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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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他,他發現了我看着他,愣了一下,臉紅紅的扭頭過去。我猜他是餓的。招呼服務員又買了一碗,我看着那個小夥子。他忍不住又看我,我笑一下,招呼他過來吃。小夥子愣住了。
我又招招手,他遲疑了半天才走到我旁邊,我把碗遞給他,他嘟囔着謝了一聲,開始吃了起來。
我看着他狼虎嚥,心裏很不是滋味。吃了一半,小夥子抬頭衝我笑笑,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笑容很天真,很純淨。小夥子説:“姐,謝謝你,我沒有糧票,沒有錢,你看看有啥體力活,我能幫你幹,我有力氣。”我説:“你不是本地人吧。”小夥子點點頭。我看看四周,壓低聲音問他:“車上那個人是你哥哥?”小夥子愣住了,看看我:“你怎麼知道的。”我説:“我看到你兩人相互看,看到你捂嘴哭了。”小夥子低下頭,説:“那是我哥,見他最後一面我就滿足了,他也能安心走了。”我點點頭説:“你這麼老實,你哥咋…”小夥子抬頭看我一眼,恨恨的説:“我哥也很老實,因為別人欺負我媽,就打了那個人,就被判了刑,本來還有幾年就出來了,在監獄裏認識了一個叫老豬的壞蛋,他哄的我哥跟他一起逃出來了,後來就幹了很多壞事…”我一聽老豬,我就更確認了那個人就是那個柱子。我點點頭,小夥子説:“大姐,你真好,要不我就餓暈了。”我説:“你是不是要回去了,小夥子點點頭。”我把兜裏的錢全拿出來,遞給他,説:“姐身上就這麼多錢,你拿着吧。”小夥子怔怔的看着我,不敢接。我笑了笑説:“拿着吧,我認識你哥。”小夥子愣住了,看着我。我説:“姐沒騙你,真的認識你哥哥。你哥哥外號叫柱子。”小夥子不相信的看着我,我把錢
他手裏,轉身就走。留下小夥子暈暈的坐在那裏。***女兒從幼兒園來回都要人接送,有時候大女兒能幫忙,有時候要我跑,可是我上下班都趕不上接送她。我真希望能有個人能幫幫我,撐起這個家。
一天,我們組裏又留着加班,我負責雕刻一個木把手,我心裏惦記着兩個女兒的晚飯,有些心不在焉,手上不仔細,一下磕壞了,組長看到了很生氣,我趕緊道歉,取了一塊原料説:“組長放心,我今天不回去了,也把這活完成了。”組長點點頭説:“這幾扇木門要馬上發北京,可不能因為你耽誤了。”我使勁點頭。大家都完了活離開了,我一個人仔細的雕着木把手,能給北京供貨,是我們的驕傲和自豪,終於,木把手完成了。
我仔細的刷好清漆,放在桌子上。伸伸腿,活動活動。關好燈,鎖好門,出了車間,轉到大門口,正準備出門,看到辦公室還亮着燈,都這麼晚了,誰還在啊。
我走過去看看,順着窗簾的縫隙望進去,我吃驚的捂住嘴,裏邊竟然是劉書記,光着身子,正壓在3車間的一個姓孫的女工身上,猛烈的着。那個女工我認識,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平時總是給人一種很孤傲的
覺,不太合羣。
沒想到竟然跟劉書記在這裏偷情。我捏手捏腳轉身想走,可是旁邊放着的一個小架子被我碰倒了,劉書記在屋裏喝道:“誰啊。”我趕緊小跑着離開。
跑出去很遠,才停下來,撫着怦怦跳的心臟,蹲在地上氣。隔天上班,組長正帶着我們幹活,被人叫走了,回來後古怪的眼神看了我兩眼。我心裏一驚,果然,趁大家休息的時候,組長走到我身邊悄悄的問我:“你昨天最後走,是不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事情了。”我搖頭説:“沒有啊,完事我就收拾好就走了,啥都沒看見啊。”組長笑了笑點點頭説:“那就好,不該看到就別看。”我使勁點頭。經歷了這一次,我更加謹慎了,生怕有什麼事情,我只求能有份工作,能把兩個孩子帶大。
子過得還算順利,平平淡淡,大女兒都上了5年紀了,小的也上了小學,兩個孩子越長越漂亮,成績也突出,都是班上的尖子生。一家三口雖説過得比較清貧,但還是很開心,兩個女兒懂事極了,尤其是老大,不但在學校表現很好。
而且還幫我持家務,兩個女兒從來都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工廠,家裏都還算平靜,可是社會上卻亂了起來,這場風
來勢很猛,很快我們這個以出產木器全國文明的小鎮也熱鬧起來,先是中學生不上課了,每天遊行,接着工廠也不上班了,大家鬧的天翻地覆。
我們這個廠還沒有完全停工,因為給北京的一些特殊的產品,還是隻能我們這裏做,我們也成了一個保護單位,但活已經很少,大家上班也不那麼積極了,我為了能保持這份工作,我還是準時準點的上下班。
由於我出身好,文革開始期間,我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可我的師傅卻被打倒了,廠裏能畫圖的人沒了,任務就不可能完成,我隨師父學了很多年,又在車間幹過很多年了。
技術算是最全面的,我又被調回設計室。回到設計室,我開始很高興,等真正開始工作,我才後悔回到這裏。不是我不喜歡畫圖,而是這裏已經成了另一個世界,清一的女同事,唯一進出這裏的男人就是劉書記,在這個半封閉的環境裏,劉書記簡直是為所
為,肆無忌憚。
劉書記每天都以視察的名義來到設計室,對這裏女工動手動腳,我親眼看到他站在一個畫板後邊,把手伸進一個黃同事的褲子裏,一陣亂摸。
不但不避人,甚至還有炫耀的成分。有些女工是敢怒不敢言,有些卻以被劉書記欺負為榮,劉書記來了,她們還用眼光挑逗他。我縮在畫室的一角,祈求他別注意到我,也別碰我。
可是在一個單位工作,我怎麼也避不開跟他的接觸,一天,我們完成了幾個屏風的圖紙,要送到辦公室給領導簽字確認。
平時送圖的李同事那天正好沒來,我只好捧着一摞圖紙,來到辦公室找劉書記,劉書記仔細的研過圖紙,滿意的點點頭,我正準備離開,劉書記突然發現了一個小錯誤,他給我指了出來,我趕緊伏在桌子上修改。
剛剛改好,正準備起身呢,股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我有些愠怒的回頭,劉書記鬆開手,一臉的慈祥,笑眯眯的説:“小李啊,工作要認真,我們這是給北京中央的產品啊,説不定還是送給外國友人的禮物,你們一定要認真啊。”我一下啞口無言了,這道貌岸然的老東西剛摸了我,馬上就能這樣上綱上線的提出工作指導意見,我徹底的手足無措起來。
劉書記給我們的圖紙簽了字,卷好遞給我,我雙手接過圖紙,劉書記順手在我手背上摸了兩下,笑着説:“哎呀,早就該調你回設計室,讓你在車間幹了這麼久,手都糙了,可惜了,可惜了。”我咧嘴説:“謝謝書記關心,我會好好幹的。下次不會再有錯誤了。”劉書記笑道:“好了,圖紙送車間吧。”我轉身離開,劉書記順手拍了一下我
股,我沒敢回頭,逃跑一樣出了辦公室。
一個週末,丈夫突然來到我們家裏,我給他倒水,招待,就像對待一個遠房親戚,畢竟他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他拎了一大袋子蘋果,説是剛從煙台跑車回來,給孩子們嚐嚐。
閒聊了幾句,丈夫已經如願有了一個兒子,我早知道了,還是表示祝賀了幾句。丈夫離開後,兩個女兒捧着蘋果啃,吃的倒是香甜。我突然想起來,師傅的女兒也跟老大差不多大,師傅被抓牛棚了,家裏肯定很困難,我揣上幾個蘋果,來到師傅家。
師傅家的小院院門沒鎖,我還是姑娘的時候經常來玩,所以很悉,我推門就進來了,來到屋前,正準備敲門,突然側房裏傳出嗚的喊叫聲,是女人的叫牀聲。我一下愣住了,難道是師傅回來了?我一想可能是我來的不是時候,轉身想走。
可是到了院子裏我一眼看到停放在院子裏的那輛永久自行車,竟然是劉書記的。我一下明白了,在屋裏的不是師傅,而是劉書記,他竟然趁我師傅被下放,來家裏欺負我師母。
我好奇心起,悄悄來到師傅師母的卧房前,悄悄的從拉着的窗簾縫往裏看,果然是劉書記,斜靠在牀上,師母半跪在地上,正捧着劉書記雞巴使勁着。
我縮了脖子,悄悄的離開了師傅家。晚上兩個孩子睡了,我躺在牀上,替師傅不平,一時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