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傳説給誰聽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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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都。城主堡門前，人頭湧湧…自一天前開始，這裏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所聚集的原因是，為了能夠從先知那裏直到關於這次天空異變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這並不是什麼災難的前兆。

羣眾的意志是十分強力的——並不是所謂的意志威能，單純地只是大部分人集合起來，所形成的壓迫。

“暫時還算是平靜嗎…”堡內能夠看見外邊的情況，西門宇此時就看着這個情況，眉頭深鎖。

狼哥在側道:“是的，還能夠保持相對的平靜。但是我想，如果一天不給回應這些人所期待的話，始終會有一天一發不可收拾…而且，時間不會太長，恐怕。”

“我們的發言沒用，唯有看見本人親自現身…”西門宇苦笑道:“可是老爺子就硬是不願與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這樣拖着的話，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而已。

“狼哥皺眉道:“少爺，還是不能夠直接面見先知嗎？那些所謂的護衞其實不能夠真的擋住我們，要不我們用暴力一點的方式？”西門宇搖搖頭，這種搖頭讓跟隨了多年的狼哥明白，這是否決的意思…儘管不明白，可是依然遵從。這似乎是自己存在的意義，所有的記憶都告訴他，如果不能夠忠誠於面前這位的話，這麼多年活着的意義就將會被否定。

然而西門宇此時想到的則是:不是暴力不暴力可以解決的問題…而是那房間之內的人，本就沒有大眾所期待的能力——那個只是假貨而已。

“狼…你出去應付一下那些人。”西門宇忽然道。

“哦…好的。”狼哥點點頭:“但是，我應該説些什麼才好？單純地只是讓外邊的人稍安勿躁嗎？”西門宇在房間之中踱步，片刻之後目光頓時變得犀利起來，沉聲道:“不。我要你用古天源的模樣出現…就説這次的現象只是自然現象，需要幾百年。或者幾千年才會出現一次。不是災難的徵兆。黑代表寧靜…就説這事表示世界將會變得寧靜，黑也代表無，它從海外出現，出現在海族的頭上，意味着海族最終會陷入消亡之中。我們勝利的時候到來了！”狼哥突然一怔，隨後點點頭。西門宇是希望藉助這一次的異狀來製造輿論…不管那異狀背後到底是什麼，至少就表面上的不安轉化為羣眾的信心再説——海族內亂，而大地方面也一直在為了趁着這個機會，給駐守在陸地之上的海族軍團來一次全面反擊的作戰謀劃着。

“我明白了少爺…只不過，這樣假冒的話，不怕惹怒那些守衞嗎？他們要是走出來礙事的話…畢竟這些人，最為的狂熱。”

“他們沒有機會的了。”西門宇冷聲道:“龍之國的命途，為何要受到這些腦子不正常的狂熱者的左右？既然是害蟲的話，早點除掉就好。狼。你按照我的説話去做，別的事情就不要管…我來處理。”

…

…“千年奇觀，天降祥瑞，海族別滅，先知將引領我們取得最終的勝利。”標題很長——這份在聽風城之中發行的，本土的報紙之上，關於這內容的版面佔據了一整頁，並且這是臨時加印出來的。

“那位老人家。真的能造勢啊…”看着面前的這份報紙，趙楠不得不發自內心開始讚歎了一番。

這邊還沒有任何行動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將紀元崩潰的徵兆作為一種積極信息，並且進行傳播了。

“聽説那位老人家已經好久沒有面了，堵在他家門前的人幾乎水不通。這次也終於面，説的就是這件事情，不過…”許洋看着趙楠道:“古天源該不會是‘看不見’黑暗的真正意義吧？”與其相信神選者先知，在座的人還是本能地更加相信相伴至今的男人。既然相信的是趙楠。那麼對於這份報紙的內容自然帶着的就是質疑。

“看不見，看得見大概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趙楠搖搖頭道:“但不之內，必然會有一場全面的戰事爆發。”

“樂園都快要毀滅了…還關心着打仗的事情啊…”莉莉瑠懶懶地把腦袋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看着天花板，自嘲道:“當然。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就是了。而我們也是什麼也做不來。”關於世界毀滅，只能夠逃入星靈通天之路才能夠倖免於難的話題，昨天已經討論了很長的時間——結果是，不得不接受一種名為‘無力’的現狀。

儘可能多地收集彩虹鑰匙，救得一個算一個嗎？可是對於世界的億萬生靈來説，這種行為到底還是意義不大。

因為這種事情一旦全心全意投入，到最後發現自己能夠拯救的對於毀滅來説，本就不值一提，那種懊惱，無力，內疚等等，隨時都會把人瘋——這個羣體大多數跟着趙楠的時間已經很長很長。

潛移默化，一開始善良的許洋此時也更為的實際一些。更加不要説葉若楓，黑公主這種對於己身之外之人原本就十分冷漠的格了。

至於菲妮娜…大概在千萬生靈和自己的女兒之中，只會選擇自己的女兒——作為母親的無私，完全是體現在對待外人的自私之上。

她‘嚮往一切美好’的祈願已經被趙楠打破，如今只是‘守護’，守護着自己所重視的。就像是完美無缺的仙子，最終被霸道的暴君打落了凡間，沾染了七情六慾般。

葉安雅…只要一家人齊齊整整就好。別的有心無力就莫要讓自己徒惹煩惱。而貓女則是更加的純粹，拋開一些私人的情不計算，她本身所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守護自己的小主人，遵從着小主人的意識即可。

相對於這一家子的態度，比較心的大概就只有奧古斯都與奧嘉兩位。一個是天地心存正義之心，一個則是龍皇。沒有辦法不關心龍界的龍族生命。

至於林半妖…小人物就不要想太多了，沒有太多的野心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單純地會為這種災難而不安惶恐，只能夠期待有人能夠帶來轉機。

至於黎明之鬼…聽主人的話就好就好。

至於小山地…毀滅了之後還有吃的東西嗎？如果麼有的話，毀滅之前一定要吃得很很飽很飽才行。

忽然，奧古斯都臉微變道:“神…開始變得強烈起來了。”説話的同時。奧嘉也幾乎是一樣的表情無二。奧古斯都接着説道:“只是從本源緣網所反饋而來的…恐怕星階越高，接收到的反饋就會越多。恐怕沒過幾天的時間，封神們會知曉真相的了。”當目光匯聚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趙楠讓自己不慌不忙，他也只能夠如此。

“這件事情終究是隱瞞不下來的，我們就算提早知道也不會提早多長的時間。”趙楠正道:“這樣吧，奧古斯都你與奧嘉先返回龍界一趟。奧嘉，龍界雖然封閉，但是你應該有辦法聯繫裏面的吧？”龍皇少女點點頭——龍界存亡的大事。去星靈通天之路尋找天空龍皇，也只能夠暫時放到一邊的了。

趙楠揮着自己的手臂，掌心之中開始以四周所存在的物質為基礎，一點一點地聚合成為了一封書信，他到了奧古斯都的手上，“見到龍母之後，把這封信給它…記住，中途不要打開。可以嗎？”

“嗯。”趙楠又道:“莉莉瑠，你把這個小心告訴一下路西菲爾十四吧…你也一直想要告訴他的。對嗎？看看他有什麼反應。另外我會親自去一趟紫城找優蘿…儘管我們無力，但是不做點什麼的話，大概你們都不會好受的…那麼既然要做了。”他深呼一口氣道:“我會為你們承擔起所有的…無力。”

…

…到底應該做什麼還有沒有定案的事情，是因為信息的收集量不足以給自己反應出來一個可行的方案。這個時候，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儘量地收集更多的信息。

“如果我知道這種情況的話。不可能沒有留有後着的…我自己。”趙楠默默地想着。

即便格不同也好，但是關於如何才能夠保存自己的思考方向是唯一不會改變的東西。

“好好想想…”趙楠開始沉思起來。

或説星靈通天之路就是系統留下的後着的話，這個可以説得通。那種徹底自私化的格考慮的永遠是自己優先，所以只要能夠留得下自己所重視的即可，可以不管死活。

但是真理也會如此嗎…它到底是同意這種做法了。所以不打算自己也後着嗎？

“不會…我不會嫌棄保險方案更多。”關於這一點趙楠完全確信——那麼問題來了，還有這什麼…到底是什麼？終究還是因為信息情報不足夠的原因，無法做出更多的關聯。

“刃鋒…你過來我這裏一趟。”沒多久的時間，管家大人便出現在了只有書房主人的書房之中。他臉上帶着意思好奇:“城主大人不是打算要外出的嗎？怎麼還在這裏？或者説已經放棄了？”趙楠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這個管家，“你果然覺到了嗎。”管家淡然道:“這麼明顯，如果還推測不出來的話，那就糟糕了…而且殿主也曾經説過，樂園不會維持太長的時間。與其説已經知道，倒不如説其實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來的更加的適合。”

“是滿…神隱眾都知道這一點的到來嗎。”趙楠忽然變得默然起來——這種事情既然透出來，真理果然是打算做些什麼。

“但你似乎有些平靜過頭。”趙楠忽然道:“就算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也好，當到來時，似乎顯得過於平靜了…不是嗎？”

“總會有一死的。”管家搖搖頭:“沒有辦法擺這個囚籠的我們，長生的極限不就是等待最終的死忙嗎？”

“甘心？”

“不甘心。”管家搖搖頭:“我是現實主義者，就算不甘心也只會向現實低頭。反抗什麼，不反抗什麼，如果到頭來結果都是一樣的話，何必要白費力氣。”

“只爭朝夕嗎？”

“反正，如果一切都要走向毀滅的話，留下傳説給説聽？”趙楠輕笑道:“你倒是看得通透，封神之中恐怕也難有你這種心態的。”管家一怔，忽然道:“城主大人，説得你好像見識過很多封神亞位一樣…不過算了，在你身上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而且，這些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説。”

“哦？”

“殿主也曾經説過這樣的話。”管家看着趙楠，心情複雜道:“或許殿主之所以選擇你作為弒神之子，是因為你們在某些程度上很相像吧。”趙楠此時卻不動聲，神情平靜突問道:“世界毀滅，就沒有什麼辦法拯救這億萬生靈嗎？”管家嘆了口氣，神情黯然道:“老實説，看得開是一會兒是，但是我也不願意就這樣結束自己的命…方法的話，沒有。至少我所知道的就沒有。”這時的談話氣氛還算不錯，趙楠趁機道:“真理之主既然提前告訴過你們紀元走向盡頭的事情，難道就沒有為此而做點別的嗎？”或許是被主導了話題，或許是當中還有些什麼誘導的因數，管家此時皺着眉頭，認真回想起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恐怕是沒有的。至少我不知道…不過或許其它成員會知道更多。神隱眾之中，我的實力算是最差的，所以才會被安排來到這個地方的吧…哦，城主大人，你不覺得這種行為有點兒不道德嗎？”趙楠卻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

“世界既然要毀滅了，這個時候還要道德來做什麼？”趙楠已經走至門外，忽然回頭道:“那種東西，應該捨棄的時候就要捨棄，不是嗎？如果連集體都沒有了的話，道德…給誰説？”管家當場就苦笑一聲，長嘆了一口氣道:“我算是自打嘴巴了吧。”趙楠已走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