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對峙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疆場。

黃沙漫天,光微斜,遠處古城蕭索。

隔着大片的沙場,兩支大軍在此對立着,一面是南燕的軍隊,另一面則是南詔與西遼共同組成的軍隊。

在南燕這一方,祁敬之身披金甲,手執長槍,威風凜凜,但見他一聲令下,便有幾個嗓門高的軍士上前,朝着對方高呼:“爾等蠻夷鼠輩,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蜂聚而為寇,侵我南燕之邊疆,可謂自不量力之至試問爾蠻夷之首,集燭火之微光,能與月爭輝否”對面,祁之掩在面具下的嘴角不屑地撇了撇:“都你死我活的時候了,還有心思搞這些東西”他略微沉思了一下,便彎起了角,向身邊的人一招手,附那人耳邊嘀咕了幾句,不多時便見南詔那邊站出一羣白衣白甲的兵士來,旁邊尚擺了幾面軍鼓。

“咚”軍鼓擂響,只聽南詔這一羣穿着喪服的軍士齊齊高呼:“南燕匹夫,你還我南詔王子命來似爾這等心狠手辣的人物,如何配比月若爾為,吾輩願與月俱亡”南燕這邊,祁敬之不由得咬了咬牙,不管怎麼説,白羽騎和祁之的事情他是解釋不開的,他心裏雖然不拿祁之當自己人看,但南詔和西遼可不會管那麼多,只要祁之跟南燕的關係解釋不清,在南詔眼裏,南燕就是無故殺害自己三位王子的殺人兇手既然解釋不清,那麼多説也無益,祁敬之眯起了眼睛,臉是前所未有的嚴峻:“多説無益,手下見真章吧擊鼓,進攻”咚咚的戰鼓擂響,南燕士兵俱是舉起了刀槍,一時間羣情奮,呼聲震天,祁之冷笑一聲,正要吩咐兵士戰,忽聽得一陣號角,由不得一凝眉:“何方吹角”南燕士兵也讓這一陣鼓角得茫然了起來,有眼尖的兵士看了遠方,立時指出遠處煙塵瀰漫,只怕是又有一大隊人馬疾馳而來。

此時戰場上三方俱都沒有動作,雖説三方兵馬加起來幾乎上百萬,無論這新來的一方是什麼人都無法匹敵,但若是沒有理由,恐怕不會有人大咧咧地往戰場裏闖,與其急着廝殺,倒不如看看這羣人搞什麼鬼。

隨着這一羣人漸漸行進,祁敬之的眉頭漸漸舒展,原因無他,因為他認出了領頭的那人正是鳳九歌,雖然不知這人為何偏挑此刻擅闖戰場,但來的是自己人總還讓人放心一些。

與之相對的,祁之的眉頭是越擰越深,鳳九歌他來這裏做什麼鳳九歌令人來到疆場之上,立時一揮手,一眾人馬排成一字橫列,將兩方大軍阻隔在對面:“本王千里而來,有幾句話想跟諸位陛下殿下談談,還請各位耐心一聽,若幾位聽完了這話,還想興兵的話,本王立時讓開”祁之雖不知鳳九歌想要做什麼,但直覺肯定不是什麼對他有利的事情,立時嗤笑了一聲開始攪局:“南燕王爺,你吃噎着了吧就你這幾十人也想攔住我等數萬大軍你知不知道,我此刻一聲令下,西遼的勇士便能將你踏成泥你再不讓開,只怕等下便沒機會了”鳳九歌一挑角:“沒有金剛鑽,怎敢攬瓷器活皇太子殿下,你真當本王就治不了你了”祁之剛哼了一聲要反駁,忽見那人馬之中有一身量頗小之人撥馬而出,掀開遮擋風沙的斗篷:“到了如今,難道你還差一句話的工夫嗎”鳳九歌也是一驚,回過頭去低聲斥道:“媺瀅,不是讓你在後面躲着嗎這裏太危險了”葉棠花抿了抿:“你既然知道這裏危險,就更該想到我放心不下,今天無論結果如何”她朝着鳳九歌笑了一笑:“同去同歸。”鳳九歌嘆了口氣,知道拗不過葉棠花的意思,也只得隨她去了,好在這疆場上兵馬雖雜,真要敢傷了她的人,只怕還沒有吧。

“九歌,你有什麼話就説吧”祁敬之雖不知就裏,但也知道鳳九歌不會害了南燕,便出聲催促。

鳳九歌遙遙地朝着祁敬之一拱手,復又扭頭看向南詔老王爺:“南詔王你打着為兒子報仇的旗號興兵侵我南燕,難道就真的不心虛嗎”南詔老王爺氣得咬牙切齒:“我的兒子,平白無故地死在南燕,難道我不該找你們討個公道嗎”

“你那三個兒子,串通西遼要害我南燕江山,且不説這人不是南燕殺的,就算人真死在南燕手上,恐怕也是南詔欠南燕一個代吧”鳳九歌高聲應道。

“血口噴人”雖然鳳九歌説中了南詔與西遼勾結的事實讓南詔王有點心虛,可接下來的話又讓南詔王理直氣壯起來了,他的三個兒子分明是死在白羽騎手下,難道南燕還能推了不成祁之也在一旁涼涼地幫腔:“南燕王爺,你這話説的只怕你自家皇上都不信吧”

“陛下不明白,只是因為他到現在還把你看做南燕人而已,之,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裝嗎”葉棠花微微蹙起眉頭來,嘆了口氣。

她其實不想鬧到如今這個地步的,畢竟前世的記憶還歷歷在目,那一年的戰爭不僅毀了她更毀了無盡的人家,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去阻止戰爭爆發,雖然要達到這個目的,需要破壞很多祁之愕然,心裏也少有地猶豫起來,直到剛才他都以為鳳九歌身邊的還是南詔的寶珠公主,但這個語氣太過悉,讓他不得不往一個自己不願相信的地方去想,難道鳳九歌早就已經將葉棠花救出來了與此同時,祁敬之的驚訝也絕不比對面小,葉棠花何故會將那西遼皇太子叫做之祁之怎麼會變成西遼皇太子呢他不是西遼皇帝的外孫嗎祁之猶豫片刻,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句:“説話要有證據,你平白無故説出這麼一句來,便要叫人信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些吧”鳳九歌低笑一聲:“要證據麼,這裏有的是南詔王,你那三個好兒子圖謀不軌的證據就先拿出來給你看看吧免得你總在這裏裝無辜”他一個招手,只見跟來的人拿出一個大箱子來,打開看時裏面都是一疊疊的書信:“南詔王,這就是你那好兒子和人合謀的書信你倒是打得好算盤,曉得聯絡前朝皇族以復國為餌,可是你大概也沒有想到,我鳳家自前朝傾覆以來便隱居深山,就是存的不願爭奪之心只要能求一個太平,這天下讓了也罷”南詔王幾乎讓這幾句話給氣死,就連祁之也不變了臉,他的確是知道這鳳家頗有來歷,但卻沒想到,鳳家竟然是前朝皇族鳳鳥氏所謂鳳鳥氏,乃是傳自上古以來的氏族,一代代繁衍至今已成名門,數百載之前前朝太祖登基踐祚,至百載之前前朝覆滅鳳鳥氏合族不知所蹤,原來這真相竟不似旁人猜測的鳳鳥氏被祁家屠戮一空,而是合族隱居祁之冷哼了一聲,他知道南詔在與他合作的同時還與一户頗有勢力的氏族合作,但卻不知道這南詔竟把大把大把的破綻和把柄遞到了鳳九歌的手上原本今天仗打得把握還是不小的,畢竟南詔兵馬雖少,卻是士氣悲壯,而西遼軍隊有他這個皇太子和戰神南懷沙領軍,又是打着幫忙的旗號佔足了理,士氣是要比揹着殺人犯罪名的南燕足得多的,可是如今南詔已經站不住有理的一面,他這個幫腔的自然更是名不正言不順,反倒是南燕知道了自己原本是被冤枉的,就算士氣不足,怒氣也足了,今天這場仗就算能打起來,也是勝負難料,倒不如暫避鋒芒,等以後再找機會便是了。

他這邊想着要退,可是鳳九歌卻不給他機會了:“之且別忙着打退堂鼓,話還沒説完呢,剛才還只是證明了這南詔王子死的不冤,可也是死在我南燕手裏才算名正言順,我倒不知什麼時候西遼也能來一手了”祁之本已生退意,讓鳳九歌這麼一將頓時成了騎虎難下,也是明仗着自己身世隱蔽,冷笑一聲:“從剛才開始就不知所謂,把屎盆子扣給南詔不算,還要在本殿下頭上也扣一個嗎”

“是不是屎盆子,等下自有分曉。”葉棠花微微嘆了口氣,抬眸看着祁之:“有些事,終究是當局者,旁觀者清的。之,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但南燕對你終究是有養恩,你又何必如此絕情,非要置南燕於死地不可呢”

“不知所謂。”祁之冷哼一聲,心裏頗有些説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你不信也沒關係,但無論如何,南詔王子被殺你是不了干係的。之,你可還記得,那在福來鎮,愁眠碰上了墨,你可還記得”葉棠花説罷,也不待祁之如何,又道:“自那之後,愁眠又在同一家茶樓約見了墨幾次,每一次她都會想辦法在墨身上留下一些追蹤的‮物藥‬,雖然當時我們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能夠掌握你的蹤跡,畢竟比讓你無影無蹤要好一點,雖然那些手段大多數都沒什麼用處,這也可見那幾次會面你保密的功夫下的不錯,但有一處地方你還是防漏了。”提及此處,葉棠花微微苦笑了一下,鳳九歌接着她的話説了下去:“現在世上大多用來追蹤的東西都是‮物藥‬,但是這種‮物藥‬通常都逃不過你手中的那塊試毒玉,所以我們本來也是束手無策,直到媺瀅想出了一個好點子”墨此刻正跟在祁之身邊,聞言頗為不服氣地挑了挑眉頭,他每次與愁眠見面,回來之後都會將自己的衣物全部換下,徹底焚燒,如今鳳九歌居然説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蹤的東西怎麼可能祁之沉默了這許些時候,倒是淡然一笑:“呵,這説的倒是真切有趣,有頭有據,頭頭是道,若不是本殿下左思右想,都自認從未見過你們,只怕連本殿下都要信了。南燕鼓舌的本事,真是可見一斑哪”

“到這種時候,你還要説沒見過我們嗎也罷,拿事實説話就是了。本王也懶怠賣關子,媺瀅所想出的點子,説起來還要多謝西遼南詔和東越呢”。。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