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龍頭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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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跪下的那刻,我可以清楚的看見這地下室裏站滿的陰兵,每一個人的脖子上都架着殘破鏽漬的兵刃,雖不鋒利但足以剎那間要了跪着所有人的命,秦一手不讓我召五方陰兵,説會增加我的魔,可此刻我才發現,喚醒這些魔並不是壞事,或許正如果言西月所説的那樣,這才是真正的我。

我喜歡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覺,更喜歡看容亦此刻面若死灰的害怕,我甚至都沒多看他一眼,我要這種恐懼滲入他骨子裏,比起死或許這個更要難受,那三個已經呆看了半天的將頭師在着地下室裏到處看,估計是應到陰氣太重。

三個人對視一眼,同時拿出一張黃紙,動作練的撕成人形,各自抓起一隻壁虎,活生生掐斷頭,把血滴在上面,這三個人是泰國人,都目不轉睛盯着我,一邊滴血一邊口中唸咒。

我冷冷一笑,向他們走過去,他們三人動作更快,取出一瓶黃體,不用猜我也知道是屍油,和苗任環鬥法的時候,我見他用過。

他們各自隨手抓起一把毒物,我看見有蜘蛛、蜈蚣、蠍子和不知道名字的蛇,放在一起搗爛,再把這些毒物的漿放進屍油裏,最後把沾染着壁虎血的黃紙人放在裏面浸泡後拿出來。

我漫不經心的走過去,他們點燃面前的白蠟燭,等到他們把浸泡過的紙人放在蠟燭上烘烤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三個人似乎把希望都寄託在他們的紙人身上,可直到烘烤的紙人燃燒起來,我依舊安然無恙的站着,我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在我眼裏他們就是一羣跳樑小醜,我帝星入命,百無忌,又有九天隱龍決道法護體,方外之術本對我沒用,就像我不怕蠱術一樣。

我左手五指均收伏在掌心,掐五雷指決,念七絕斷魂咒。

猖兵猛吏,烜赫威靈。持戈仗劍,生殺無。忿怒兇惡,猖獗狂獰。斬頭滴血,食鬼

我五指彈出,左邊的降頭師面前供奉的神應身而裂,降頭師見我輕而易舉破了他將頭術,從地上踉踉蹌蹌站起來,他之前對我用火將頭,想讓我被毒火所燒,如今法術一破,剛退了一步,捂着口半跪在地上,我看見他臉頰通紅,雙目如赤,如有火燒,我聽不懂他説的泰語,但很確定,此刻他有多難受。

我看見他拼命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在的身體上我看見通身血紅,身體的皮膚在慢慢乾裂,一絲火星從他挖爛的傷口中竄出來,火苗越來越大,從他體內燃燒出來,片刻就成了一個發出慘叫的火球,掙扎幾下就倒在地上,火熊熊不滅,屍體被燒焦的味道瀰漫在地下室裏。

剩下的兩個將頭師或許知道不是我的對手,驚恐的看着我,不由自主向後退,我緩緩走過去,在他們剛才施法的地方拿起草人,從裏面取出越千鈴和蕭連山的髮,借物破魂的把戲還需要搞這麼複雜,我用五雷指決,招他們兩人魂魄收在草人裏,學着他們的樣子,把草人在屍油裏浸泡一下,言西月就是這樣教我,別人怎麼對我,我就要復以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然後拿起他們祭壇上的白蠟燭,把草人放在上面慢慢烘烤,對面兩個驚慌失的將頭師頓時捂着頭,劇痛難忍的大叫,我能清楚的看見他們的臉在我面前焦黑乾裂,直到我手裏的草人在燃燒起來,他們的頭騰起一團火,臉燒的面目全非,痛不生的滿地打滾,我並沒有停止的想法,從草人的頭開始往下燒,目不轉睛的注視着他們兩人在我面前一段一段燒成一堆焦黑後,我才心滿願足扔掉手裏的東西。

容亦一直是靠手支撐着椅子才能站穩,我緩緩走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的説。

“現在輪到你了。”我讓跪在最前排的幾個人站起來,把那天容亦準備的黑桌再抬了出來,就放在他的面前,上面還放着蘇冷眼和歐陽錯他們的牌位,我隨手掃落在地上。

“你不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在我手裏的嗎,你很快就知道了,下去自己問他們去。”容亦渾身抖的像個篩子,腳一軟癱倒在椅子上,巖未的棺材也拿了出來,我放在黑桌上,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不慌不忙的説。

“那天你當着我的面褻瀆亡人骨灰,毀人骨骸形同掘墳,犯者斷膝骨,動手。”在這個地下室裏,我相信只要是從我口中説出來的話,沒有人敢反駁,何況這些事對於他們來説太悉,所以我的話音一落。

兩個人把容亦從椅子上拖起來,舉起刀背重重的砍在他雙膝蓋骨上,伴隨着骨頭碎裂的清脆聲和容亦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他重重跪倒在黑桌上巖未的棺材面前。

“按律法盜贓一百錢者剜雙眼,動手。”我聲音冰冷的説。

打斷容亦膝蓋骨的兩個人遲疑了一下,我看見他們喉結動,再心狠手辣可要活生生剜人雙眼多少有些膽寒,可這種遲疑僅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我猜他們也明白,不動手的結果是什麼。

當着我的面,他們的指頭入容亦的眼眶中,再拿出來的時候,手心各自多了一個帶着筋的眼珠,容亦的眼眶已經只剩下兩個黑的空,捂着雙眼絕望的慘叫。

“秦雁回,黃爺會把你碎屍萬段!”

“污言辱君王者,割舌三寸!”我高傲的昂着頭不屑一顧的説。

兩人用鋼刀撬開容亦的嘴巴,活生生從他口中割斷舌頭,容亦滿口是血,口裏含糊不清的發出慘叫的聲音,疼的滿地打滾,那羣跪着的人裏我聽到有人在嘔吐,只是現在他們的頭埋的更低。

“弒君謀逆罪不可赦,處車裂。”我冷冷一笑瞟了地上痛不生的容亦。

“今天算你運氣好,我找不到五輛車來分你的屍,你們把他們四肢和頭砍下來。”兩個刀手手抖的厲害,深一口氣後,蹲在地上揮刀砍下去,偌大的地下室裏迴盪的都是刀刃砍在骨頭上,拔出,又砍下重複的聲音,等他們站起身,兩個人渾身是血,我已經看不清他們的臉,地上的容亦四分五裂身首異處。

我從地上拾起容亦的頭,向外走去,人羣自動讓開一條路,都低着頭生怕引起我的注意,走到門口我停頓了一下。

“你們的命先寄存在我這兒,把今晚發生的事傳出去,從今往後,誰敢再招惹我,下場形同容亦。”沒有人回答,對我來説已經是最好的回答,相信正如同言西月説的那樣,過了今晚在泰國絕對沒有人膽敢再要挾恐嚇我。

回到許東正的房子已經很晚,我擰着容亦的人頭走進去,內外八堂的人還都等着,不管他們服不服氣,至少許東正還沒嚥氣,全當是給他面子。

趙治一直等在門口,看見我回來連忙上來,走近才看見我手中的人頭,震驚的立在原地,我都沒和他説話,對直走進屋裏,容亦的人頭還在不停的滴血,在端坐在兩邊的十六個人面前畫出一條長長的血路。

許東正微微張着口從椅子上艱難的站起來,房間裏的人目光都在我手裏的人頭上,沒有人説話。

我坐到龍頭老大的位置上,用力一扔,容亦的頭一路滾到門口,我面無表情的説。

“我答應過他,具五刑,最後一樣是梟首,讓人找,把他的人頭穿在上面,就給我在這房子的大門口,暴曬三天,若有不服的,這地方大,多也不擠。”趙治在門口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半天不知道説什麼,我知道此刻他應該對我很陌生,旁邊的許東正重重坐在椅子上,又開始猛烈的咳嗽。

有手下把容亦的人頭拿走,我冷冷瞟着下面坐着的內外八堂十六位大爺,如今他們眼中我已經看不到任何桀驁不馴和張狂,我轉過頭問許東正。

“儀式進行到什麼地方了?”許東正看了我半天,目光同樣是詫異和疑惑,好像不相信我是昨天給他看相的那個人,遲疑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第…第四項,斬鳳凰。”趙治已經拿着生猛的公雞進來,我手一揮,冷冷的説。

“剛才有事走的急,規矩不能壞,從第三步開始,趙治,第三步是做什麼?”趙治一怔,看着地上那一條從人頭上滴落下來的血路回答。

“洪門內外八堂跪拜新龍頭老大。”

“就從這裏開始。”我正襟危坐冷冷的説。

下面坐着的十六個人這一次沒有半點不服的跪在我面前,他們的膝蓋下就是容亦的血,此刻滲進他們的衣服裏,我相信也滲進他們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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