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章幽閣授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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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已躍起抓到窗子,吃那老人一記劈空掌力,硬生生地震斷腿雙摔了下來。
上官琦定神瞧去,只見那大漢左手抱着雙膝,疼得滿臉汗水,直滾下來。
怪老人單掌一按地板,騰身飛縱過來,落在大漢身前,冷冷問道:“震斷雙膝關節的味道怎麼樣?”那大漢疼得眼淚直向下淌,口中氣如牛,答不上一句話來。
怪老人雙手齊出,抓住那大漢腿雙,猛然一拉一錯,但聞那大漢怪叫一聲,疼得打了兩個滾,暈了過去。
怪老人舉手在他背心拍了一掌,那大漢身軀微微一頓,人又清醒過來。
醒來之後,疼苦似已消減,愕然望着那怪老人一語不發,兇毒的目光變成了哀憐的乞求之情。
原來怪老人借那一拉一錯,又把他斷骨接上。
上宮琦看得心中十分不忍,低聲説道:“師父,只要他能好好答覆咱們問話,別傷他命吧!”怪老人道:“哼!哪有那般容易地要他死去?我要慢慢地懲治於他,先把他全身關節錯開,讓他受盡折骨扭筋之苦,然後再點他五陰絕
,讓他嘗試一下行血返攻內腑六髒的味道,十天八天,決死不了。”那大漢聽得由心底泛上來一股寒意,幾滴冷汗,由頭上滾了下來。
此人雖非硬漢,但卻也算得倔強,心中雖然害怕,但卻不肯出言求饒。
怪老人目光如電,冷冷地盯在那大漢臉上説道:“你如膽敢對我説出一句謊言,被我聽出破綻,我就錯開你一處關節。”那大漢在怪老人目光視之下,不自
地微微點頭。
怪老人道:“你怎麼會來到此地,是一人呢,還是另有同伴?”那大漢輕輕的咳了一聲,道:“我們三人同行,奉命到此尋瓢把子一位故友。”怪老人道:“你那兩個同伴現在何處?”那大漢搖搖頭道:“入山之後,即分頭尋人,那兩個到了哪裏,我就不知道了。”忽然目光觸到上官琦身側那似劍似鈎的兵刃,怔了一怔,接道:“這兵刃就是我一位同伴所用…”袁孝突然怪笑一聲,接口道:“這個人被我抓死了。”他説的仍帶猿語,那大漢聽不清楚,不愕然望了袁孝一眼。
上官琦嘆道:“你這位同伴已經死了。”那大漢道:“無怪我找他不着了。”怪老人沉思了一陣,問道:“你們瓢把子叫什麼?”那大漢道:“我們瓢把子的真實姓名,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大家都稱他滾龍王…”上官琦一皺眉頭道:“難道你也不知道他的姓名麼?”那大漢搖搖頭道:“不知道。我們只聽他的吩咐做事,能聽出是他的聲音和認識那滾龍旗,就夠了。”上官琦道:“什麼是滾龍旗?”那大漢道:“滾龍旗麼,那是我們瓢把子傳達令諭的一種標誌。
我們只要見到那滾龍旗,不論那執旗的是什麼人,都得聽他的吩咐…”上官琦點點頭道:“啊!原來如此。”那大漢似是對談他們瓢把子一事,興趣甚深,不待上官琦再問,自行接口説道:“現在那滾龍旗在江湖上,已經有着極大的威力了。而兩年前滾龍旗還只在江北一帶,它的力量尚未渡過長江…”上官琦道:“小小一面旗子,有什麼大威力呀?”那大漢冷笑一聲,道:“別小看了滾龍旗,你縱然不是武林中人,但只要帶上一面滾龍旗,大江南北就可以暢通無阻了。”他微微一頓,仰首望着屋頂,説道:“凡是黑道中人,大概無人不知道滾龍旗了。只要他們見到了那面旗子,不但不敢再動一草一木,而且還要暗中保護你…”上官琦聽得十分神往,道:“一面滾龍旗,在江湖上能有那樣大的威力,滾龍王其人也足以自豪了!”那大漢突然大笑道:“不過那滾龍旗很難得到啊。”怪老人一直在凝神靜聽,此刻突然嘴説道:“你見過那滾龍王麼?”出人意外地,那大漢竟被問得呆了一呆,沉忖了半晌,道:“見是見過了,不過和他相隔甚遠,看得不甚清楚罷了。”上官琦道:“什麼?你連你們瓢把子都沒有看清楚麼?”那大漢道:“江湖上慕他之名的高人,何止數百!但能夠見到廬山真面的,除了他四個貼身的近衞,卻寥寥無幾了。”怪老人似對滾龍王其人,發生了甚濃的興趣,對那大漢每一句話,都在凝神地聽着。
待他話一説完,立時接口問道:“這麼説來,你確實見過那滾龍王了?”那大漢點點頭道:“見過兩次了。”怪老人道:“他長的像貌是什麼樣子?”那大漢道:“每次我們都和他有着五丈左右的距離,他長得十分高大,滿臉虯髯,穿着一身緞繡着金龍的黃袍,但第二次見他,卻好像…好像…”怪老人道:“好像什麼?”那大漢道:“第二次見他之時,他好像變了樣啦。”怪老人並未再追問下去,似是對那滾龍王經常變換形貌一事,毫不放在心上。
上官琦卻聽得甚奇怪地問道:“怎麼,難道那滾龍王會忽然變了年輕的後生不成?”那大漢點點頭,道:“第二次見到他時,他似乎年輕了很多,而且那繞頰虯髯也不見了。”上官琦冷哼一聲,罵道:“胡説八道,哪裏會有這等怪事!”那大漢怒道:“在下素來不説謊話,你不信就算了。”那怪老人笑道:“一個人只要
通易容之術,忽老忽小,也不是什麼困難之事。”上官琦本來還要追問,但一聽那老人之言,立時沉默不語。
怪老人忖思了一陣後,又問那大漢道:“滾龍王派你們深入這白馬山來,不知要找那個?”那大漢凝目在怪老人臉上望了一陣,道:“找一個…”忽然搖頭接道:“我説不出那人的姓名,但卻把他形貌深記在心中,只要瞧上一眼,我就認出來了。”怪老人突然雙目圓睜,眼神如電地盯在那大漢臉上問道:“可是要找老夫麼?”那大漢搖搖頭道:“不是,我身上帶有一幅圖像。”怪老人探手從他懷中取出一幅白絹,只見上面繪製一個身着藍衣的大漢,形貌十分威武。
上官琦目睹那人形貌之後,心中忽然一動,暗道:“這大漢好像我在那絕壑密之中,見到的那具男人屍體。”因那男屍停放
久,早已血幹膚陷,面貌已無法看出,但那圖上之人的裝着卻是和那具男屍,一般模樣。
怪老人目注那圖像看了一陣,臉微變,自言自語他説道:“怎麼,他也在這白馬山中麼?”那大漢道:“這就不一定了,我們總瓢把子派出尋他之人,並非我們一起。除了白馬山外,還有其他地方。”怪老人神
漸復正常,隨手把圖像放在身旁地板上,問道:“你們進入這白馬山中,一共三個人,對麼?”那大漢道:“不錯。”怪老人望望袁孝,笑道:“一個被猴娃幾抓死,你被活捉,眼下這白馬山中,還有你們一個人了。”那大漢聽口氣,覺出有些不對,但又不敢不答那怪老人的問話,只好點點頭,道:“是啊!”怪老人微微一笑,道:“你那活着的同伴,不知是否知道你來這古寺之中?”那大漢沉
了良久,道:“我們入山之時,各奔一個方向,約定在七
之後,在一處山口相會,他們是否知道我到了這古寺之中,那就不知道了。”怪老人回頭望了上官琦一眼,説道:“我們如若不把這人殺死,放他回去,他定要
此寺秘密,勢必要引起甚多麻煩。”上官琦暗忖道:“這話倒是不錯。”接着,輕輕嘆息一聲,又答道:“師父話雖不錯,但他和我們無冤無仇,平白無故地把他殺掉,難免有不安之
。”怪老人笑道:“如不殺他,我們
後就永無安枕之
了。”那大漢目中現出乞求之
,凝注在上官琦臉上。
上官琦沉了一陣,道:“師父,咱們能不能想個法子,讓他別説出寺中之事…”怪老人不待上官琦話完,冷冷接道:“綠林人物心地最是險詐,這法子我想不出,你自己想吧!”閉上雙目,運氣調息,大有不聞不問之概。
上官琦心中暗自笑道:“此人一把年紀了,但卻仍然不童心。”那大漢忽然嘆息一聲,道:“你們把我殺了吧!我離開此地之後,如果不把見聞之事,告訴總瓢把子,也是難免一死,而且死狀奇慘,倒不如現在死了乾脆。”上官琦聽得微微一怔,道:“你深入白馬山來,可是來找我師父的麼?”那大漢搖頭説道:“不是,我雖不知那人姓名,但卻有他的圖像。你師父一點也不像我們尋找之人。”上官琦道:“這就是了,既然知我們無干無涉,你不説也不算有違規戒,你們總瓢把子,為什麼要殺你?”那大漢道:“凡是滾龍王手下之人,均不能對他有一點隱瞞;而且他耳目靈
,想瞞他,也瞞不過。
後被他查了出來,決難逃過厄運,如其到時受苦刑,倒不如現在死了的好,只求你們別使我歷盡折磨再死,我就
不盡了。”上官琦愈聽愈
奇怪,忍不住問道:“天涯這等遼闊,何處不可安身立命,你只要不再在綠林中混,他如何能找得着你?”那大漢苦笑一下,道:“他不用找我們,一年之後,我們就會自行死去,而且死得悽慘無比。”上官琦道:“這些事,未聞未見,我越聽越不明白了。”那大漢目光轉動,望了那老人一眼,只見他雙目緊閉,狀如老僧入定,連一點呼
之聲也聽不到。又把目光轉投到上官琦臉上,接道:“如是你師父一聽,恐怕早已想到了…”他十分吃力地移動一下身子,接道:“凡是那滾龍王的下屬,入門之前,必先要立下重誓,終生一世不能背叛…”上官琦道:“你可是怕那誓言靈驗,故而不敢背叛於他?”那大漢搖頭接道:“除了立下重誓之後,還得飲上幾杯水酒,
病就出在那酒中了。”上官琦仍然聽不明白,問道:“酒中又有了什麼
病?”那大漢道:“酒中早已下了極毒的毒藥,在我們入門之後,就已註定終生受他控制、奴役的命運了…”他微微頓了一頓之後道:“我們雖然服了絕毒的物藥,但當時自己並不知道。直待第一次藥
發作之後,使你熬受了幾天痛苦之後,他才派人給你送來解藥,那痛苦非疼非癢,實非一個人所能忍受。”説來臉上神
大變,似是對藥
發作之苦,心中仍有餘悸。
上官琦略一忖思,道:“你在第一次藥發作之時,就不知延醫診治麼?”那大漢道:“他那物藥無
無味,服用之時,也
覺不到。但發作之時,卻如蟲蟻穿心,
行於筋骨之中,縱然是鐵打金剛,也受他不了。雖有名醫診斷,也查不出病源何在,除非服下他送來的解藥,就無法安靜下來。”上官琦嘆道:“他給你們服用的是什麼毒物,竟這等厲害?”那大漢道:“蠱。”上官琦追隨師父之時,聽他談過苗人養蠱之事,不
吃了一驚,道:“啊呀!”怪大漢黯然接道:“他養這蠱,極為特殊,服用之後,有一定發作時間。發作時雖叫人難以忍受,但平常卻和常人一般。如果你不背叛於他,每隔上半年,他就給你服用一次解藥,那就如平常之人一般,既無異常
覺,也不妨礙武功進境。”上官琦道:“所有人他門下之人,都服有蠱毒麼?”那大漢道:“除了幾個知己的朋友之外,誰也不願談論此事,據我想來,大概都有服有蠱毒。至於他那幾個貼身相護之人,是否也服有蠱毒,那就不知道了。”上官琦忽對眼前的大漢,生出了同情之心,不自
地嘆息一聲,道:“你現在算算看,距那蠱毒發作,還有好長時間?”那大漢道:“不用算啦,大概還有半個月吧!不過,我身邊帶有解藥,屆時用水服下,可以再延長半年時光。凡是受他之命,外出作事之人,如果不能在半年之內回去,他都給予一次服用的解藥,但頂多可延長半年時光,半年之後,再不回去,蠱毒就又發作了。”上官琦道:“你就不會把那解藥
付一位名醫,讓他多配幾副,不就可以擺
他的控制了麼?”那大漢搖搖頭道:“他這解藥之中,不知混合了一種什麼物藥,極是難得,縱然不借重資,也難買到。”忽見那緊閉雙目的老人,睜開了眼睛接道:“蠱有數十餘種,每種都有它特殊之處。除了養蠱之人以外,別人極難找出解藥。有一種被養蠱人本身
血餵過之蠱,和他心靈
應相通,不論你逃到天涯海角,只要遇上困難兇險,他都能得到預兆…”上官琦道:“師父見聞廣博,難道也沒有救治的法子麼?”怪老人搖搖頭説道:“除非
於此道之人,無能
手相救,我也只是一知半解。”那大漢忽然大聲説道:“我死了之後,你們替我挖個深坑埋起,免得遺害他人!”怪老人道:“最好用火燒去屍體,才能永絕後患。”那大漢沉忖了一陣,道:“好吧!不過我還有一段時光好活…”他似是突然覺得自己請求過苛,決難獲得答允,倏然間,住口不言。
那怪老人竟似未聞其言,側臉望着袁孝説道:“你殺死那人的屍體何在?”袁孝道:“被我丟到山谷中了,只怕早已被野獸吃去了。”那怪老人道:“如若他那蠱毒,有染之力,食用他屍體的野獸只怕也要中毒。”上官琦目睹那大漢沮喪痛苦神情,心中甚
不安,仰臉向窗外望去,心中暗暗忖道:“江湖之上,原來有着這樣多的兇險,巧取豪奪,血腥屠殺,手段殘酷之極。我如學成武功,
後自是難免在江湖上面行走,萬一也被下了毒,受人鉗制,終生一世,為人奴役,此等之事,想來實在叫人不安…”那怪老人目睹上官琦投注窗外,口中喃喃自語,不知在説些什麼,立時低聲叫道:“琦兒,你在想些什麼?”上官琦嘆息一聲,道:“師父,我想我的武功別練啦!”怪老人奇道:“為什麼?”上官琦道:“武功練得愈好,在江湖上的名頭愈大,是麼?”怪老人道:“不錯,難道你不想揚名江湖,受武林同道敬仰麼?”上官琦道:“武功練好了有什麼用,別説像滾龍王這等下蠱,就是千臂毒叟翁天義那等擅長用毒之人,就叫人防不勝防了…”那怪老人縱聲大笑道:“你這孩子,可是覺着江湖上有這等擅於用毒之人,再好的武功,也沒有什麼大用了麼?”上官琦望了那大漢一眼,道:“就拿他來説罷,他有一身武功,可是有什麼用呢?不但難保自己生死,而且還得終生為人奴役,牛馬不如…”怪老人哈哈大笑一陣,截住了上官琦的話道:“需知武功一道深博宏大,真要練到一定的程度後,縱然服下強烈無比的毒藥,也不要緊…”上官琦接道:“師父此言,弟子甚
不解:一個人總是血
之軀,不論武功高到何等境界,內腑六髒,總不能練到堅如鐵石,百毒不侵。”怪老人微微一笑,道:“內功練到一定境界之人,內腑六髒的活動,亦可隨意控制。只要你及時警覺,或是早有預防,把
入腹中的毒藥
出來,並非難事。”上官琦道:“如那毒藥無
無味,事先未能預防,服了下去,豈不一樣受害?”那怪老人笑道:“此等之事,鑑別方法甚多。此刻你不宜多所分心,待你功行圓滿之後,我再傳你鑑別毒物之法。”上官琦望望天
,用功時間已到,不宜再延時間,嘆息一聲,道:“師父請體念好生之德,救救…”
“這人”兩字還未出口,那怪老人突然舉手一掌,輕擊上官琦“天靈”上。
上官琦只覺心頭一震,神意登時集中,依照怪老人所傳訣竅,開始運功。
待他再次運功醒來,那大漢已然不見,怪老人卻閉目靜坐。
回頭望去,常守在一側的袁孝,也不知去了何處。
他低聲叫了兩聲師父,那怪老人恍似不聞,連眼皮也未睜動一下。
夜濃重,連一點星月之光也見不到。呼嘯的山風,吹得閣樓、枯草籟籟作響,古寺之夜,是這等淒涼幽靜。
上官琦枯坐了一陣,心中甚孤寂,正想舉手推開窗子,忽覺一隻乾枯的手,疾伸過來,抓住他手腕,耳際間響起了一個冷冷聲音,道:“此刻你大功將滿之際,如若分心旁騖,勢必影響進境,快些閉目靜坐,把旁顧的心神集中起來。”上官琦但覺那隻抓在手腕上的枯瘦之手,有如一道鐵箍一般,登時全身麻木,行血返向內腑回集,不
心頭大急,張口叫道:“師父…”但覺前
幾處要
之上,被人連續點中“師父”兩字剛剛出口,下面的話,再也説不出來。
耳際間又響起那怪老人的聲音,道:“我現在點了你三脈要,再過上片刻工夫,你即將再嘗試一次經脈逆轉之苦…”上官琦但覺
中有着無比的氣悶,似是要爆炸一般,只是牙關舌頭,似已不聽使用,講不出一句話來。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上官琦果然覺得全身血脈逆行,但他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
他心中雖然明白,但有口難言,講不出一句話來。何況那怪老人的神態、情,忽然間冷若冰霜,縱然能夠説話,也不願開口相求。
怪老人的冷漠,起了他潛在反抗的意識,使他心意集中,準備着忍受痛苦,也不願開口求饒。他緩緩閉上雙目,暗中提聚真氣。
但覺着有一雙手,不停地在他全身關節要上推拿、移動,遍及全身。
上官琦逐漸地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提聚的真氣,也在那怪老人雙手推拿之下,慢慢地散去。
但他心中卻一直想着那行血逆轉經脈之苦,他已有了一一次經驗,那痛苦實非一個人所能忍受。
但事實卻大出了他意料之外,只覺那怪老人雙手推拿觸摸的關節要,氣血暢行而過,毫無一點痛苦的
覺。
心中的恐怖驚懼,逐漸地消失,由緊張恢復了平靜,竟然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醒來已是滿窗紅。只見那怪老人憑窗而坐,目光投注在窗外,不知是在沉思,還是在看什麼績麗的景物。
上官琦微一身,忽然坐了起來,只覺全身輕鬆,似已復元。
太陽光從打開的半扇窗中透進來,使這閣樓中充滿温暖的
覺。
怪老人聲音微帶顫抖他説道:“琉兒,你,你醒過來了?”上官倚原有的反抗意識,忽然消失,只覺那老人聲音顫抖中充滿了無比的慈愛,不自地低聲答道:“醒來啦!”那怪老人又道:“你伸展一下手臂,看看手腳能不能動?”上官琦依言舒展了一下腿雙、雙臂,説道:“很好啊!”怪老人仍然把目光投注窗外,始終未轉頭望過上官琦一次,緩緩地接道:“琦兒,你再運氣試試,看看全身的經脈是否暢通?孩子,不要騙我,有一點不適的
覺,也要告訴我。”上官琦茫然地應了一聲,依言運氣,但覺氣血暢行全身百
,毫無不適之
,搖搖頭笑道:“師父,我很好啊,氣血暢通,毫無不適之
。”那怪老人仍似不信,慢慢他説道:“琦兒,你説的都是真話麼?”上官琦道:“我為什麼要騙師父呢?”怪老人突然轉過頭來,雙目藴滿了濡濡淚光,道:“琦兒,你慢慢地站起,走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