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重回尼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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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約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似乎有生物在亡命奔跑。熱爾博捂住費那的嘴怕他出驚叫，然後拍醒了費那，三個牛頭人悄悄地收拾好東西拿出武器戒備。

沒過一會兒，幾十個驚慌的半獸人身影映入牛頭人的眼簾，半獸人也同時現了巡遊者，有幾個半獸人扯開嗓子大喊救命。牛頭人正在疑慮的時候，半獸人們突然怪異地停下腳步，在楞了片刻以後了瘋似的互相攻擊起來，他們揮舞着大無情地砸向剛才的夥伴，就好像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半獸人在烈的戰鬥中倒下。

因斯特和費那正在疑惑，熱爾博焦急地取出幾個紫水晶墜鏈，分別到他們兩個手裏，“快掛到頭上，紫水晶靠着眉心，等會見到什麼東西一定要正面對着！記住，正面對着！”説着自己也掛上了一個。因斯特和費那從沒見過熱爾博這麼緊張，也不多問趕忙照着做了。

不多時半獸人的相互殘殺就結束了，現場只剩下一個茫的半獸人。倖存者臉上出痛苦的神，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氣掙扎，他張大口卻一個字也説不出來，突然半獸人手中的大狠狠砸落在自己腦袋上，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上。

因斯特吃驚地看着這一切，不知不覺地身子向前走去，熱爾博一把拉住他，“別去！什麼也不要説，什麼也不要做，在這兒等着。”場面一下子沉默下來，三個牛頭人如臨大敵般注視着半獸人互相殘殺的地方，空氣似乎凝固了起來。驀地幾個飄渺的影子從半獸人倒下地方旁邊的石壁中突兀地冒了出來。影子逐漸凝固顯出了幾個怪異的身形——他們的身體構造完全不同於地底常見的生物，一個碩大的可能是頭顱的球體頂在七八觸手上面，看不見身體長在哪裏，球體表面並不是光滑的曲面，而是分佈着無數不規則的突起，有些比較長的突起就像小型觸手並且在不住地顫動，球體正中央是一隻獨眼，淺灰的眼球和墨綠的瞳孔沒有眼瞼，碗口大的眼珠滴溜溜地轉着似乎正在打量幾個牛頭人，除了眼睛在它們身上完全找不到類似嘴巴、耳朵和鼻子一類的器官。

“靈怪！”因斯特聽見熱爾博了一口冷氣，叫出了這種生物的名字。

因斯特非常好奇，靈怪作為地底五大族之一其數量卻非常稀少，而且他們不喜歡拋頭面，所以因斯特即使在尼貢的時候也從沒有見過這種生物。靈怪原先是生活在幽暗地域的生物，在特曼統治的時期由於某種不可知的原因遷移到地底，並且很快加入了反抗人類的戰爭。由於他們嚴密的社會結構和特殊技能，靈怪很快成為了地底抵抗軍中的重要力量，甚至組建尼貢聯盟的主張最早也是他們提出來的，因此在聯盟成立和尼貢勝利光復後，靈怪在這個聯盟中佔據了重要位置。

知道潛藏的生物是靈怪，因斯特和費那終於明白了熱爾博的慎重。靈怪是一種神秘的生物，地底很少有其他種族瞭解靈怪，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知道靈怪大名鼎鼎的特技——心靈控制，靈怪具有奇異的神力量是無可置疑的，憑藉這種力量他們可以控制其他生物的心靈和意志、驅使他們陷入幻覺並自相殘殺，另外靈怪是神力量應用的大師，他們可以用神力量達到很多魔法才能完成的效果，例如飄浮和瞬移，他們甚至可以從不太厚的石壁中傳入穿出，這在地底是非常有用的一項技能，剛才幾個靈怪正是用這一手突襲了逃跑的半獸人。

在雙方互相打量的時候，更多的靈怪從半獸人逃來的方向飄了過來，看來正是他們在追擊這些半獸人，混在新來的靈怪中間居然還有一個小妖，這個只有一尺多長的生物扇動近乎透明的翅膀飛到牛頭人身前。因斯特察覺到熱爾博看見小妖過來明顯鬆了一口氣。

“你們是誰，在這裏幹什麼？”小妖尖細的聲音問道。

“我們是路過的巡遊者，在這裏宿營。”熱爾博答道。

小妖沉默了一會兒後説道:“我們來自尼貢聯盟，剛才這些半獸人是從尼貢逃走的，他們曾經襲擊尼貢第三軍殺害了我們的戰士，而且拒絕回尼貢受審，因此我們才攻擊他們。”因斯特注意到小妖自稱我們，並且説話的時候眼睛直溝溝地盯着前方，好像這些話是靈怪們控制他説的。

“半獸人總是在惹麻煩，不過這次他們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價。”小妖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好像接收到了靈怪的心靈指示，“好了，任務完成了，我們馬上就會離開。”説完小妖飛回靈怪那裏，緊接着靈怪們簇擁在一起飄走了。

因斯特察覺一個靈怪在離開前看了一下西伯爾潛伏的地方，似乎現了它。西伯爾遇見靈怪的時候因斯特覺到魔法契約出現了好幾次異常的波動，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生過，搞不清狀況的因斯特命令西伯爾撤退並在附近潛伏下來，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靈怪對它動了心靈控制，但由於魔法契約的緣故沒有成功，想來靈怪對這隻心靈攻擊免疫的劍齒獸不無顧忌。

靈怪走遠以後，熱爾博長出了一口氣，“好險，這些傢伙總算走了，咱們運氣不錯。”費那奇道:“剛才有危險嗎？這些靈怪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攻擊咱們吧。”

“有危險嗎？任何情況下遇見靈怪都非常危險，他們可不會講道理，我情願遇到一百隻恐爪怪也不想見到一個靈怪！再説追殺逃亡的半獸人應該是尼貢正規軍的事情吧，用得着這麼多靈怪動手嗎？而且他們上來就下殺手一個活口都不留，看起來倒像是滅口。要不是咱們有防備説不定就把咱們一塊幹掉了。”熱爾博心有餘悸。

想一下剛才的情形，因斯特和費那不後怕起來，他們不怕地底任何的怪獸，但對靈怪五花八門的特技攻擊深深忌憚，地底傳的一些恐怖故事就和靈怪有關，以前聽到總有些認為傳説中有誇大的成分，可這回親眼看到半獸人被心靈控制以後自相殘殺，連無畏的牛頭人也不敢招惹這樣的敵人，畢竟這是他們無法理解的力量。

“對了，這個紫水晶墜鏈有什麼作用？”因斯特問道。

“哈哈，這可是一個絕招，它可以避免你受到靈怪的心靈攻擊，估計靈怪就是看見咱們都帶着這個才不敢動手。”

“那咱們還怕什麼，只要不被他們控制住，就憑他們那軟軟的觸手，我對付幾十個不成問題！”費那喜道。

“沒那麼簡單，靈怪可不只心靈控制一種攻擊手段，而且墜鏈只能防範正面的心靈攻擊，如果被他們圍住就危險了。剛才那一羣靈怪絕對不是咱們能對付的，只不過他們真要對咱們下手肯定也要付出一定代價。”因斯特心想，估計西伯爾也是靈怪不敢動手的一個因素，比起有缺陷的紫水晶墜鏈，被魔法契約控制的劍齒獸完全不受心靈類攻擊方式的影響。

費那楞了一會兒，突然想通了什麼，“哈哈，以後我要做一個嵌滿紫水晶的頭盔，那就不用怕了。”熱爾博和因斯特都樂了，“估計還真成，不過搞這麼一個東西不一定用得上。畢竟靈怪現在是尼貢聯盟的成員，又不用和他們打仗。當年我在尼貢的時候還和靈怪一起打過特曼人，要不然我也不知道紫水晶有抵禦心靈攻擊的作用。”

“靈怪好像沒有嘴巴。”因斯特説道。

“是的，所以他們才帶着一個小妖當翻譯。靈怪可以窺探別人的心靈，知道你在想什麼，還可以直接把他們的要表達的意思傳輸到你的心靈裏。當然這麼做對其他生物非常不禮貌，把內心暴出來沒有誰會高興的，所以靈怪身邊一般都有奴隸作為傳話者。”經過路遇靈怪虛驚一場後，接下來的旅途十分順利，十幾天後巡遊者來到了尼貢平原。費那第一次出門當然從沒有來過尼貢，因斯特極力鼓動他去尼爾城看看，加上熱爾博也十幾年沒來過了想去看看老朋友，所以巡遊三人組決定結伴去尼爾城。這讓因斯特很高興，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喜歡上這兩個夥伴，熱爾博老成持重、經驗豐富，因斯特很尊重這個前輩，至於費那雖然有點楞，但是個非常熱心腸的好朋友。

三個巡遊者來到尼爾城，因斯特和熱爾博都是故地重遊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費那可是第一次來見了世面，從看見尼爾城巍峨的城牆開始就一路不住地驚歎。因斯特本來想先住到驛站去，但熱爾博帶着大家七繞八拐來到一個小酒館。

看見酒館外懸掛的畫着一幅地圖的條幔，熱爾博高興地説:“是這裏了，好久沒來了，還好地方沒換。”推門進去，因斯特吃了一驚，外表看上去不起眼的小酒館裏面竟然別有天。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圓形的開闊場地，上面佈置有很多桌椅板凳，三三兩兩的坐着不同種族的人。場地中央是一個三米高的圓台，沿着圓台修建了一圈吧枱，不時有人前去索取食物和飲料。場地四周是原始的石壁，一直向上延伸緩緩閉合直到頂上才出一個頗大的圓孔，户外火之柱的光芒順着這個圓孔灑落下來，石壁上面高高矮矮分佈着很多，其中一些裏面影影綽綽有人。

熱爾博帶着幾人徑直來到吧枱，因斯特現吧枱裏面除了靈怪地底各大種族的人都有。熱爾博找到一個牛頭人招待，練地打起招呼，然後把一些東西遞給了那個招待換回一袋錢幣，因斯特眼尖看見是一些寶石。熱爾博要了一堆食物，幾個巡遊者找了一個圓桌坐下享用。

“這裏是著名的巡遊者之家，在尼爾城建起來以前這兒就有了。大家在這兒可以信息和物品。”熱爾博邊吃邊介紹。

“像你剛才那樣？”因斯特問道。

“一般常見的東西可以在吧枱換成錢幣，現在大家都用尼貢幣方便多了，以前都是直接換東西，不過現在如果有特殊的物品還是可以找人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