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165章分道揚鑣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繼組,怎麼是你?”何文厚發現了張繼組,堆出了笑臉招呼他們過來坐。

陳維夏側頭擦着眼淚,子卿顧做沒有發覺,笑的應對着何文厚的問話。

“維夏,你看看子卿,代表父親來給令尊拜壽,從一出場就叫了頭彩,誰不誇是大家子弟風範。從容應對、對答入,大大方方的才是給胡大帥長臉。今天報紙上滿板都是誇讚子卿的文章。你總抱怨令尊如何,你看看你昨天,我尋你了幾次,滿場見不到你人影。父親做壽,誰家的孩子不是規規矩矩在門口去送客人,也不被長輩笑話。”邊説邊紮了果盤裏的餞遞給子卿吃,又隨口問繼組:“表弟,姨爹身體還好嗎?我近來忙,一直沒時間去拜望姨爹他老人家。”張繼組懶洋洋的“嗯”了聲,有些不耐煩。

子卿據剛才聽的對話推測,知道何文厚定然是訓斥過陳維夏,多半也是為了昨天陳維夏沒有去酒宴上應酬。

何文厚又對張繼組説:“繼組表弟,上次你提到的想要那個法國的香紙,我一位朋友近來去法國,已經託他給你帶了。”

“我不過就一説,你還當真了。”張繼組滿不在乎的説。

鬍子卿腳下踢了他一下,示意他這麼做太過分了。

張繼組才不情願的説了句:“謝謝表哥了。”何文厚似乎並不在意,關愛的給子卿遞水果,邊對身邊的維夏説:“怎麼連照顧弟弟都不會嗎?就你現在的舉止做派,真給哥哥們長臉呢。”維夏低了頭應了聲:“二哥教訓地是。”子卿怯怯的看了眼陳維夏,都覺得何文厚的話雖然是面帶微笑説出。卻令人不寒而慄。

張繼組應付幾句就尋個藉口拉了子卿離開,出門啐了一口説:“沒頭蒼蠅似地鑽營,小陳怕是昏了頭了非他的話不聽。”繼組去洗手間。等回來地時候神秘的説:“子卿,你猜我遇到誰了?”

“你遇到鬼了?”子卿奚落。

“楊小七。你昇天入地在找的楊七爺,在酒廊那邊摟了個洋妞唉,還在吵架呢。法語我聽不懂,那個女的在哭,法國娘們長得真漂亮。那脖子又長又漂亮,金髮碧眼,你快去看看。”

“去你的,我為這個事煩心呢,你少提他。”

“去呀,騙你是小狗。”繼組推搡了子卿出來。

酒廊裏,那個座位上只有兩隻空酒杯。鬍子卿笑看了看張繼組,捻起兩個手指,哈哈氣。做出要彈張繼組腦殼地動作,嚇得張繼組連連喊冤了往外跑。

同張繼組分了手,子卿折回酒廊。

落地玻璃窗前。一身西裝着雪茄的楊七爺正對了窗外夜發呆。

見了鬍子卿的出現,楊七爺吃驚後又恢復平和:“你還是找回來了。”

“不然怎麼是先生的徒弟呢。”子卿淡笑:“才見了桌案上酒杯旁折斷的火柴堆的那個星星。孝彥就信了定然是先生來過。回來不過是碰運氣。”楊煥雄帶了子卿來到他酒店的房間。屋裏有股淡淡的香水氣息。

“她走了,沒關係的。就我一個人。”子卿怪異地笑笑。

“小東西,別亂猜鬍子卿愣愣的看着楊七爺,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難怪前些天段大爺讓父親出面説和,開赦了於遠驥戰犯的罪過。

“可能你很失望,錯失了一場施展身手的機會。但是也總不能一將功成萬古枯吧?百姓遭殃,哀鴻遍野。子卿你是個悲天憫人的心腸。關於楊村一戰,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楊煥雄始終面對了窗外夜,子卿埋坐在沙發裏默不作聲。

“關於帶你去瘋玩,沒有絲毫炫耀的意思,吃喝玩樂本就不是你我該做的事。只不過是告訴你,我楊煥雄也是出身將門,也有錦衣玉食,也能過醉生夢死紙醉金的生活,可我不能。我想,但是我不能,就是這麼矛盾。於你不同的是,家中的長子,應該是重臣,重臣是要當千里馬來養,要奮蹄勇進,要不知疲倦,要扛載全家的責任。你是,我不是。可是事與願違。我是家中幼子,本應是家長的寵臣,本該當做美玉珍玩被寵溺慣養的,不用承擔任何的家族責任。可惜,我和小於都是幼子,都被誤當了千里馬去養。你呢,家裏長子,卻被當作美玉去珍藏了。錯就錯在,我總想拿你當千里馬去馴養,不是為胡大帥,是為了天下民眾,因為你有成材的質地,卻是璞玉有待雕琢,雕琢就要挨刀,就要受辛苦,你知道嗎?”接受先生的雕琢,可孝彥接受不了侮辱和鞭撻。”子卿眼裏蓄淚,望着楊七爺。

楊煥雄拿出一張外國報紙,上面是報導陳震天壽宴的盛況,也報導了子卿這位中國第一美少年,是真正的名貴族。

“你我不同路,能走到一處就是有緣。當年我從美國回國,於遠驥見到我就説,東北王的兒子鬍子卿是個好苗子,是個可造之材。我滿懷信心能打造你成美玉,相信你能青出於藍勝於藍,卻忽視了你的受。我也累了。”

“七先生,孝彥不是那個意思,孝彥知道自己有很多病,只是孝彥不想被當奴才當牲口去養,我不想,漢辰也不想吧?”楊煥雄拍拍子卿的手笑笑:“子卿,先生明白你。然後坦然的伸手説:“來,告個別吧,或許哪天,在美國西海岸,你來玩,一定來找我。”子卿落寞的起身,並沒和七爺握手,他淚光朦朦的眼裏,出現了那晚同七爺在夜市吃烤白薯時,調皮的從七爺的褲兜裏掏零錢的場景,七爺兩手沾了白薯高舉了説:“右邊兜裏。”子卿的促狹,七爺慌了笑罵説:“唉點讓人誤會呀。”打打鬧鬧的開心,玩笑時的談天説地。

北戴河無人的海濱,他和七爺還有小段、張繼組在海灘上曬太陽,躺在暖洋洋的沙灘上,或是在沙地俯身挖螃蟹,為追個小螃蟹滿處爬。

子卿曾奇怪的撫摸七爺上淡淡的傷痕問:“疼嗎?”七爺翻了個身,頭枕了雙臂側臉看了他説:“你想試試嗎?”説罷二人就打鬧在一起。

七爺説:“總會有一天,沒了銷煙戰火,我就天天在這裏曬太陽做夢。”從北平繳獲飛機時,七爺載了子卿在天邊飛,入雲層,又飛旋而下。七爺對他説:“子卿,等你學會了開飛機,就知道了自己多了雙翅膀,從此高山大河、天高海闊再沒有能阻擋你的東西,你可以自由翱翔。”只有這些子,七爺就是七哥,大自己幾歲的兄長朋友。而講武堂那個古板嚴肅的教官就不復存在。

子卿落寞的往屋外走,卻不防備踩了自己的鞋帶,險些跌出去,被七爺衝上一把摟住。

七爺順勢蹲身抱起子卿放在桌台上,伸手去幫他繫鞋帶説:“以後鞋帶再開,就要靠你自己了。”意味深長的話,子卿離開時頭腦彷彿被空。

開車回酒店的路上,子卿忽然調頭奔回,而服務生對他説,那位穆先生已經離開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