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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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心有餘悸的可愛模樣，他發現自己對她的喜歡，又加深了一點。老天，她怎麼可以那麼人啊？！

籲口氣，他換了個話題説:“你的事不能聊，那總該可以説説，為什麼你會記得makin'whoopee的歌詞？”她皺了皺鼻子又嘟起嘴吧，過了兩秒才老實承認。

“我以前就會唱了，然後昨晚，才又在youtube聽了幾遍…”

“就説我們倆註定在一起吧。”他笑眯起眼睛。趁她不注意，他一把擄住她手。

“誰跟你註定——你放開我——”她使勁想手。

“噯，小心，別忘了我還在開車。”他愜意地提醒。

“那你還牽我！”她怒斥。

他涎着臉答:“只要你乖乖坐着不要亂動，以我的技術，沒有問題——”

“誰理你！”她一一扳着他手指。

“你這人真的很得寸進尺噯你——”

“這才真的叫得寸進尺。”説完，他飛快地朝她臉頰一親。

“你真的是——”她氣得連搥了他幾拳。

“好了好了，彆氣，我不是乖乖收手了？”他不怕捱打，但怕她氣壞了身體。

“哼。”她氣惱地別開頭。可是襯着夜的玻璃窗卻清楚映出她表情——皺着眉心，一副想撲上去咬斷他脖子的氣惱。

“你好可愛。”他不怕噁心地喃喃。

對他而言，甜的情話總是説不倦的，而他也不在乎雨初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樣。

他知道自己説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真心。人生苦短，他不覺得有必要費時間説一些違背心意的假話。

“我覺得你好離譜。”她實在憋不住了。

“才短短几個小時，你對我的評價就完全改觀了。在我上台唱歌以前，對你而言，我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且你跟我第一次見面，還真是難以形容的糟糕。”

“你沒有過那經驗？剛認識一個人的時候，覺得他百般不對勁。可相處了之後，又覺得他好有趣，控制不住想親近他？”這經驗她當然有，但是，那是一般人際往，但她現在説的是情啊！

她不悦道:“不要老跟我説些似是而非的話。”

“你之所以無法反駁，是因為知道我説的沒錯，只是你不習慣用這種角度理解。”他方向盤輕輕一旋，車子穩穩地上了高架橋。

窗外，是一片燈火燦爛的夜景，彷彿永無休止地綿互下去。

“在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恆久不變的道理，今天過去了，不代表明天還會同樣到臨。就像有人前一刻還愛得要死，眨眼卻因為一些小事，吵架然後分手。”她突然間明白了，她為何如此排斥跟他往——他這個人給人覺太不安全了！永遠沒辦法預料他下一刻還會愛着，或是被他發現什麼缺點，他突然間不愛了。情事件又不是在賭博，誰得起這種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生活？

對他來説，愛情或許只是生命的點綴，是燦爛升起的煙火，閃耀過就好了。但對她而言，愛情卻像血，一旦離，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他的話不是沒道理，甚至太有道理，但是她知道，自己玩不起他習慣的愛情遊戲。徹底地玩不起。

“我還是覺得我跟你不可能。”她甚至不願意用“我們”這個親密的字眼來説他跟自己。

“而且越瞭解你，越覺得不適合——”

“沒想到你這麼怯懦。”他深深看她一眼。

“就因為擔心沒有未來，所以你連現在，也要一併取消。”她驚愕地望着他，他完全紮實地説中了她心事。沒錯，她所以百般拒絕、百般質疑他的情，是因為害怕將來會被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