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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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岳母心疼的看着文文，卻不知道如何相勸。岳母夾起一個荷包蛋，放到了文文面前的盤子裏，可這動作卻把哭泣的文文徹底怒了一般。

文文猛的站起來，指着岳母哭泣着歇斯底里的喊着:“你滾，你滾，都是你害的，建哥以前對我那麼的好，都是你來了以後他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給爸爸戴綠帽子還不夠，現在還要來勾引我的老公！你滾呀！”我和岳母都驚呆了，我張目結舌的看着文文扭曲的臉蛋，而岳母則先是一臉震驚，然後黯然的低下了頭。

文文罵完之後，自己也受不了的推開凳子，轉身跑回了我們的卧室裏放聲大哭。

我趕忙追了過去，又不敢也不知道説什麼，只是安的拍着文文的肩膀，文文卻推開我的手，猛的坐起來把我往外面推着:“你也給我滾！都滾出去！”我怕傷害到她肚子裏的孩子，這樣的極端情緒對孩子極為不利，不敢再勸，也許靜一靜反而有好處，我無奈的被文文推出卧室。

到了客廳，卻發現岳母也不見了蹤影，我趕緊到岳母的卧室查看，岳母泣着正在收拾衣服。我大驚:“媽，你幹什麼？文文只是在説氣話，你別往心裏去，等她平靜下來就好了！”岳母想通了什麼似的，抬起頭看着我説:“我們錯了，我們害苦了文文，以後我們再不能這樣下去了。

我會離開你們的生活，不再給你們帶來困擾的！”

“媽！”

“什麼都別説了，錯了就是錯了，這是我們犯錯的代價！”

“媽！”我都已經不知道説什麼好了，只是一遍一遍的叫着岳母。

“現在我擔心的只是文文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對不起，我在最困難的時候不能和你一起面對，原諒我的怯懦…”説着，岳母泣不成聲，半晌她稍稍平復了下心情，又繼續説道:“以後我不在你們身邊了，你一定要照顧好文文！”聽着岳母想要逃避的話語，我卻一點也生不出恨意，內心反而充滿的擔心與不捨，我又叫了一聲:“媽！你不要走！”

“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而且我現在在這裏，文文是不會原諒我的，只有我走開，你們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會回到從前嗎？我呆立着想到。

不，永遠也不會再回到原來的狀態了。這時，岳母已經收拾好了箱子，走到我面前深情的説道:“小建，再見了，雖然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可是我對愛上你，沒有後悔，只是，我們對不起文文…”説着，岳母的眼淚奪眶而出，再也無法保持堅強的岳母再也説不下去了，拖着箱子奪門而出，我被岳母的話語震呆了，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岳母已經出了門，我言又止，還是放棄了追上去的想法。

回到屋裏，文文的哭泣聲還是不時的傳來，我頹喪的癱倒在沙發上，心如死灰，天呀，難道這樣的離母散，就是我想要的結果？！我痛苦的抱住了頭，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中我看見岳母微笑的又回來，而文文也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笑意盈盈的和岳母説着話。

我的一顆心才落到了肚子裏。突然，畫面一轉，文文和岳母突然臉一變，兩個人針鋒相對地開始大吵大鬧起來，但她們罵的什麼我一句也聽不到，我急切的想上前勸説，可是怎麼也挪不動腳步，正焦急間，文文一把推開岳母，轉身跑到陽台，推開窗户就跳了下去…我急的大叫出聲，猛的睜開眼睛，卻不料是南柯一夢。

我這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渾身是汗的我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了文文，趕緊坐了起來，卻發現身上不知道何時蓋了一條巾被。

我趕緊站起來想去看看文文的情況，走到卧室，看見文文正坐在牀邊發呆，但至少已經不再哭了，我不由得鬆了口氣，文文看見我進來，並沒有説話，只是抬起頭來瞥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叫了一聲:“文文…”文文還是沒有説話，只是就那樣靜靜的看着我，眼神空無神，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啊，曾經和她親密無間的我現在現在在她的眼睛裏就像一個陌生人！

我心虛的走近她，在她旁邊坐下，輕輕摟住她因為懷孕而變的。文文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平靜的讓人害怕，我硬着頭皮説話了:“文文，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對不起你…”文文猛的轉過身死死的抱住我，趴在我的肩膀上泣了起來，開始聲音還很小，可是越到後來聲音越大，很快的，我肩膀上的衣服被全部打濕，我心疼的摟着癱軟在我懷裏動的文文，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道:“文文，我知道你難受，你想打我就打吧，是我對不起你，你哪怕殺了我我也不會説什麼的！”文文聽到這話，哭的更厲害了，突然猛的一張口，狠狠的咬住了我的肩膀，鑽心的疼痛傳來，讓我幾乎無法忍受，我渾身顫抖着，死命的咬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很久，文文才鬆開了嘴，肩膀已經血淋淋的一片，染紅了白的襯衫。

我還沒什麼，文文看到後又開始哭，她解開我的襯衫紐扣，把我的肩膀出來，看着那兩排貝齒所留下的深深的牙印，她的臉上出了複雜的表情。

哭了很久，她終於停止了哭泣，鬆開緊摟着我的手，説:“要不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沒有繼續説下去，可我知道她的意思，我默然無語。半晌，我説道:“餓了吧，我去給你熱飯！”説着，我自去廚房忙活。

熱好了飯，我端到了卧室讓文文吃，這次文文沒有再哭，平靜的吃起了飯，我出神的看着文文，不知道以後的生活該怎樣繼續。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文文很少説話，我沒有繼續提起這個話題，而文文也似乎不知道怎樣對我才好，不和我説話和，一回家就鑽進了卧室，躺在牀上發呆。

而我也不知道做什麼好，只是一遍遍的把屋子收拾乾乾淨淨，直到累的什麼都不去想，才昏昏睡去。

家裏少了許多的歡笑和熱鬧的景象，這讓我很不適應，每天我都想逃離這個死一般寂靜的家。

而另一方面，岳母也沒有了音訊，我曾經給岳母打電話，可是總是關機，後來不放心的我專門還到岳母家去過，可是沒有人開門，問了鄰居，説岳母好象是出去旅遊散心去了。

這樣也好，省得面對文文，或許能更早的從陰影中走出來。兩個星期之內，我瘦了十幾斤，一方面是因為岳母不在身邊了，家裏所有的一切都要我來忙，偏偏最近公司事超多，忙完工作回家還要忙着給文文作飯，收拾房間，洗衣服等家事。

另一方面，還是因為心累，我不知道我以後的生活該怎樣繼續。隨着時間的推移，文文倒是恢復了一些生氣，為了孩子的健康，她開始多吃多睡，臉上也開始紅潤起來，苗條的身材也開始有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有了對話和，但也只是一些生活上的瑣事和閒話，有關於岳母的話題仍是我們之間的忌，沒有人主動會去提起。

文文的腿有些浮腫了，我也常陪她出去走走，在表面上看起來，我們仍然和平常一樣的恩愛，有時會碰到人或鄰居，我們都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只是我們心之間的距離，卻不知道有多遠。

而內心深處對岳母的擔心和想念，我也只能悄悄的放在心裏，表面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表。

文文看我實在忙不過來，整個身體也是越來越消瘦，很是心疼，揹着我打電話把我的媽媽給叫了過來，有了媽媽的加入，我們的生活彷彿也回到了從前，開始在媽媽面前有説有笑起來，只是默契的誰也沒有提起岳母。

很快，文文懷孕已經八個多月了，肚子已經圓滾滾的。這天，我時間陪文文去做例行體檢，途中經過岳母家附近的一個超市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悉的背影剛從超市出來。

手裏拎個塑料袋，是岳母嗎？看背影很象，但是這個女人似乎要蒼老的多，頭髮是花白的，也比豐滿的岳母瘦了不少，而且背也似乎有些佝僂。

看錯了吧？我搖搖頭，正準備拉着文文離開，文文也看到了那個女人，遲疑的問着我:“那個人是不是我媽啊？”

“不是吧？媽的頭髮怎麼會是白的呢？”我説道。這時，那個女人拐了一個彎，正好側面對着我和文文，我們呆住了，原來那就是岳母。

原先美豔動人的岳母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臉蒼白，雙頰深深的凹了進去，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好的原因，黑眼圈顯得格外明顯。

我看了文文一眼，卻發現文文也在看着我，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原先的怨恨少了許多，更多的的是同情和心疼。

我的心裏亂極了，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該上前安岳母還是掉頭走人？

岳母並沒有看見我們，只是平靜的走着，不一會，就不見了人影，我拉拉還在發呆的文文:“走吧！”體檢完，母子一切正常，我很開心的要打電話讓媽媽做點好吃的，可文文突然説不想回家吃飯了，我們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還算乾淨的餐館，飯桌上，文文一言不發，只是出神的扒拉着碗裏的飯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也不敢説什麼，只是默默的陪伴着她。吃過飯，文文説要到我們的老地方，那是西湖公園的一個僻靜之處，離家很遠，我想勸説文文不要去了，可她執意要去，我只好答應。

到了地方，文文也不説話，只是默默的拖着我的手在湖邊慢慢的走着，我也不敢説話，就這樣的兩個人走到了湖邊那垂柳下的石椅上坐下。

文文出神的想了半晌，突然對我説:“建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情景麼？那時才第一次，你就要牽我手，也不怕我跑了？你好壞的，還要硬拉着人家的手，要人家説喜歡你…”説話的時候一臉的幸福。我嘿嘿笑着，並不説話:我們的第一次做愛就是在這裏，我怎麼會不記得。

文文回味了一會，忽然説道“可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和我的媽媽發生這樣的事情！建哥，你和媽媽是怎麼一回事，你告訴我，源源本本的都告訴我好嗎？”我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其實我早就想説了，這樣的心病就象一塊大石頭堵在我的心底，要是再不説的話，我怕我和文文都會發瘋。

當然我不會把我偷窺岳母洗澡和在她內褲上的事全告訴她，我先是把岳母和岳父的真實故事告訴她，讓她知道岳母被人冤枉被人欺騙的慘狀和一個人獨處的不易，以及在寡居中對文文的關心。

然後又把我和岳母的事説成了是一件陰差陽錯的巧合，我説我回家無意中看見岳母因為寂寞手，得知了岳母的情況後非常同情，然後在一次次的單獨相處中終於把持不住自己，和岳母發生了這樣的事。

而自己也並不是沒有後悔，只是一次次的抑制不了自己的慾望，所以才會一再的犯錯，只是心中始終在掙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