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比起獲得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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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吧。”陳歌現在除了常雯雨和畫家,誰都不怕。他已經超額完成了常雯雨的任務,身邊聚集了一大幫人,只是還未獲得鬼校意志的認可罷了:“我們先去男生宿舍看看吧,就去你之前説的那個散發臭味的房間。”
“你的要求還真是奇怪,一開始我覺得你是故意逞強,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怕的樣子,現在我才發現自己錯的很離譜,你明明就是樂在其中。”櫻紅表情古怪,有一種病嬌遇到了變態的覺。
“大人的世界很複雜,我一句兩句跟你説不明白,前面帶路去。”陳歌喚來惡臭,這個體型龐大、時刻散發着惡臭的肥胖男孩,眯着一雙小眼睛,抱着自己的肚子,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自從他在陳歌的鬼屋出現,他就一直表現的很温順,陳歌自己也知道用温順來形容一個厲鬼非常不恰當。
但惡臭給自己的覺就是這樣。任勞任怨,被欺負還笑呵呵的,不管幹什麼都衝在第一個,雖然有時候好心辦壞事,還經常因為害怕遊客投訴,一個人縮牆角不敢出現。
看到遊客過來也只敢躲在遠處,生怕因為味道太沖把人家給燻走。誰又能想到,這樣一位體貼的員工,竟然有可能是一位隱藏的紅衣,還把自己的真心和父親的屍體鎖在了一起。
“惡臭沒有形體,這樣的厲鬼也能成為紅衣嗎?算了,不想那麼多等到了地方再説。”陳歌和櫻紅拐入男生公寓所在的長廊,可能是因為正在上課的原因,這裏一個學生也看不到,周圍瀰漫着淡淡的血霧氣,似乎某扇窗户被打破了,還沒來得及修理。
他們穿過長廊,又進入樓道,往下走了四層,最後停在一扇被木板釘死的大門前。
“學校將這裏封死,從來沒有人進去,也沒人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你冒然打開門,很可能會放出某些極為恐怖的東西。”連櫻紅這種格的厲鬼都出聲提醒,説明這地方在鬼校學生們看來真的非常危險。
“沒事,相信我。”陳歌望了一眼還在發呆的“惡臭”示意所有人一起過來拆掉木板。
***隨着一塊塊木板被拆卸下來,站在陳歌身邊的惡臭表情慢慢發生變化,胖乎乎的腦袋緩緩轉動,被肥擠成了一條縫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條長廊。
木板封死的走廊和鬼校正常的走廊完全不同,裏面沒有一絲血霧,牆壁、水泥地面、帶有鞋印的牆壁,一切看着都跟現實當中一樣。
“所有在鬼校生活的學生都知道這裏是地,他們幾乎不會過來,所以這條走廊保留原樣也很正常。”櫻紅見陳歌眼神不對,小聲解釋道。
“門後的世界是一片血紅,怎麼可能有跟現實當中一樣的場景?這絕對是學校意志有意保留下來的。”拆下最後一塊木板,血霧擴散,陳歌和其他人都準備進入其中,唯有惡臭停留在原地。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陳歌想要伸手拍拍惡臭的肩膀。但是他的手卻從惡臭身體當中穿過,這個憨厚的胖子嚴格意義上來説只是一團散發着臭味的念想,他和其他厲鬼都不相同。惡臭沒有回答。
他圓滾滾的身體慢慢朝走廊裏移動,他走的很慢,似乎有些害怕。
“為什麼會有害怕這種情緒?是不想見到真實的自己?還是不想去面對心底的記憶?”陳歌不知道如何去安惡臭,他沒有催促對方,如果惡臭表現出明顯的抗拒,他會立刻帶人離開。長廊裏沒有裝燈,所有窗户都被木板釘死,這裏和學校的其他地方完全隔絕,鬼校意志似乎不喜歡別人進來,彷彿這裏是他的私人領地。
“以前我只聽老師講過,沒想到裏面看着如此的普通。”櫻紅非常好奇,她走在最前面,沒跑出幾步就又停了下來:“這個房間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間宿舍,凡是住過這個房間裏的學生都説自己半夜醒來,看見牀邊站着一個人。
他雙腳踩着地面,脖頸上拴着一條長長的繩子,臉發青,盯着某個牀位。如果你跟他對視,就會莫名其妙的失蹤。”
“門上鎖了嗎?”陳歌伸手按住房門。
“喂!你有沒有聽我説話?給點反應行嗎?我在説很恐怖的事情!”櫻紅有些不滿陳歌的態度:“我知道你膽子很大。
但這幾個地都是學校老師嚴令
止學生來的地方,所有剛入學的學生,上的第一堂課就是要知道自己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能去。”
“門沒鎖,許音,跟緊我。”陳歌完全忽略了櫻紅,在對方自言自語的時候,他已經將門推開了一條縫。
“你是真的沒死過啊!我給你講,這世界還有很多比死更痛苦的事情,所以你不要以為自己不怕死,就…”櫻紅一直是作為櫻白的負面情緒出現,所有不好的記憶和殘忍的事情都需要她去面對,所以她才會慢慢變成一個怪物,但是經過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
她在陳歌面前不再有所隱藏,可能是因為她覺得陳歌和自己是同一類人,冥冥中覺得很親近。陳歌也發現了櫻紅的變化,不過他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櫻紅是李雪櫻的負面記憶。
在他看來就算事實如此,也應該是櫻白對自己更親切一些才對,除非冥胎繼承的是美好的記憶,而他才是獨自承擔了所有痛苦的那個人。
但這在他看來,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就沒有多想,只是將櫻紅的變化歸結到了自己的人格魅力上。得到許音同意後,陳歌將寢室門打開,一股淡淡的黴味從中飄散而出。
聞慣了門後世界的血腥味,聞到這股黴味都有一種久違的親切。
“這也太亂了吧。”寢室裏各種垃圾和穿過的髒衣服扔的到處都是,行李和被褥隨便堆放,就跟剛剛遭遇了颱風一樣。
“你們有什麼發現嗎?”校長一直跟在陳歌身邊,似乎是擔心陳歌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要不咱們還是走吧,這裏是鬼校的地,最好不要亂闖。”
“稍等。”陳歌站在寢室中央,抬頭看着屋頂。刷着白漆的房間頂部釘着一釘子,每
釘子前端都繫着一條破布,
彩各異的布條向下垂落,仰頭看去,彷彿頭頂是一片白
的海。
那些紅布條是海底生長的珊瑚。伸手抓住一
布條,陳歌輕輕拽動:“這些布條
本承受不住一個人的體重,不可能是用來上吊的。”
“我倒覺得這些布條是用來固定蚊帳的,話説你怎麼就直接想到了上吊啊?”老校長站在宿舍門口:“這宿舍內部空間不大,應該不會隱藏什麼秘密,鬼校意志保護這裏,可能僅僅只是因為這地方對它來説有特殊的意義吧。”
“老闆,你看這。”白秋林單手扶着鏡子,另一隻手指着宿舍的鐵牀邊緣,所有上鋪的牀邊都繫着一條繩子,繩子另一端綁着一個寫有名字、纏繞黑髮的布娃娃。
“看這做工和張雅當初送我的人偶很像,難道張雅很早以前曾幫助過站着上吊的學生?”光看寢室裏的東西,本找不出原因,陳歌打開揹包取出漫畫冊,他決定當面問一問那個站着上吊的學生。平時在鬼屋裏“站着上吊的人”會躲在陳歌專門為他製作的人偶當中。
他實力很一般,還不如惡臭。書頁翻動,一個乾瘦的男孩出現在屋子中央,他脖頸上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勒痕,腦袋也和肩膀錯位,看着很奇怪。
“這間屋子你有印象吧?”陳歌輕聲詢問,男學生雙眼中的茫慢慢消失,他就像是一隻受驚的貓,突然衝向某一個牀鋪,將牀上的各種雜物扔到一邊。
最後在牀單下面找到了一個黑的信封,上面還寫着一句話…下一個是誰呢?信奉裏鼓鼓的,似乎
滿了東西,男學生雙手緊緊抓着信封,恐懼和驚慌湧上心頭,他現在非常害怕。
“能讓我看看那封信嗎?”陳歌很好奇站着上吊的人經歷過什麼,為什麼他們整個宿舍的牀鋪旁邊都吊着疑似出自張雅之手的布娃娃。男學生很堅定的搖了搖頭,他將黑信封收起,直接回到了漫畫冊裏。
“那信封看起來像是一個詛咒,不過我也沒什麼好害怕的。”員工不願意説,陳歌也不會強迫。他又檢查了一遍寢室,最後將所有東西放回原位,帶着所有人朝男生寢室更深處走去。
***隨着不斷深入,空氣中多出了一股淡淡的臭味,像是垃圾長時間堆積在一起,沒有人處理。越是往裏走,那股臭味就越重。許音和櫻紅走在前面,陳歌和惡臭並排走在隊伍中間。
體型肥胖的惡臭竭力收斂身上的氣味,他似乎是擔心被身邊的陳歌嫌棄。這個孩子在陳歌眼中一直是這樣,他擁有一具無時無刻都在散發着臭味的身體,但是他的內心卻乾淨的讓人不敢想象。
“如果你覺不舒服,我們就不往前走了。”陳歌小聲説道。他不斷的跟惡臭
,他很少會去強迫自己員工做不喜歡的事情。滿是肥
的頭顱左右搖動,臉頰上的
輕輕顫抖,惡臭沒有拒絕,越是靠近走廊深處,他臉上的表情就顯的越忐忑。
“不要勉強自己,比起獲得真相,我更希望你能做一個快樂的孩子,生前沒有受過快樂,死後若是還被執念折磨。那可就太痛苦了。”走了幾分鐘,眾人來到長廊盡頭,很多鬼校的學生都捂住了口鼻,這地方實在是太臭了。那種臭味很難形容,已經不是垃圾腐爛能發出的臭氣,它彷彿不是飄散在空氣中,而是直接鑽進人身體裏,讓一個人從心裏覺得厭惡、抗拒。所有“人”都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