孩子,不是嗎?這個想法讓袁韻雅更加肯定要把孩子生下來了。
嚴卿被糊塗了,她苦惱地皺着眉。
“我不懂你在説什麼,既然會回來,那在哪裏生孩子有差別嗎?”
“如果…如果我還活着,我一定會回來。”她梗聲道。
嚴卿眼泛淚光,為她所下的決定而心疼,卻又無法再説一些勸阻的話,因為她看得出來韻雅的意志已定,不會隨意動搖,可是…如果是另一種結果呢?
“如果我死了,那就…”嚴卿的顧慮她怎會不知道呢?她下滿眶熱淚,笑顏綻放。
“我相信時間會沖淡記憶。”天知道她多不願這麼做,可是沒有別的法子了,不是嗎?
嚴卿紅了眼,問:“一定要走嗎?沒別條路了嗎?”
“是的,請你告訴他。”袁韻雅站起身,拍了拍嚴卿緊握不放的手。
“我必須要走了,我會再找你的,卿卿。”掙開了手,她帶着一記瀟灑中卻又摻着苦澀的笑容,徹底離開了和任祖雍在一起將近六年的生活。
她不是毫不戀棧的,他會體諒她的吧?
---袁韻雅走後,滕灝和嚴卿進了袁韻雅所住的病房裏。
“真是的,找個停車位找了半個小時。”滕灝嘀嘀咕咕的。
“咦?韻雅呢?怎麼只有祖雍一個人?”
“呃…可能出去走走吧!”嚴卿閃爍其詞。
“不太可能吧?一個身體虛弱的人怎麼可能下牀走動?嗯…我有種不好的預哩!”他低
着。
“這傢伙!這麼能睡,連我們説話都吵不醒他,會不會是昨晚幹了什麼好事?嘿嘿嘿…”被嚴卿賞了個白眼,滕灝無所謂的聳聳肩,一股在牀沿坐下,輕拍着任祖雍。
“喂,起牀了啦,別睡了。”被吵醒的任祖雍睜眼後,因外頭透進的陽光太刺眼而眯起了眸子,他撐起身子,緊皺了一整晚的眉心,低啞的問:“你們這麼早?”
“她愧疚得半死,七早八早就把我挖起來,説什麼都要來你這兒一趟,來的時候又遇到伍伯,就順便把早餐帶來了。”滕灝解釋着,又問:“韻雅呢?怎麼一來就沒見到她!”任祖雍眼的動作中止,他頓了下,先是摸着袁韻雅所躺的牀鋪,還有一絲些微的餘温,可是已不見她的蹤影。昨晚她的確是沉睡在他懷裏的…
昨晚,她的淚水像是永無止盡,全數撒在他的白襯衫上,讓他懷抱着她卻又無言…想着想着,任祖雍的表情由沉思變成茫然不知。
“該不會你也不知道吧?”滕灝瞪着他,拔尖了嗓音。
一旁的嚴卿做了“虧心事”直覺地就側過身子,不敢面對他們。
“卿卿,你比我先進來的,你有沒有看到韻雅?”滕灝緊張起來了,着急地幫任祖雍問。
“沒有,沒有,我可沒看到她喔!”嚴卿胡亂地揮手,心裏七上八下的好不慌張,就怕被察覺了。
嚴卿的反應過大,使甫回過神的任祖雍將鋭利的視線盯在嚴卿的背上。
“卿卿,你知道的。”被點名的嚴卿跳了起來,她驚慌失地喊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關我的事…”
“卿卿,如果你真的知道就快説,否則到時我可是會翻臉的!”滕灝也覺到嚴卿的反常了,他沉下了臉,幫着祖雍威脅道。
“她在哪裏?”任祖雍頻頻深呼強忍怒氣,雙手緊握成拳。
瞞騙不下去了,可是韻雅的懇求言猶在耳…嚴卿為難地看着任祖雍陰森的表情。
“我…我不清楚她去了哪裏,可是她要我告訴你,她要自己生下孩子,如果她還活着她會回來找你,如果…如果她死了,她相信你可以忘掉她。”她難忍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