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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頭子輕輕地搖搖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一口氣就像千年等一回的妖氣,嘆得陳平心裏不地打着寒顫。

完了,前功盡棄了,今天白跟他聊了那麼久的天了!

張老頭沉重地走出這個黑暗無光的家門,陳平像一隻被挫光了鋭氣的小黃牛跟在背後,他們在門外的破巷子上停住了腳步。

張老頭回過身來,面對着陳平,他突然抬頭,望望天空,又看着陳平,那眼神,那神態,就像一稻草壓跨了最後的崩山。這一幕就好像現代著名詩人顧城的一首詩所寫的:你有時看雲有時看我我覺得你看雲時很近你看我時很遠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就當是一場美麗的錯誤約會,或許當是一場自高自戀者的解嘲吧,沒什麼了不起的,這一切過了今晚,就像天上的白雲,將不在我心靈的天空停留半縷了!

陳平想着,心裏突然豁然開朗,臉上不由洋溢着陽光的笑容。

世界因為笑容而美麗,人生因為自信而驕傲。陳平這麼一笑,張老頭突然又再定眼審察着陳平,笑是一種神,更是一種境界,更是一種無端的蔑視!蔑視一個人是需要資本的,你憑什麼敢蔑視的我的眼神,難道你有更強力的證據你存於人間的至高價值嗎?

陳平仍然屹立微笑,這是世界上最驕傲最令人鬱悶的笑容,因為他不想證明什麼,更不屑於奉承什麼,它只充分的表現了自己的內心就足已!

這是一個有着怎樣自我的青年仔呢?張老頭子疑惑了,他的目光又緩緩地從陳平身上移到他破房的屋頂上,當他目光重新落在門前這條小路時,他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發現了一個絕頂秘密。

這個秘密是,陳平家門口留有很多高級馬車停留的痕跡。

奇怪了,車痕到處有,這又有證明什麼?

事實是,這恰恰證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陳平的前途將不可估量!

中國古代關於度人之術有千萬種,面相是主要一種。面相學屬於陰陽學範疇,這對儒家人來説,只算是歪門道。儒家也有一套正統的相人之術,儒家這套相人術是由孔子發明的,老人家從社會人際關係學的角度出發,認為要了解一個人可以從以下六個方面:第一,以瞭解他的父母瞭解他。第二,以瞭解他的兄弟姐妹瞭解他。第三,以瞭解他的鄰居瞭解他。第四,以瞭解他的親戚瞭解他。第五,以瞭解他的朋友來了解他。第六,以瞭解他的言行是否一致來了解他。

相信這位張富人是看過些儒書的,如果説他看到陳平家門就鄒眉頭,那麼他看到門口外這些馬車痕跡就不得不狂喜了。因為這些車痕足夠證明陳平所的這些朋友都是些貴人,正所謂物以類聚人與羣分,蒼蠅喜歡和蚊攪在一塊,讀書人喜歡和貴人纏在一起。對一個窮光蛋來説,貴人朋友就是最大的資本啊。

張富人當即斷定,陳平不會當一輩子的窮光蛋。

張老頭子緊鎖的眉頭黃花舒展,不勝興奮,他彷彿都想走向前去握住陳平的手,但他又剋制住。他只用眼神告訴陳平,小夥子,你是好樣的,俺決定買你這支潛力股了,就等着俺的好消息吧!

現在教育有一個新穎的理論,教育不僅僅是一個知識積累,更是優勢資源的充分享受,更更是一個人際關係資本積累。於是,在這種教育理論的影響下,貴族學校應運而生。

家長們也充分認識到,貴族學校之所以有其極大好處,不是讓孩子去學會養尊處優的紳士文化風度,而是讓他結來自四面八方的有錢孩子,從而積累強大的人際資本,而這些人力資源對一個孩子將來的發展,所起的作用將是無法想象的。

這就叫眼光。所謂眼光就是看得比別人更長遠一點罷了,教育如此,張富人對陳平的人力投資也是如此。

但在這個世界上,目光短淺之徒經常視目光長遠之徒為笑料和不可思議,就像當初呂雉老媽對老爹不滿一樣。現在,張富人也像呂公一樣不被別人理解,最不理解張富人的是他的二兒子。

我估計這個二兒子是張富人孫女的老爹,不然司馬遷不會在《史記》裏無緣無故地記錄一段無聊的對話。張富人這個二兒子聽説他老爹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陳平,第一個表示強烈反對,他對張富人説:“陳平又窮又無所事事,全縣的人都把他當笑料,你這樣不是把我女兒把火坑裏推嗎?”張富當即反駁道;“我不相信像陳平這般雄偉的男人一輩子會窮困潦倒!”張富人的二兒子又問道:“你憑什麼這麼相信陳平將來會發達?”張富人把他發現陳平門口的高級轎車車痕告訴兒子,並且用儒家度人之術充分地演繹了一翻,這套理論果然有説服力,孫女他爹不但不再反對嫁女,還決定重禮厚待陳平。

這是一樁大買賣,也是一筆好買賣,張家不惜大花血本。他們首先贊助陳平提親當聘禮的錢,接着又贊助他辦酒席的錢。

最後,當孫女要出嫁時,張頭子語重心長地對她代了一翻話:“你千萬不要因為陳平窮而瞧不起他,你還要記得一定要以對待父親的規格去對待他的親哥哥。”張頭子的話就好像警告孫女,這次一項長期投資,每一個細節你得打理好,不然就會前功盡棄,血本無歸。

老頭子,你真是一個俗世高人!

這是一個彼此相生的賭博婚姻,張耳曾經的版本也是陳平的版本,陳平有錢後,遊的範圍更加廣大。陳平的身份迅速發生改變,他不再是那個人見人閃的窮鬼,而是一個風倜儻,瀟灑豪放的帥氣的成男人。

街道辦喜事,也喜歡邀請陳平參加了。每次舉辦重大祭祀活動,陳平總是負責為父老分。陳平分很平均,這讓父老們都很吃驚,他們都一齊説道:“真不錯,陳小子天生就是分的料。”陳平得意地笑了:“哎呀,分平均算什麼,如果把天下給我分割,我一樣像現在分這樣分得出。”沒錯,天下也是一塊,儘管這塊大得實在無法來衡量它的重量,但這天下之是完全可以分的。

當時陳澤已在大澤鄉打響了搶和分的呼喊,陳平的機會來了。對於這一刻,陳平等得太久了,他決定告別大哥,告別貧窮的家鄉,帶着青與夢想奔往前方。

陳平首先來到臨濟城投奔魏咎,魏咎委陳平為通部長(太僕)。不久,陳平不知因什麼事向魏咎遊説不聽,背地裏發了幾句牢騷,就被人告到了魏咎處,陳平只好撒腿就跑掉了。

之後,陳平投奔了項羽。對陳平來説,項羽還不算是個太壞的老闆,項羽不但厚待他,還充分信任他,所以他有幸參加了鴻門宴聚會,並且在會上和劉邦及張良打了個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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