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蔭魔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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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魔以十二個人身坐像的空靈為本，先天真氣為體，圖解上的真氣運行替為用，依次順演每一組的同等層次的飛潛動躍之形，漸變下一宮生肖的心法，個個俱有呼應關聯，漸進到上一層次，經過三十二天層次，匯合人生坐像的空靈，呼應大地五行的威力。

陰魔真氣動在氣化的法身中，凝聚成濛濛霧影，為凌雲鳳沉思後，偶望壁間圖像所見。凌雲鳳從濛濛霧影見個個圖像姿態生動，彷彿活，越看越出神，猛然想起自己未曾將三百五十二像一口氣連貫習完，只覺到圖像動態與坐功真氣運行替，雖有動靜之分，但似殊途同歸，並無二致，便照着壁圖也試它一試。

只因圖形部位變化不同，有的式子專用右手，卻到下一式到專用左手，則非換手不可，若其劍勢不停，到時勢非撒手丟劍不可。

快練到一百零三式時，又該兩手劍，一時身法並未停住，就這微一遲疑之際，那口劍便離了手，斜着往頂上飛去。慌亂中的動作竟然合了規榘，那股真氣便自自然然到了五指，發出極大力量，飛劍然竟倒退飛回，到了另一手中。

凌雲鳳自覺壁間圖解可與劍法相合，隨心收發，滿心歡氣。看在陰魔眼中，卻是走錯了路，自掘墳墓。真氣運行替雖是動靜皆宜，殊途看似同歸，同是升現光華，卻有內收外放之別。

其動者則是外放，隨境而轉，如上善之水，利萬物而自居其污。依此而行，有幸則捨生取義，留得丹心照漢青。

若困頓而無宣之處，則藏污納垢，臭氣沖天，滋生禍害蟲蚊敗類，弭漫深遠。其靜則是內收，匿居幕後，驅眾生成仁，代替自己修築仙業的青雲路，登上一生的叱吒風雲。這內收外放之別就是主客位易，成就判若雲泥。

陰魔也知修習時，給凌雲鳳窺了訣竅去，反而助長她收發間的真氣，有礙自己的修習，亦頗厭之。乘她出覓食，化作一片濃雲厚霧，圍鎖崖。

雲鳳身在雲內，只見是離崖數丈以下，只是一片溟漾，暗雲低壓，遠岫遙岑，全都了本來面目，不知去向。有從雲層中掙出來成團成塊的雲絮，浮沉上下，附石傍崖，若即若離。

一團雪也似的豔白浮雲從崖下飛起，緩緩上升，隱隱幻出褻的形，昂搖震擺，當面向雲鳳飄來。

雲鳳本是氣盛之女，怒施撲擊，那雲已是升高丈許，往前飛去，便連下面的雲海也似鍋開水漲，波卷濤飛，滾滾突突，往上湧來，轉瞬之間，已與崖平。雲鳳見孤雲飛行轉速，擊了個空，心中不捨，便追了去。雲鳳這一念堅持，便是有空可用。

陰魔看她只顧縱身捉雲，忘了存身之處已離崖邊不遠，在空中施展近新學來的解數，往前一探，致懸空飛出了兩三丈遠近，縱出崖外，一個失足，撞入雲團中。

雲鳳猛一低頭，見腳底雲濤泱奔，浩瀚無涯，哪裏還有着腳之所，身子隨着雲團，從狂風暴雨中飛落。陰魔雖惡之，也不其身亡，只是護着她逆風飄遠去，回頭已不知歸路矣。

約有頓飯光景，雲鳳才將這千百丈厚的雲層穿過。底下也是一座山脊，長有一株古樹，大有數畝，槎丫怒，突出羣抄。

雲鳳墮入綠陰叢密之中，才知枝上棲息着許多雙頭怪蛇，各自將雙頭昂起，紅信吐，宛如火焰，婉而來，其行甚速。雲鳳驚魂乍定之際，知道此蛇其毒無比，身在樹上不易防禦，慌不迭地便往樹下縱去。

身才及地，猛覺腳底一陣奇緊，雙足似被什麼東西纏住，連忙穩住勢子站定，低頭一看。地基上乃是一大片似非，似索非索的東西，無枝無葉，都有拇指細，遍地都是，廣約畝許，互相糾結，形如獵網，勾出道德法理的字樣，如恢恢天網，看似疏寬，卻覆蓋得全無容身之地。

不過萬物互有生克，只須有金銀財寶，網絡自會應而蕩，出罅隙，更怕刀鋒劍鋭。看雲鳳手中劍早順腳而下，兩聲，綁纏斷落。

雲鳳仰望樹巔怪蛇，業都全身畢現，一條條張口將前蛇的尾巴緊緊夾住，與前蛇首尾相連，最後一條則將尾巴鈎住枝幹，其可見的雖只是五六條連上一氣，但憂戚相共，關係隱密的卻不勝其數，晃恰似千百彩繩，懸了下來。

貶眼之間，已如空中長虹也似，成了一條直線，如箭一般連珠到，同一口徑，集體壞，叫你緩不過勢子來。那蛇雖然生得那般長大猛毒，卻畢竟受不起仙家寶劍。

一道寒光閃過，毒蛇立時身首異處，身子躥出老遠，才行墜落，一到地便被怪纏住。蛇頭雖斷，蛇猶存，只管掙扎屈伸，蹦躍不已。不掙猶可，越掙糾纏越緊，眨眼工夫，便被纏作一團。這才知天下事無奇不有，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蛇類復仇之心極盛，樹上羣蛇何止千百。內中還有三四條次大的，口中紅信焰焰，噓噓亂叫，互為和應，上千百條毒蛇接踵飛起。

只見大小長蛇，滿空飛舞，無數彩條遍地糾纏，噓噓怪叫之聲四起如，聲勢確也着實驚人。不過惡人還須惡人磨，遇上層次不同的剋星，如花農除草滅蟻，多極也無用武之地。

雲鳳將白髮龍女所賜飛針放出，一聲霹靂過處，一道紅光，帶起一溜火焰，朝羣蛇飛去。火光所到之處，無論蛇大蛇小，挨着就是個死。那古樹年深久，雖然樹抄陰濃葉密，但是枯朽之枝甚多。

千年古木原易着火，再加飛針上的火焰與尋常凡火不同，略一繞轉，那陰蔽數畝的一株三天古樹，竟和一座火山相似，融會成一片烈火，順着地下怪密網，往四外蔓延開來。

羣蛇一見火起，益發亂驚亂竄，紛紛離樹穿出，還沒多遠便即墜入網火海之中，飛針自追逐不休。雲鳳細看樹心，卻是空的，才知那樹是雙頭怪蛇的老巢，無怪乎那般多法。

無奈如螞蟻懸槐誇大惡，也得俱都葬身火裏。雖未必就此絕種，總是除了無數的害蟲，也算功德。

陰魔看凌雲鳳安全落地，也回花雨內，依圖練氣。陰魔以為本，由會陰育養內氣，代入圖解周天所缺的一，盡斂體內竅之真氣，過莖龜頭以用，於體內運行心法要，以每組的三十三天為經，每層的十二生肖為緯。

其經也，修盡於人形，極其生肖的演化。其緯也，修在十二生肖間的互變，無窮無盡，內藏有生克於自身孕發，及外緣誘發之分別應用。

九周天後，澈悟天人合一之道，真氣滿溢出體外，幻出三百五十二般鱗介鳥獸的飛潛動躍之形，貫翔內，鼓盪着體內氣，漫滿全空間。

得十二生肖生生不息的要催發真氣，發諸體外，成諸般形像的光環，凝聚法身外，分別照耀十二宮，是築基有成。

其體固後，可宣導為用，身切力行，正愁未有爐鼎，實踐試劍，巧逢白髮龍女崔五姑魯莽撞入。白髮龍女本身已是思擾，更為內氣發，元靈為慾火炙焚，但覺處身一片紅雲，飄浮無際。

＊＊＊原來白髮龍女崔五姑安置下凌雲鳳於花雨後，往東海為雲鳳採藥，為海濱沙窟之內的姦聲所驚動，發現一個魚麪人身的怪物，在海邊沙窟之內婦女。

窟內的怪物是翼道人耿鯤的愛徒，勾搭了靈嶠宮一個使女，還估道時來運至，攀附高枝。順從使女的蘼聲誘導，説是特別鍾情變態愛，怪物更是抖擻神，配合着侍女的驚呼慘叫，出震撼的凌場面。當白髮龍女聞聲撞入，侍女即高呼慘叫道:“大仙救命！”白髮龍女為這蓄意安排的場面所愚，怒火高騰，更平素嫉視耿鯤惡徒，懶得詰問，即將妖徒誅戮。

妖徒雖滅，白髮龍女怒氣猶存，一氣動則各氣也被引發，牽連起女潛意識中受的情懷。因女體質結構為壁中虛，於中是納受一方，需求入侵，凝成基因中受因子發展優越。

但實踐中又難以控制入侵的質與量，積有意識對的恐懼。一愛一恨本是一心兩面，非常微妙。氣不動，俱不動，一動則映入靈台，越是動的場面，越是憤，刻印越深。白髮龍女的意識被植下了魔種，墮入了靈嶠宮的圈套。

侍女隨即哭訴翼道人耿鯤惡行，故意説出妖人師徒密語，道是天蓬山陽，丙火真凝成的至寶雷澤神砂，近已出現，夜發出奇光，照耀極海。耿鯤意採煉此寶，後前往峨眉，將全山燒化。

白髮龍女聞言大驚，素知耿鯤妖法通神，又擅玄功變化，脅生雙翼，來去如風，本就厲害，真怕耿鯤將這前古純陽真火藴結孕育的奇珍得去，益發助長兇焰。於是有點心神不定，混着一絲被挑起的被待狂的潛意識，追上天蓬山去。

天蓬山處地東極窮海之邊，中隔東海三仙所居的東海還有十幾萬裏沙落，高出天漢，几上接靈空天界。

自頂萬四千丈以下，山陽滿是火山，終歲煙霧弭漫，烈焰飛揚，熔石金，炎威如熾，終年為火雲煙霧籠罩，人不能近。山陰又是亙古不消的萬丈冰雪，寒威酷烈，罡風四起。兩面都是寸草不生。

要越過這些寒冰烈火之區，上升三萬七千丈，衝過七層雲帶，始能到那四季長，美景無邊的仙山勝地。靈嶠宮又不喜與外人往，所以仙凡足跡俱不能到。

偶有好奇的修士前往，意攀升絕頂，上去兩三萬丈，即不能久耐罡風、冰雪、烈火的兇威，全都未盡而返。近數百年間，各島散仙修士，誰也不知此山到底多高，山頂是否險阻更多，有什景物在上。

以五姑的法力，還飛行了一天多才到。遠望天蓬山，本就是愁雲低幕，煙霧弭漫，天水相接，終古一片混茫，輕易看不出山的全貌。

這時卻老遠便見兩大火柱，顏鮮明已極，矗立天際黑煙之中。四外煙霧濃烈，黑壓壓，彷彿天與海上下合成一體。

飛到近處，才見海上萬重驚濤，全數被那火柱幻成異彩，卻並還雜有妖之氣。火柱前面有一脅生雙翼的妖人，就是耿鯤，手持一劍，正在行法，加增火勢。

白髮龍女猛一眼看出烈焰之中裹住兩幢彩雲，知是玄門有道之士，困在這樣猛惡的神火其內，竟能受，法力也自不小。眼看危急，惺惺相借，不起了疾惡同仇之。

這時五姑相隔當地還有好幾百裏，因覺對方是個勁敵，自己人單勢孤，恐有閃失，老遠便把身形隱去，隱蔽遁光，自覺大敵當前，救人心切，不知妖人有無餘黨，意一舉成功，只把火柱當作耿鯤自煉純陽之火，未怎顧忌，一直隱身前進，忙將自己多年苦功採取五嶽輕雲煉就的錦雲兜放出，化為千百丈五雲幕，罩向兩火柱之上。

同時取出七寶紫晶瓶往外一甩，立有一道紫金光芒向煙雲之中，下手異常神速。耿鯤素來驕橫，以為窮邊極海，敵人絕無後援，因被困中兩敵人的法寶威力又非尋常之比，正將自己連所收雷澤神砂所化的火柱，全力施為。雖知是來了敵人，還沒想到勢子如此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