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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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昏昏腦沉沉外加四肢無力。

季珞困難地眨眨眼。她怎麼躺在地板上睡着了？疲倦地撐起身子，她渾身痠痛地移了移腳步。

昨夜的她一個人呆坐在落地窗前，幽幽望着岑寂寧靜的夜，想藉此平復內心那股心如刀割的覺。無奈，渴求平靜的心愈來愈慌亂，連不爭氣的淚水也來湊熱鬧。

原來，愛情是碰不得的。一向很少掉淚的她居然會因為失戀垂淚到天明！誰説談戀愛是輕鬆的，下次再有人用這句話來誤導她，她一定毫不猶豫送他一拳。

“咳…咳…”口好渴，她虛弱地踱下樓，想為自己倒杯水喝。

季珞人未到，咳嗽聲率先傳至樓下。

“珞珞？”闕揚羽喚她，季珞偏頭望向客廳，看見了神清氣的闕揚羽和昨被請出門的伊雷特大小姐，她還真一點時間也不費哪！一大早便來和他訴衷曲。

“咳…咳…大小姐來得真早啊…咳…”頭昏腦脹，大概是昨晚坐在地板上吹了整晚的夜風，冒了吧！

季珞怎麼了？臉蒼白的不像話。闕揚羽攢起眉，擔憂地看着她。

“不早了！那麼久不見闕，我想他想到整晚睡不着，天一亮我就趕來了，想和他討論我們的婚禮，你也明白，闕是如此優秀，不早些栓緊他，我好怕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柏妮絲仍是以為闕揚羽尚未恢復記憶，便隨口胡謅。

“咳…是嗎…”季珞皮笑不笑，原來是來示威的！可惜她本不瞭解闕揚羽並不是個容易留住的人。季珞將目光從柏妮絲轉向闕揚羽，他臉黯沉，想必是在怪她干擾了他們培養情吧！

“恭喜你們了…咳…”喉嚨好癢。季珞倒了一杯熱開水，不想在此地惹人厭，與其在這嘔死自己，倒不如上樓休息。

全身無力又不願打擾人的情況，她只得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扶着壁沿慢慢地朝樓梯方向移步，集中神的季珞全然不覺身後一雙關懷又深情的眼神。

“闕？”柏妮絲髮現他本沒在注意自己説的話。

“闕！”事實上，闕揚羽一顆心全繫於虛弱的像風一吹就可能倒下的女子身上，季珞生病了？

“咳…咳咳…”一陣陣傳入耳的咳嗽聲差點讓闕揚羽心肺俱疼，他大步一邁，撇下兀自喋喋不休的柏妮絲走向季珞。

“珞珞，你生病了！”他伸手攙扶卻被她不領情地撥開。

“我…咳咳…沒事…咳咳…”闕揚羽拿走她手上的玻璃杯。

“咳成這樣還説沒事！你以為你的喉嚨得住你糟蹋它多久？”季珞忍住喉中搔癢，愠怒低斥。

“就算是這樣也是我的事吧！不用你管！”用力吼出內心無理智的怒意，她受寒的喉嚨像是機關槍一樣咳得連繫又起勁。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會突然病成這樣？”闕揚羽拍撫她的背，心生憐惜。

季珞使勁推開他，闕揚羽一個手拿不穩，玻璃杯掉落地上，摔了粉碎。

“叫你別理我，不懂嗎？”她心傷地哭喊。碎裂一地的玻璃好像是她碎成片片的心，她好難過。

“珞珞！”闕揚羽抓住她的肩搖晃，不明白季珞為何突然間變得無理取鬧。

“給我冷靜下來！”難得一向斯文爾雅的闕揚羽會有狂暴怒吼的一面，季珞呆愕似的漸漸平靜下來，連戰場外的柏妮絲也被他爆發的怒氣吼住了心神，不敢嘴。

闕揚羽生氣了，季珞即刻意識到他陰沉的臉散發非常不悦的訊息，他發的怒氣來得既急且快，季珞有些委屈地低下頭，紅了雙眼。

“為什麼生氣呢？”她只是希望他別再來干擾她、撥她，反正他遲早都是屬於別人的，即使對她再温柔親切都無濟於事，他終究不屬於她。

“我想休息了。”掙他箝制的手，她奮力地踏出一步，陡地一陣昏眩襲來，軟下了身子。

“珞珞。”眼明手快接住她虛軟下墜的身軀，闕揚羽顧不得柏妮絲在場，攔抱起季珞，矯健的步伐又快又急地送她回房。

闕揚羽將季珞輕放在牀上，坐在牀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