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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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天,周大娘因身體不舒服,大夫讓我們到附近的種草藥熬水給周大娘洗澡。偏周富一天前就去郡城購置飯店和客棧的用品了,馨香和個小夥計要忙着店裏的事情,忙得無法身,我便自告奮勇地去了附近的山上採藥。

誰知道,夏季的天氣就像多變的臉,上一刻是天晴晴的,下一刻就烏雲密佈了,瞬間傾盆大雨傾了下來。

我躲無可躲,只得抬手遮住頭,疾步往山下跑去。

山勢比較平坦,但山間泥土的路面,經雨水一泡,卻滑得很,我一個不留神,摔了一跤,好在沒有受傷,卻滾了一身泥。我忙忙地將傾倒在地上的草藥一一收進筐裏。

這時,卻聽得不遠處一陣震耳聾的響聲。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條閃電如電龍一般砸在離我幾米遠的一棵樹上,一巨大的樹枝“劃拉”一聲砸在地上。

在大自然的威面前,我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顧不上其他,見周圍都是樹,忙提起筐一路狂奔而下。

剛奔下山,卻聽得雨中似有人在喊:“顏娘子…”隱隱的聽不真切。

我以為是:己聽錯了,只是腳步頓了頓,又忙跑了起來。

“顏娘子…”又一聲傳來,這聲音卻近了些,然隔着大雨的轟鳴,還是清晰地傳入耳中。

我停下腳步四處看,隔着白茫茫的雨,似乎有個人影正在向山上跑去。

我忙道:“我在這裏。”那人影迅速地向走來。近了。卻是李逵。見我站在雨中忙跑了過來。將傘撐在我地頭上。

我看着他。他正憨憨地看着我笑。雖然撐了傘。倒有大半身子濕了。此刻將傘撐在我頭上。他自己卻有大半身子在淋雨了。

我將傘往他那邊一推大聲道:“我身上濕透了還是遮着自己罷。”這雨聲太大。若輕聲細語地。早被雨聲掩住了。

他將傘往我手裏一我手裏接過藥籮大聲道:“我是男人。沒事地。回罷。”説着就衝進雨中。趕着在前面先走了。

我怔了怔。忙跟上去。

回到店裏後,兩個人全身都濕透了,我更是一身泥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馨香和小書童正站在店門口張望着,見我們回來了,臉上出了喜,忙了進去。

我將傘遞給馨香,轉身對李逵道:“多謝李公子。”他抬手摸了下頭,低頭嘿嘿一笑道:“沒什麼的。”馨香在一旁笑看着道:“要互訴衷腸現在可不是時候,快去洗洗換身衣服罷,彆着涼了。”李逵臉一紅了一聲,帶着書童走進了客房。

我亦轉身拿了傘,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我洗乾淨換了衣服出來,馨香湊近我耳邊,拉着我笑道:“李公子這樣的男人是打着燈籠也難尋呢。人老實,對你又上心剛到客棧一聽説你上山採藥了,又這麼大雷麼大雨,急的什麼似的着傘就出去找你了。”我心裏泛起了一絲動。

馨香接着説:“這女人,圖的不就是嫁個愛護自己的男人嗎?再好的男人,若是對自己不好,又有什麼用呢。再説了李公子家底也厚實,可是為夫的上上人選呀。”我道:“現在看着好,怎麼知道以後怎麼樣呢?再説,我確實對他只有朋友之誼。”馨香看了我一眼,嘆了聲道:“這你還是好好想想罷。”一天,周富的大伯、二伯走進了店裏。

馨香怔了一怔,忙了上去,笑道:“大伯、二伯怎麼來了?快請坐罷。”周富大伯、二伯瞥了她一眼,冷冷地“嗯”了一聲問道:“周富呢?”當初周富要娶馨香時,周富大伯、二伯可反對得很厲害,輪番遊説周富別做傻事,丟了周家的臉面。好在周富的心意是很堅定的,周富大伯、二伯只得搖頭嘆氣地對着周富的黑臉數落了一番離去。

自打那以後,我對周富大伯、二伯就沒有什麼好印象,不知道他們這次來,又為了什麼,反正覺得沒什麼好事。

周富從大堂後門走了進來,見了他大伯、二伯,忙上來見禮。

他大伯、二伯點了點頭,在大堂坐下,馨香倒了茶上來。

周富大伯端起茶碗,喝了幾大口,用手抹了抹鬍子上的茶水汁,放下茶碗説道:“周富啊,你看你這店裏得像模像樣的,還經營着這麼個客棧,真是出息了。”周富陪着笑道:“哪裏,不過是點小本生意。這還多虧了我娘子夜辛勞,才掙下這麼一點點家業。”周富的大伯瞥了一眼未敢上桌,在旁邊伺立的馨香,轉頭對周富道:“你子既然好過了,錢也掙下了,欠的錢也該還了吧?”他二伯也在一邊喝着茶點着頭。

周富和馨香對視一眼,眼裏都是詫異,陪着笑問大伯:“不知道大伯是啥意思?我們欠下了什麼錢?”周富大伯道:“説來那時你還小,自然不清楚了。我説與你知罷。你娘在西村經營的飯店,可是我們周家的祖業,那時念在你們孤兒寡母的,未折你們半文錢,便給了你們經營你們錢也掙下了,店也大了,西村的飯店也賣了,將我和你二伯的份額還給我們啊?”周富皺了皺眉,賠笑道:“你看這事…”

“一文錢也沒有。”一個尖利、憤怒的女聲傳來,周大娘一臉怒意地猛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周大娘憤怒地幾步跨到周富大伯二伯面前,指着臉罵道:“你們良心都被狗吃啦?現在還不放過我們孤兒寡母的。西村的飯店是祖業,你現在經營的幾十傾果園不是祖業麼?”又轉向他二伯罵道:“你經營的布料莊不是祖業麼?要我拿飯店出來分了,好呀們將你們的果園和布莊也拿出來分了才公平。”周大娘邊罵連眼淚了下來:“我一個寡婦人家,當年拼死拼活地爭了個飯店,還是三份祖業裏最微薄的一份,富兒餓得哇哇哭叫的時候,你們誰給過我一粒米?現在眼紅我們子好過了,倒來訛富兒了。良心被狗吃了的混賬東西,給老孃滾出去不出去休怪我用水潑你們。”邊説着邊衝進房,端了一大盆洗碗水出來。

周富忙攔着道:“娘,有話好。”周大娘罵:“沒什麼好説的良心的混賬東西,哪裏還念周家的半分情意。但凡你父親還在世,我們也不必受這欺負。”説着又哭了。

那周富大伯和二伯被罵得臉上紅一,青一陣,又自知道理虧,再也坐不住,轉身走了出去。

周大娘還不解氣邊罵着,一邊衝周富大伯、二伯的背影潑水。

誰知水沒有潑到周富大伯、二伯身上,倒潑到了一個路人身上。

那人一身布衣,卻身形俊,帶着頂遮陽的帽子,卻壓得很低,遮了大半個臉,他步履匆匆有水潑來,忙往旁邊一閃,卻似乎身形一滯,並未閃過,依然有一些潑在了他身上。

馨香怔了怔趕上去道歉,那人卻不待她道歉一低匆匆走了。將個馨香愣在當地。

我皺着眉,覺得那人的身影似乎在哪裏見過了一陣卻沒想出個所以然,也就不再細想了。

如果説雨中送傘只是讓我對李逵有了點動的話來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我真開始考慮嫁與李逵的可能了。

現代電視劇裏很俗套、很狗血的情節,卻在這古代真的上演了。

那天店裏的客人不多,我閒來無事,坐在櫃枱後,與村裏一個女孩子在玩着顛錢的遊戲,李逵坐在不遠處看書,偶然抬頭笑看看我們。他那書童多來了幾次,和附近一些少年也混了一些,又不知道跑哪裏野去了。

這時,幾個喝得醉熏熏的男子走了進來,歪歪斜斜地在店中坐下道:“店家,拿酒來,哥們接着喝。”我看了一眼,皺了皺眉,提了一壺茶過去,笑着説:“幾位大哥,還是先吃幾杯茶罷。”為首那三十多歲相貌的男子一拍桌子聲道:“你還怕我沒酒錢付嗎?”斜眼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卻換了個笑臉道:“原來還是個漂亮的娘子呀。”邊説着,邊嬉皮笑臉地站起來,往我跟前湊。其他幾個男子也斜着眼看着,跟着發出曖昧的笑聲。

我看着他一臉壞笑的臉,聞到他嘴裏污穢的酒氣,只覺得噁心得很,皺着眉退後了一步。

誰知道那男子卻跟着傾前一步,想要動手動腳。

這時,李逵?*爻辶斯矗悄兇永艘話眩娑運潰骸骯饊旎盞模垢業饗妨技腋九!?br/>那男子抬起醉眼打量了他一眼,笑道:“老子幹什麼關你這酸書生鳥事,快閃開,免得老子的拳頭不認人。”其他幾個男子也跟着站了起來。

那幾個大漢看起來都比李逵清瘦的身子要壯些,李逵的身子繃得緊緊的直直的,手握着拳,卻微微抖着。他艱難地嚥了口口水道:“子曰: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動也…”那大漢不耐煩地用力推了李逵一把,李逵身子一歪,往旁邊倒去,壓在旁邊的桌椅上“乒乒乓乓”一陣響。

我忙跨上幾步扶起他。那男子卻不依不饒,又湊了上來。

李逵站起身子,卻又一閃身,擋在那男子面前道:“你休得無理。”聲音有一絲顫抖,卻堅定。

我怔了一怔,看向李逵,只能看到他的側影和高的鼻尖,只覺得有動從心底泛起,暖暖的柔柔的。

似乎聽到了響動,在後院的周富趕了出來,見這樣的情形,忙將兩人拉了開來。

那大漢冷笑道:“原來還有幫手。幹他孃的,要打架就痛快打。”一拳搗在周富臉上…

一場混戰的結果就是:周富半邊臉腫了起來,腳上擦了破了一大塊皮,李逵嘴角青紫,手臂上身上幾處淤青,我和來勸架的馨香也被亂拳打了兩下,痛得呲牙咧嘴,另加上砸了店裏桌椅枱凳損失若干…場面一片狼藉。

當然,有一兩個大漢也受了點輕傷。

最後還是鎮上幾個常來吃飯的捕快剛好來了店裏,平息了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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