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三毒血蠱感謝@為道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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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邊有細微的鳴之聲,雖羸弱不清但繞耳不絕,這種聲音我在明十四陵裏曾經也聽到過,秦一手説我現在可以知任何和九天隱龍決的事或人,不管外面來的是誰,很顯然都和九天隱龍決有關。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魏雍,蕭連山擅自離開金石齊火局,秋諾會很容易找到我們的藏身之所,可是魏雍在升龍台元氣大傷,三年難以復原,秋諾也不是我對手,按理説魏雍應該很忌憚我才對,怎麼會突然送上門。

庭院裏的霧氣還在蔓延,有兩個黑影像漂浮的亡魂般從霧氣裏走了出來。

他們的步伐和體型容讓我想起秦一手,一樣的緩慢和瘦小,左邊的老頭要高一點,不過他走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會讓人多看兩眼,因為他只有一隻眼睛。

右眼只剩下一個黑的窟窿,給人覺特別的滑稽。

不過應該沒有幾個人敢嘲笑他,因為敢笑的人並不多。

站在右邊的老頭一直默不作聲,目光咄咄人,深邃的眼神和他整個人一樣,深的見不到底。

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但直到對面的兩個人清楚的站在我面前時,多少還是有些讓我意外。

地瞎孔觀,天啞衞羽!

越千玲在我身後細細自言自語念着我給蕭連山算的運程。

橋已斷,路不通,登舟理楫,又遇狂風…

看來越千玲也明白為什麼蕭連山明明大凶之召,非但安然無恙的回來,還能拿着從古嘯天賭場搶來的錢,不是我算錯,只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比起蕭連山來説,或許我更讓孔觀和衞羽更興趣。

“我對天象一知半解,衞老頭十多天前告訴我,天象有異似有真龍入世,想來想去我們認識的人裏面就你是帝王之命。”孔觀向前走一步,庭院裏的霧氣已經漫過他身子,向我站立的方向侵襲過來。

衞羽漫不經心的四處環顧,嘴動幾下,孔觀看了看點點頭。

“難怪找不到你這條真龍,原來有高人選了這個地方佈下金石齊火局,十多天前衞老頭説終南山被三山五嶽靈神護佑,一定和真龍降世有關,我二人特意趕到京兆,可不管是用奇門遁甲之術還是占卜都找不到你,如果不是昨天這愣頭青跑來賭場搶錢,柳暗花明讓我們找到這裏,只怕要和你緣慳一面了。”看見站在面前的是孔觀和衞羽,我反而放心了許多,隨手拖過來一把椅子坐下,豎兩指憑空畫斷瘟符。

吾是光,威震九天。金火前耀,飛龍繞幹。黃神敕鉞,璇璣玉章。五星五斗,平調七元。收攝九醜,馘戮五瘟。掃除兇,去卻不祥。汝應速去,伏吾魁罡。急急如律令。

咒符一完,庭院中蔓延而來的霧氣擋在我面前數尺的地方不再前進。

孔觀眉頭微微一皺,整個人再向前跨越半步,他身後的霧氣呼嘯而至,可再憑孔觀如何發力,在我身前猶如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霧氣始終無法穿越。

“三不見刮目相看,算算已經幾個月沒見你。”孔觀退了回去意味深長的説。

“想不到你的道法進如此之快。”

“古嘯天抓了霆哥和嵐姨,我正尋思是時候見見他這個地下閻王,今兒你們兩個不請自來,倒也省心了。”我面無表情的盯着孔觀冷冷的説。

“你號稱蠱王,渾身上下都是蠱,這漫天白霧如果沒猜錯,是霧蠱,你還真看的起我,為了找到我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惜放過一個。”孔觀更加遲疑的看着我,旁邊的衞羽嘴再次動,孔觀看了看臉上寫慢了疑惑。

“你也發現了,他説話的語氣和氣勢,甚至連坐着的姿勢似乎都不像之前那個秦雁回,他在比試時五米送神也好,七月飛雪也罷用的只不過是太三上神咒,如今卻可以赦令如此高深咒法,這才幾個月時間就今非昔比…”孔觀和衞羽閒聊,即便我用斷瘟符阻隔霧蠱,可看上去他們似乎除了有點意外,並不是太忌憚面前的我。

“我爸媽現在怎麼樣了?”越千玲看見是古嘯天的人很焦急的問。

“他們吃的好,睡的也好,就是有些想你,不過沒關係,今天我就帶你回去和他們團聚。”孔觀把注意力落在越千玲身上。

我身體從椅子上直起來,沒有絲毫慌亂的盯着孔觀。

“你這話也不盡然,我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她和霆哥嵐姨團聚。”

“…”孔觀遲疑片刻冷冷的問。

“還有什麼辦法。”

“我抓了你們兩個,古嘯天怎麼招待霆哥和嵐姨,我就怎麼招待你們,兩位和古嘯天稱兄道弟,相信沒有你們在身邊,他這個地下閻王也會孤單,我就用你們兩位換霆哥和嵐姨,當然換不換,就看你們在他心裏的分量了。”孔觀的眉頭皺的更緊,聲音有些詫異。

“你確定可以贏的了我和衞老頭?”

“試試!”孔觀不以為然,單手平攤一個木碗置於他手中,從他隨身攜帶的牛皮袋裏慢慢擰出一條五彩斑斕的金環幼蛇,只有指頭細在木碗裏温順的盤繞在一起,金環蛇被稱為三蛇之首,局毒無比,即便是幼蛇被咬上一口同樣見血封喉。

覺身後的越千玲下意識向後縮着身子,知道她害怕,回頭對她淺笑着説。

“別怕,就一個耍蛇的老頭,你就當是看江湖賣藝的,找個凳子坐我身邊,等着看好戲。”我雖然説的輕鬆,可越千玲並沒因此而放下,臉更加蒼白,兩隻手不住的相互,我回頭才看見孔觀手裏多了兩條紅頭蜈蚣,因為尾巴被孔觀擰着手裏,兩條紅頭蜈蚣拼命扭動着身體,每次快要夠着孔觀的手指,剛想張開咬又縮回去,反覆了好多次。

孔觀連千屍粉都不怕,其身都是毒,估計這兩條紅頭蜈蚣咬他一口,反而會當場斃命,孔觀把目光從我身上收回來,漫不經心將兩條蜈蚣扔在木碗裏,剛才還温順的金環幼蛇立刻抬起蛇頭吐着信子伺機而動。

蜈蚣也算是蛇的天敵,蜈蚣遇到蛇會主動發起攻擊,孔觀號稱蠱王對各自毒物瞭如指掌,看他舉動我猜孔觀見霧蠱破不了我生前的斷瘟咒屏障,打算重新施蠱。

兩條蜈蚣一進木碗立刻一左一右向金環幼蛇撲去,按這兩條蜈蚣的個頭,莫要説金環幼蛇,即便是一隻成年的金環蛇也抵擋不了兩條蜈蚣同時的攻擊,果然,不到片刻,一條咬住蛇的三角頭,一條咬住蛇的尾部。

金環蛇毒且好鬥,抖了幾抖身子甩開頭上的蜈蚣,張口反撲,快速而準確的一口咬住一天蜈蚣的頭,蜈蚣百足亂蹬看的我旁邊的越千玲骨悚然不住往我身邊靠。

金環是劇毒,被咬住的蜈蚣越掙扎金環幼蛇咬的越緊,不一會半個身子都被進蛇肚,可一直咬着蛇尾的蜈蚣也不鬆口,順着蛇尾開始噬金環幼蛇,我能清楚的看見,孔觀手裏木碗裏那令人極其不舒服的場面。

前面是半截蜈蚣身體沒入蛇口,而蛇的後半部分又被另一條蜈蚣噬在體內,三個毒物連成一條線,不停翻滾和爭鬥,直到最後噬蛇的蜈蚣將整整一條金環幼吃掉,而在金環蛇的腹內是那條最先被咬死的紅頭蜈蚣。

衞羽似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下意識向後退了三步,在大門口才停下來。

三毒血蠱!

方外之術我瞭解甚少,大多是在秦一手的古書裏看到過,一般如同金蠶蠱之類的蠱術我想孔觀已不屑一顧了,他施展的都是蠱術中鮮為人知的蠱法,就如同這庭院中的霧蠱,形而有實無孔不入,蠱毒在霧中所到之處皆是蠱毒。

至於三毒血蠱是以血驅蠱,蠱術越高威力越大,看樣子孔觀是傾盡全力想和我一較高下。

孔觀的木碗裏只剩下最後一隻腹部鼓漲的紅頭蜈蚣,他抓起蜈蚣放入口中不停咀嚼,嘴角有紅黑相間的出,看着就讓人噁心,我倒是沒有更多的關注孔觀,反而看着門口的衞羽,他悄然掐起劍指全神貫注護在身前。

地瞎天啞。

天在地之上,孔觀雖然用的是方外之術,可論道法我相信衞羽在孔觀之上,在孔觀的霧蠱裏衞羽遊刃有餘,並不忌憚,可如今看孔觀用三毒血蠱竟然倒退三步全力戒備,可見此蠱毒有多厲害。

秦一手的書裏只有關於三毒血蠱的記載,可到底有什麼威力我也不得而知,看衞羽的反應知道非同小可,我慢慢皺起眉頭,並不是因為孔觀的蠱術有多讓我擔心,而是在我耳邊環繞不絕的共鳴聲頻率越來越快,開始還是斷斷續續的出現,如今變成一條清晰的聲線,我聽的很透徹。

只有九天隱龍決會讓我產生共鳴,可這庭院裏我怎麼看也找不出任何和九天隱龍決有關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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