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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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往常，今天家裏的氣氛雖然依然温馨寧靜，沒有太大的改變，紀斐然卻隱隱到有一種微妙的不同，可真要他説，卻説不出個所以然來。

餐桌上，昭仍然為他盛粥、挾菜，柔聲談，淺淺微笑。

“我記得你今天好像有支廣告要拍？”

“嗯，十點半。”紀斐然看了看牆上的鐘，才九點，時間還很充裕。

“那也該準備出門了，不要太趕。”她下意識叮嚀。行車安全最重要，一旦為了趕時間，釀成危險的機率就會增加。

“我知道。”莫昭沒再開口，僅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粥，思索着該怎麼把話題切到她想談的範圍裏，而不讓他察覺太多異樣。

紀斐然見她吃得很慢，又沒配什麼菜，似乎胃口不太好，他不連挾了兩樣菜進她的碗裏。

“要不要我順道先載你去上班？”接着開口提議。

她還是在衞浴設備公司工作，上班時間是上午十點至晚上六點半，正好痹篇一般人上下班的尖峯時段，方便許多。

“嗄？”她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

“好啊。”對於他的體貼，莫昭現在不由得到有些心酸；他的表現令她下意識產生依賴，可卻又不敢完全依賴，就怕讓他再有壓力，心裏覺得更加厭煩。

“今天是在攝影棚拍，如果時間可以，我就去接你下班。”大概是昨天喝醉了覺得心虛愧疚，他特別殷勤，好抹去那隱約的不對勁。

“不用了，今天有客户預約要丈量新屋浴室，下班時間比較不確定。”他們的公司有附送幫顧客規劃浴室空間的服務，她從事這份工作近三年，接受了公司不少的基本訓練課程，也培養出對空間規劃的興趣。

“好吧。”紀斐然聳了聳肩，繼續把碗裏的粥吃光。

她暗忖着可以順着這個話題表達自己的決定。

“對了，我打算最近利用下班時間或假去學室內設計。”他訝然抬眸，直覺地問:“怎麼突然有這想法？”

“不是突然，我對空間設計本來就滿有興趣的，光只是規劃浴室空間已經不能滿足我，所以想趁年輕多學點東西，看看以後能不能走設計的路。”她自然的揚起笑容解釋。

“説的也對。”他認同的點了點頭。

或許是因為她的生活圈子不大、朋友不多，所以重心才會放在他身上，可現在她願意撥出部分心思去拓展接觸新的領域，學習新的事物，而且還是朝自己的興趣發展，注意力應該會自然轉移。

這是好現象，畢竟結婚並不代表就要犧牲自己的空間，也不是要壓縮對方的空間。

希望這是意味着昭的這渡期即將結束，而他也不需再接受緊迫盯人的限制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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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下定了決心，莫昭的動作很快，她透過一位經常到公司幫業主選焙衞浴設備的室內設計師張亞力，找到了一間口碑很好的補習班，而且恰巧正要開新班授課。

她刻意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目前所學的新事物上，一方面又因自己有興趣，所以在課堂上的收反而效果加倍。

相對的，紀斐然外出時接到的電話漸漸少了，昭上課的子手機更是靜悄悄，他可以更無顧忌的接受朋友的邀約，只需打通電話或傳個簡訊代—聲。

雖然他對“代”還是不太習慣，有時甚至會忘記，但他並不否認“代”的必要，畢竟他再怎麼率而為，也還是有已婚的自覺的。

在莫昭上課一個月後，紀斐然拍完之前接手的廣告，他的出國癮已經再也壓抑不住。

因為旅行對他來講，等於是靈魂的維他命，而他實在缺乏養份很久了！

晚餐之後的空閒時間，紀斐然拿着兩顆洗好的棗子在書房裏找着了莫昭。

他先敲了敲虛掩的門板，然後才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