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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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天漠被收押進大牢後的十來天,水翎終於懂花綺的想法了!
這期間,花綺較以往有些不同,之前那個笑容燦爛,説風就是雨的花綺不見了,雖然她還是會笑臉人,可明顯的是強顏歡笑,她的眼底,總鎖着濃濃的憂鬱;她的心底,總藏着重重秘密。
一聽水翎提起,她們的額娘芹福晉與大姐纖月及四妹妹鏡予正在來江寧的途中,花綺先是喜,繼之眼裏又漫進一抹愁緒。
最讓水翎到莫名其妙的是是,花綺竟然跟她説,假使有一天她不幸先阿瑪、額娘與眾家姐妹而去,她要求姐妹們不要心傷,要求姐妹們代替她承歡父母膝下、克盡孝道,那語氣虛無得彷如在
代遺言,
得水翎心驚
跳。
水翎追問花綺原由,可花綺的嘴卻像個臭蚌殼似的一個字也不願吐。
只是這些天“江南神捕”是亂黨餘孽、潛伏衙府就是想伺機行刺君王的消息卻不脛而走,就連靖王爺也想不通為何風聲會走漏?
水翎曉得阿瑪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也曉得阿瑪視楚樵為棟樑之才,否則,阿瑪絕對不會紆尊降貴的請求他與花綺締結白首之盟;也正因為阿瑪如此愛才惜才,所以才不願草率的替楚樵扣上謀刺君王的大帽子,更不願馬虎隨便的將他推向斷頭台。
水翎聽夫婿説過,阿瑪與姐夫打算先暫且假裝這碼子事沒發生過,當然,楚樵仍須羈押看管,但阿瑪會利用時間清楚樵亟
行刺聖駕的原因,然後再衡量該怎麼做?能如何做?
可誰也沒料到,這件事居然被大肆渲染了開來,更教人措手不及的是,皇上身邊的副總管畢公公竟湊巧的身在江寧,並於兩前捧來一紙聖旨。
聖旨的大意是説,聖駕正在前來江南的途中,因畢公公先下江寧來處理事務,無意間聽説有亂黨餘孽打算謀害聖上,經畢公公快信回報,聖上龍顏大怒,要求於接旨後兩內將叛逆楚樵斬首示眾,絕不寬貸!
靖王爺接下聖旨後,即使心中再覺可惜,也因聖命難違而不得不放棄徇私的念頭,並宣佈於後午時將楚樵問斬。
水翎一直注意着花綺的神情,當阿瑪宣佈完時,花綺的臉起先是灰敗慘淡,可不過半晌,她就恢復了平靜,甚至還不自覺的
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水翔自然是愈來愈覺得納悶,連着近半,她都極密切的觀察着花綺,她雖推敲不出花綺的思緒,可總隱約
覺到一股不祥正悄然的在織造署裏氤氲、瀰漫。
是夜,水翎睡不着,披衣坐起,仰望着繁星點點的天際,不意卻瞥見兩條人影躡手躡足的往東進的屋子走去,水翎認出其中之一是花綺,另一個則是查錦。
東進屋子的最裏頭就是囚楚樵的重地,花綺偕查錦前去究竟想做些什麼?是要救人?或者是來賀喜他即將身首異處?
水翎悄悄地跟隨着,看到花綺進了獄門,並遺出守衞,換查錦替她把風。水翎一直以為花綺是來向楚樵耀武揚威的,可她實在不住好奇,只好現身示意查錦莫要張聲,之後,她悄悄的進了牢門,隱在燭光照不到的一隅,眼耳並用的聽看牢房裏正發生的事--“天漠,我來看你了。”花綺意外殷切的投入他的懷中。
十來天不見,楚樵的下巴上已長出鬍髭,臉也變得清癭,乍見花綺,他平靜的臉龐居然發起了光,不過,他很快就回復漠然。
“夢秋雲、聚散容易,看什麼呢?”他淡淡地問道。
“你恨我?”偎在他沒有動靜的懷抱裏,花綺臉蒼白的仰頭瞅他。
“料峭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我,又能恨什麼?”
“你恨我在阿瑪,以及兩位姐夫面前出賣你。”花綺孩子氣的垂淚、抹淚。
“你恨我任。”楚樵凝視花綺良久,才徐徐的輕嘆。
“傻瓜!我不恨你,真的,我曉得你之所以如此,定有你的道理。”他輕憐意的擁緊她。
“何況,我早已應允,絕不計較你的任。”
“你當真不怪我?”
“當真,君子一言九鼎。”
“那麼,想不想聽聽我的道理?”
“不聽白不聽,畢竟那是你該我的,可若你不想講,又另當別論了。”對於一個即將面對死亡的人而言,楚樵平靜理得嚇人。
“我不能不講,天漠,畢竟,這或許是咱們今生今世最後一次的談。”花綺含淚看他。
“你可能已經聽説,聖上降旨,後天午時要將你斬首示眾。”楚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