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手鐲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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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雖然沒刻意吩咐過,可自從我來到這書房,就沒有人會這麼大動靜的打擾到我,就連堂堂刑堂大爺趙治來見我也會等到我做完手裏的事。
連門都沒敲外面的人就推門而入,見來的是蕭連山滿頭大汗,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跑的這麼急估計是拉扯到傷口,我看他一直緊咬着牙。
“哥,外面來了很多人,好像是泰國的軍警,正在往裏闖,你趕緊帶着千玲先…”
“你慌什麼?”我一本正經的問。
“…”蕭連山一愣或許是沒想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
“哥,萬一是來抓你的,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了
額頭,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頭疼的厲害,目光又回到桌上的竹簡上不慌不忙的回答。
“你陪着千玲就行,有什麼事我會處…”我剛説到一半,就聽見外面密集的腳步聲,還有拉拽和爭執的聲音,等我抬起頭才看見從外面進來的是陳婕,她正一臉固執的拉扯着執意要進來的中年人。
中年人鬢角的頭髮花白,兩彎眉渾如刷漆,脯橫闊很有氣勢,雙眼神光清而不濁似有寒星
出,從他進來就目不斜視的看着我,即便旁邊的陳婕如何拉扯,他依舊不動如山,看上去似乎陳婕並不希望這個人來見我。
趙治看見中年人下意識的向旁邊退了一步,態度很尊崇,看來他們兩個是認識的,至少不是第一次見面,至於他們是什麼關係我倒是不在意,只不過這個中年人的面相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此人地閣寬隆,地閣為頦,乃水星,若頤頦寬闊,而朝天庭,君臣相得局,故多為大貴公侯。
算起來我已經有些子沒見到陳婕了,好像上次趙治把我們從容亦那裏帶回來後,她出現的時間就越來越短,不過對於她我並不擔心,在賭場我就能肯定趙治是認識她的,能在趙治的賭場把錢安然無恙的帶走,可見陳婕的背景也非比尋常才對。
“你是秦雁回?”中年人很嚴肅的看着我。
“爸,都説了不關他的事,有什麼事回去再説。”陳婕一直沒看我,拼命想要把中年人拉出去。
“爸?!”蕭連山一愣,很疑惑的樣子。
我把頭低下拿出一個新的竹簡重新刻字,對於陳婕叫這個中年人爸,我並不驚訝,看他面相大貴能讓一個女子拉扯而無動於衷的,除了女兒我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
“你今年四十八,本命屬兔,月上琉璃火命,主天干為水,水主智,其
聰,其情善,身坐官庫,命主大貴。我頭也沒抬淡淡的説。
“你命中帶公侯,可看你年紀未必能封公,泰國這地方早就不封爵,想必你的爵位是世襲,一個華人能在泰國有這麼高的頭銜倒是少有的事,想不到今天我還能見到王侯之人。”我據中年人的面相反推他八字,説完下面一片安靜,就連陳婕也停止拉扯,我沒去看就知道我算對了。
“你説的沒錯,我的確是侯爵,是泰王賜封,泰語裏的名字説了你也記不住,華人都叫我陳信,能坐在這個房間,想必你就是秦雁回,今天找你有兩件事。”
“連山,你帶着陳婕先出去,陪着千玲。”我認真的在竹簡上刻着字説。
“陳候難道來一次,我就當盡地主之誼了。”陳婕想要留下,蕭連山拉着他出去,等他關上門我不慌不忙的問。
“説吧,什麼事?”
“第一件,清線城南地下室命案,離奇死亡十多起,有人看見你提着人頭來這裏,傳聞這些人都是你殺的?”陳信義正言辭的問。
“外面多謠傳,真要殺人怎麼可能大搖大擺回到這裏等着被抓,我可以作…”趙治連忙接過話幫我説。
“陳候,你説錯了。”我吹了吹竹簡上的木屑打斷趙治的話。
“我錯了?”陳信疑惑的問。
“不是傳聞,就是我殺的!”我抬起頭和他對視聲音冰涼。
“不過我記不得殺了多少人,好像我從來都不記這個。”
“你…陳婕怎麼看…”陳信怒不可歇大聲説。
“草菅人命冷血殘暴,許東正怎麼把幫會給你這樣的人,早晚你會禍亂一方,你不用太得意,到現在沒有人敢站出來指認是你行兇,如果你再濫殺挑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慢慢抬起頭,不以為然的看着陳信。
“你在威脅我?”趙治聽到我這話,臉頓時煞白,相信我在地下室説的那番話,他已經知道,如若以後再有人威脅和恐嚇我,形同容亦!
暴曬了三天的容亦人頭是趙治讓人處理掉的,我猜他現在一定很怕陳信會步容亦的後塵,連忙把話岔開。
“都是一場誤會,容亦居心叵測先用降頭術想害老大的,老大這樣做也出於自衞。”
“今天來第二件事…”
“是為了這個鐲子來的。”我打斷陳信的話,把陳婕送給我的手鐲拿了出來。
“就算你不來,我也打算問陳婕,剛好,你應該比她解釋的清楚,之前容亦脅迫我打拳賽,四個職業拳手還沒動手,僅僅看了這鐲子一眼就認輸,陳婕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了容亦一巴掌,以容亦的格居然看見我手裏的鐲子連話都不敢説,這手鐲到底有什麼來歷?”
“這是泰王所賜之物,上面的圖案是泰王的標誌,見手鐲如見泰王。”陳信一本正經的回答。
“既然是泰王之物,又怎麼會在陳婕的手裏?”我問。
“泰王蒙難曾被先祖所救,為報答救命之恩,泰王封先祖侯爵之位,並將公主下嫁先祖,將隨身所帶手鐲賜給先祖,陳家爵位世襲罔替。”陳信説到這裏態度很謙恭。
“陳婕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已經打算把爵位傳給她。”
“傳給陳婕?”我一愣,突然想起言西月在文武財神廟給我測字,其中的玉字是諸侯立四牆,説完身邊有王侯將相,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候是誰,聽到陳信這麼一説,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陳婕就是我身邊的候,當初籤文説她是我來泰國的貴人,果真是應驗了。
泰國等級森嚴,在泰國民眾心裏泰國王是最神聖的,不容褻瀆,這手鐲是國王之物意義非凡。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手裏轉動着手鐲,抬頭看看陳信。
“既然這麼重要的東西,陳婕為什麼會送給我?”陳信一時無語,沉默良久才憤恨的説。
“這手鐲是泰王所賜,先祖娶公主後,這手鐲歷代相傳,如…如鍾情之人取下這手鐲,便是定情之物,陳婕送給你,是想…想和你成婚。”我猛然停止手中轉動的手鐲,這才想起陳婕之前那些奇怪的舉動,我取她手鐲是為了幫她
蛇毒,並沒有其他意思。
“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把女兒嫁給向你這樣心狠手辣殘暴冷血的人,只會毀了她一生,把手鐲還給我!”我眉頭緊鎖,徐徐起身動着手裏的手鐲高傲的看着陳信。
“我和陳婕識於微時,落難泰國幸有她一路相助,我當她是朋友,並無其他意思,你今天興師動眾帶了這麼多人跑到這裏來,我念在陳婕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説完我把手鐲扔給陳信,聲音更加冰涼的説。
“下不為例!否則外面會再有傳聞,到時候你就是傳聞中的人。”
“大言不慚,不要以為你當了什麼龍頭老大就自以為是,這裏是泰國,我還是侯爵,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在泰國無容身之地。”我冷冷一笑,慢慢拿起桌上剛才刻好的竹簡淡淡的説。
“龍頭老大我還真沒看上眼,不過你這個侯爵我就更沒看上眼,大秦並**的時候,這裏還是蠻荒之地,明初開始暹羅就是藩屬國,莫要説你什麼手鐲,就是你泰王見到天子也要跪拜,你一個小小侯爵還不知所謂在我這裏叫囂,如若不是因為陳婕是你女兒,你現在就血濺五步。”陳信或許是沒想到我的氣勢完全把他壓倒,趙治不停動喉結,從那晚我提着容亦人頭回來以後,我相信他一定很清楚,我説得出就做得到。
陳信收好手鐲轉身氣沖沖想離開。
“站住!”我昂着頭把手裏的竹簡扔到他面前,冷冷的説。
“泰王賜你先祖手鐲,我就賜你這竹簡,上面四個字剛好配你。”陳信從地上撿起竹簡,看了一眼渾身氣的發抖。
我刻在竹簡上的是四個秦篆小字。
異姓家奴!
“秦雁回…”
“能記住我的名字就好,我就在這兒等着,看你怎麼讓我在泰國無容身之地。”我慢慢坐到椅子上高傲的説。
“還有,不是你不讓我娶陳婕,是我不會娶她,以前不會,將來也不會!”陳信氣急敗壞摔門而出,他拉開門的時候,我看見蕭連山目瞪口呆一臉吃驚的看着我,在他旁邊是捂着嘴泣不成聲的陳婕。
我頭疼的厲害,我把頭側了過去,此刻我再也不想看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