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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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結雪洲，已是萬籟俱寂時分。檐下一字兒排開的琉璃宮燈，猶照耀出紅模糊的一團。擺擺手不叫守門太監稟報，徑直走了進去。長廊錯落，小宮女兒們都已入睡。

只有冰蝶雪鵑猶自秉燭而待，一見皇上將娘娘抱了回來，心裏喜歡得差點沒打翻銅盤燭台！伺候兩人寬衣卧下，輕手輕腳地就趕快退了下去。圈金羅帳幔放了下來，銀燭高燒，班駁的光影都濃濃淡淡篩進了帳裏。

這榻上是新換的被卧，藕荷的錦褥錦被在燭光裏看來格外素淨。見身邊的人早已嚴嚴實時捂進了被裏，只出了臉和半截頸項，雲樣濃重的頭髮鋪瀉在牀裏。完顏煜不覺好笑，倚在枕上，將趙蘇從被裏硬摟出來，讓他躺在自己懷裏。

看他身上只一件湖芻小襖，越發顯得清瘦，蒼白的臉上不自在地淡淡暈紅，完顏煜心中一動，情不自地開始解開懷中人的湖芻小襖。

輕微鼓動的瘦削膛袒了出來，摸得見骨頭的肩脊，怕冷地貼緊完顏煜火熱的強健身體。將枕畔的小金瓶旋開，伸指蘸滿芬芳的玫瑰油，迫不及待地探進了渾圓的股間。雖然這些事都成了常，但是生拘謹孤僻的趙蘇，還是會忍不住地面泛紅。

被翻過身子，趴在了完顏煜身上，不由得將臉埋進了堅實的膛。滑溜的手指在緊窒的體內來回穿，讓趙蘇修長的身子輕輕顫抖。

“蘇兒，想要朕嗎？”持續的穿裏覺那漸漸悚然的內壁糾纏也似的引住了自己的手指，豐圓的雙丘也漸次染上薄紅。

完顏煜出了手指，摟住了趙蘇的。摸到懷中人突出的髖骨，不由讓他輕微地皺了皺了一下眉。無論如何都放不開的趙蘇，對於女婿的求歡，最大的程度也只是半推半就。

一聽見這類似挑逗的問法，哪怕下身早已濕潤，仍然只是默不吭聲地咬住嘴。此時慾火焚身的完顏煜，亦放棄了趙蘇回答的打算。只是將懷中人用力一摟，讓他形成跨在自己腿上的姿勢，同時將蓄勢待發的的灼熱，故意地將趙蘇已經洇濕的秘一頂，卻只是在入口處輕輕磨蹭轉側。

強硬地捉起那尖巧的下巴，滾燙的深深堵了上去。一邊輕捻着瘦削膛上的粒，右手卻毫不客氣地上趙蘇緊翹的雙。

頭被糙指尖撥成了暗紅的瑪瑙，被吻得不過氣地偎在女婿懷裏，被摘着，被着，趙蘇有點抗拒地推拒着身前赤寬敞的膛。

不料在圓翹上肆的大手倏地撫上前方“呀”地出了一聲驚。時重時輕地捏立的前端，完顏煜滿意地瞧見懷中的人兒早已紅透了全身，無力地偎在了自己前…壞心地又擰上那桃紅的堅雙丘，滿以為會出幾聲嬌呼。那苦惱地在自己身上磨蹭的人卻只是咬住了嘴，仰起滿布紅暈的清瘦臉龐，投來有點含怨地一瞥。想要擺這讓人羞愧死又甜難捨的折磨，覺得不安，可這久已習慣蹂躪的身子卻又本能地追逐這官能的快樂。

從體內湧出的甜美是一波又一波罌粟般的誘惑，銀濤雪一般，散發出眩目的的光彩幾要淹沒那零星的意識。

“呀…”難捺地終於溢出了苦悶的呻。

“呀…呀…”甜膩的息撥動着年輕君主早已繃得快斷裂的情慾之弦。

想要立刻進入懷中這具成修長的體！忍不住使勁捏手中的堅，突兀加重的力道使趙蘇驚一聲，身軀猛然痙攣。涓涓滴在骨節分明的大手上縱橫淌。蜷卧在懷中的身軀幾近癱軟，滲着細汗的酡紅面容，沾住了幾綹額髮。

若有若無的暗香，攜着情的氣息在這錦帳裏徐徐而舞。意識渙散裏有手指順利地入侵間，趙蘇只是本能地縮緊了，在濕潤的內壁裹住那温熱的手指，然後，完顏煜膨脹得幾爆裂的碩大更深地抵住了了那濕的秘。

自然地微啓的秘輕輕擠壓劇烈脈動的巨大前端，一如靡的召喚。完顏煜順勢將往前一送。

被女婿猛烈地貫穿，趙蘇忍不住地一顫，酥麻而灼熱的快自兩人緊緊連接之處慢慢湧起，情不自地縮緊了雙。

覺體內的碩大牽着把它裹得緊緊的內壁退了出去，又再次一點點地了進來，填滿體內的空虛。充實的快使趙蘇無意識地捲曲着足趾，伸直了‮腿雙‬，已被蹂躪過無數次的內，本能地歡侵入體內的巨大熱物，興奮的內壁泌出了濕滑的腥。

完全進入了懷中人兒緊窄的體內，完顏煜滿足地吁了口氣，被趙蘇熾熱的壁緊緊纏繞，已讓他有快到達高的快。

將灼熱緩緩退出，又猛地進去，懷中修長的體被頂撞得痙攣了一下，渾圓的雙丘夾緊了體內的滾燙的碩大，被快刺得不停扭動纖，卻只是招來了完顏煜糙息裏的猛烈動。

“啊呀！呀…”低啞而苦悶地叫，不停痙攣的下身熾熱地緊緊糾纏住了體內動翻騰的巨大。

藕荷的錦被被推到了一邊，帳外高燒的銀檠卻仍是其光融融。瘦削的軀體因今夜的歡媾亦呈現出異樣的媚態，在那‮腿雙‬深處因送而溢出的腥濡濕了大腿，滴落在軟褥上，讓年輕君王下腹一熱，翻身將趙蘇壓進了藕荷砌錦堆邊的軟褥裏，將修長‮腿雙‬往兩邊扯開，驟風般地頂撞那淡淡陰影裏的窄，直撞得懷中人忍耐不住地狂亂呻，將腿纏上了他結實的後。…筋疲力盡地讓完顏煜替自己擦拭着間溢的濁，趙蘇赤地重卧回軟褥裏，因方才持續的歡愛手有點不聽使喚，吃力地將被到牀裏的錦被重拉來蓋到肩頸以上。還殘留着愛餘味的身子不太舒服地觸到褥上冰涼的濡濕…方才狂歡的明證，也只好忍耐地挪了挪，疲倦地將臉埋進了鬆軟的夾紗枕裏。裏衫八成是又被扔到了牀下。不見那火熱的年輕軀體也躺到身邊，趙蘇強忍着睡意睜開了眼睛。

“煜兒，你還不睡麼？”完顏煜亦躺進了被裏，將打着呵欠的人整個兒摟到自己火熱的膛上，看着那尖巧的下巴抵在自己前，如絲如霧的黑髮縷縷垂落在自己頰邊，枕上，頸畔。

天然的體香若有若無地飄進鼻端。完顏煜習慣地‮摩撫‬着趴在身上的趙蘇瘦骨嶙峋的身子，輕輕替他着間。

年紀不輕的趙蘇，似乎越來越無法承受完顏煜每晚無休無止的狂熱求歡，每天清晨，幾乎都累得無法獨立下牀來的樣子。該給他補一補身子嗎？完顏煜想着，眼光轉到了懷中人的肩頸上。

“蘇兒…”

“恩？

…

”快睡着的趙蘇，閉着眼應了一聲。

“蘇兒，朕上次給你的赤金瓔珞圈呢？為什麼不見你戴？”年輕帝王的聲音，明顯地不悦了。

“恩，那個，冰脖子，冰蝶收起來了…”怕冷的人無意識地將臉埋進了身下人的頸窩。淺細的呼平穩傳來，完顏煜替趙蘇將錦被了，也閉上了眼。

幾度東風，幾度飛花，仍是侯深時。又是一天的清晨，結雪洲畔，湖堤倦暖，苑嬌寒。拂曉時稀稀疏疏下了一簾纖雨，空氣裏平添了些濕潤。庭前的一株大芭蕉，似乎出了幾葉冷綠。

滿架的荼蘼，卻是正開得繁。穿着青掐牙背心的宮女出來掃地了。白石磚縫裏鋪了桂屑，庭院裏其實寸草不生。只是被雨拂下的落花，濕冷冷的貼在地上。正掃着，有腳步聲，抬起頭來…

“南公公！您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南華擺了擺手。

“不要驚動娘娘。冰蝶呢？”冰蝶慌忙了出來。南華鄭重其事地捧上的是一隻用黃團龍綢裹着的錦匣:“皇上吩咐奴才送過來的，説是娘娘醒了再給她看…”冰蝶滿腹疑竇，送了南公公離去，碎步進了香妃的卧房。果然裏衣是又扔了一地。將錦匣放在牀邊的梅花式洋漆高几上，冰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俯下身去收拾胡亂扔在青錦地衣上的香妃的貼身小襖與白綾中衣。

看翡翠屏後，珊瑚帳深，知道香妃還未醒，冰蝶又悄悄地退了出去。昨兒夜裏皇上一定又把娘娘給累壞了吧？等會兒一定又是一副連坐都坐不起來的樣子，好不教人心疼…＊＊＊從錦匣裏取出的原來是一枚暖玉。晶瑩透綠的暖玉，即使是飛雪的冬天，握在手心裏也不該會覺得冰涼吧。玉上槧着小小的“煜”字。

“是皇上貼身佩戴的，我看見過幾次。”翥鳳將暖玉重放回錦匣，不忘在外面包上黃團龍綢，調皮地對着冰蝶一笑。

“可是，皇上又把它轉送給娘娘了，對不對？”冰蝶嚇了一跳，慌忙糾正道:“是皇上賜給了娘娘！公主您這麼説，要太后聽見了，又不知會多生氣！”皇上説了待娘娘醒了再給娘娘，可是這小公主一來就擅自打開，非看不可，攔阻不了的冰蝶，也只好在一邊獨自生一陣悶氣，任由翥鳳去了。

翥鳳卻是閒不下來似的，見香妃還沒醒轉，又非拉着冰蝶到庭院裏去逗鸚鵡。

“可娘娘--”話還沒説完就被翥鳳打斷了:“娘娘有長安守着，你擔心什麼？走呀，走嘛！”不由分説地拖着冰蝶往外走，一面對那守坐在牀前的太監長安嬌嗔道。

“好生守着娘娘，聽見沒！”冰蝶沒法，只得也對長安説:“娘娘醒了叫我一聲。”被翥鳳拖着已出了卧房。昨天才撥來的太監長安，似乎正在神遊太虛，被翥鳳的吼聲嚇了一跳，聽見冰蝶的囑咐，慌慌張張地點頭。見兩抹麗影消失在晶簾簌簌之外，才鬆了一口氣。稍過片刻，湖錦褥上沉睡的人終於緩慢地張開了眼睛。

“娘娘，您醒了？奴婢這就去叫冰蝶進來。”驚喜地要往外走，卻被香妃叫了下來。

“別…別去，讓我靜一靜。”喃喃地説着，彷彿不太願意清醒似的，香妃又疲乏地合上了雙眼。長安默默地又坐回小凳上。暮的斜暉，透過新糊的碧雲窗紗，細細篩在年輕太監的臉上。

二十五六模樣，俊秀的臉上卻已然有了歲月的痕跡。在這樣一個暮的黃昏，西天燃燒的餘暉在卧房內投下了陸離的光影。

微風婉轉處，嫋嫋芳氣漫生。閒階靜，楊花漸少。珠簾掩，鶯聲猶。多麼安寧的時刻。但是，如果此時有第三個人步入房中，他就會發現，年輕太監出神地盯着香妃的目光，是多麼地百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