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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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又氣又急,茫然四顧,卻還是未見一個人來,明知道自己走出去的希望很渺茫,眼看天就要黑了,又不敢停下來,只好繼續走,希望可以撞對一條路出去。

可是,奇蹟並沒有出現,我還是在兜圈。

我簡直快哭出來了,又遷怒於朱詢,這登徒子、小氣鬼,竟因為我沒有錢丟下我就走,於是,我邊走邊罵:“朱詢登徒子,臭男人、小氣鬼、膽小鬼、財…”把能夠想起來的所有壞的形容都罵了一遍,又祝他喝水嗆到、吃飯噎到…

把能想起來的壞話都説了一遍,直説到沒得説了,再從頭罵一遍。

天已經黑下來了,只有天邊還有一絲餘暉,隱隱可以看到路和樹的影子。我害怕極了,難道要我在這荒郊野外過一夜嗎?

這時,路邊一個突然撲出一個黑影,直向我衝過來,我頭皮一麻,嚇得大叫:“啊…啊…”聲音要多慘烈有多慘烈。

把黑影卻從我身前掠過,飛遠了,原來只是一隻大鳥。

但我卻覺得腦子裏緊繃的那弦“諍”地斷了,各種覺湧上心頭,一**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突然,我聽到了一聲恥笑從前面傳來:“沒錢的膽小鬼,跟我來吧。”是朱詢。

我又惱又喜,忙爬起來,用袖子胡亂擦了擦眼淚,跑到他身邊,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袖子。

像他那麼無常,誰知道他會不會一發神經又自己跑掉呀。

他恥笑我:“即使我玉樹臨風、英俊非凡。你也不用那麼主動吧?”我也顧不上理會了。

我跟着他左兜右轉地走了會。面前不再是阡陌相了。而是隻有一條羊腸小道向道觀蜿蜒伸展。

他停下了腳步。説:“你走吧。”啊?我還沒反應過來。不解地看着他。難道他又要把我扔在半路嗎?這麼一想。我忙把他地衣袖抓得更緊了。

他扯出一個“你是白痴呀”地笑容。眼裏有幾份狡黠。説:“難道你想讓一眾人看到你我孤男寡女地從荒郊野外回來嗎?那我們一起走吧。”我一愣,忙放開他的袖子,快步往前走去。

背後傳來他的輕笑:“敢問姑娘芳名?”我頓了一下,想到我現代的名字,神使鬼差地説:“顏玉,我叫顏玉。”走了一段路,道觀的燈籠已經清晰可見,我鬆了口氣,向身後望去,天已經完全黑了,只隱約看見山的輪廓,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到。

我剛回到道觀,剛穿過兩個院子,突然一個小丫頭驚喜地叫道:“燕,你在這裏呀,剛才準備吃晚飯時,到處找你不見,都急了呢。我去告訴馨月姐姐。”説完走了。

我心一沉,忙向內院走去。一會,馨月跑了過來,眼裏難掩幾分焦急和欣,拉住我説:“我的好,你去哪裏了?我都快要急瘋了。快去回老夫人吧。”一時到了來夫人面前,老夫人見我沉着臉問:“你倒是去哪裏了?”佟遠寧也在老夫人身邊,他眼裏閃過一絲…是關心嗎?

我一愣,再看,他卻依然冷着個臉,眼沉靜。

我想起朱詢説的“孤男寡女“那句,不敢據實回答,説道:“方才聽戲累了,到觀裏逛逛,見假山後清幽,就坐了坐,不想竟睡着了,醒來已經那麼晚了。”老夫人不悦地説:“你也是佟府有頭有臉的,竟在屋外睡着,成何體統。回去給我抄一百遍經文罰過。”我忙點頭稱是。我只覺得心裏有點亂亂的,隱隱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又説不上來。

周金薇的冷嘲熱諷我也沒在意。

第二天我就安份守矩多了,她們看戲我也看戲,她們在觀內遊玩我也跟着去,一步不敢亂走,一句不敢亂説。吃過午後歇息了會,我們又從三清觀回到了佟府。

回府後,我規規矩矩地請安、聊天、抄經文,也不多走多看,連荷塘邊也比較少去了。

有次馨月拿着我抄寫的經文,看了半天,我問她:“你看什麼呢?”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説:“我雖然不認識字,但覺得小姐寫的字和以前有點不同了,好像以前看起來秀氣好看些。”我汗顏,我寫筆字的水平,大概連現在的頭小孩子都差很多,也許和以前的信飛的字比,就差更遠了,只好乾笑着説:“大概是許久沒寫了的緣故。”幸好馨月也不追究。

過了兩天,我發現馨月有點不同,有時候會看着某樣東西發呆半天,有時候做着做着事會停下來,嘴角含笑,有時候做針線心不在焉,已經紮了幾次手了。典型的一副思少女的模樣。

我笑着問她:“你在道觀可是遇到了什麼特殊的人?”她臉一紅,説:“説笑了,什麼特別不特別的。”我佯怒地一瞪她説:“你還想瞞着我呀?看我不把你的嘴撬開。”説完便上來呵她的癢癢。

她一邊笑一邊閃,説:“別鬧了,我説就是了。”我停了下來,她説:“小姐,其實我並不是要瞞着你,只是這些説起來怪不好意思的。我遇到了楊易。你還記得楊易嗎?就是以前在燕府二門當差的那個。燕府遇難時,他正被燕府派到關外李將軍身邊當差,竟因此避過了那一難。想不到他現在竟然被朱詢討了來為靖安王府馴馬和習武。這次到道觀祈福他也來了,我去外院傳話的時候遇到了他。我與他已幾年未見,想不到他竟長得這麼高大,也更穩重了。”我笑道:“喲。原來我們馨月思了。”馨月臉更紅了,説:“小姐倒取笑我了,不和你説了。”我見她羞澀難當的樣子,忙止住取笑,正問:“你卻是怎麼想的?”馨月説:“我家與他家是鄰居,我與他從小青梅竹馬,兩家父母早有意為我們婚配,只是後來我隨小姐來了佟府,再後來燕府又出事,所以才拖延了下來。如今我知道他心意還是沒變的,也尚未婚配…”她越説越害羞,聲音越來越小,頭慢慢地低了下去。

我點點頭説:“這就好,你是我的人,我讓寧爺告訴楊易讓他請人來佟府向我提親,然後我請示大同意了就行了。”她滿臉羞澀,又眼含歡喜,微微點了點頭。

誰知道,竟幾天都沒見到佟遠寧,再見到他時,我們在向老夫人請安,他也來向老夫人請安,但臉沉鬱,眉頭鬱結,好像有什麼為難之事。

老夫人也看出來了,問佟遠寧:“寧兒,可是有什麼為難之事?”遠寧説:“並沒有什麼,請老夫人寬心。只是河陽鬧了蝗災,糧食失收。本來受災並不廣,但河陽和附近的糧商收買囤積了許多糧食,高價待估,百姓靠着餘糧勉強維持了段時間,如今除了大户外,百姓餘糧已空,又無力負擔昂貴的糧食,饑民是越來越多了。河陽離都城也不遠,只怕饑民不久便會湧進都城。因此,皇上也深為此憂心,命靖安王爺與我處理此事。”老夫人點點頭,又對佟遠寧説了些要忠報國,為皇上分憂的話。佟遠寧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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