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兩霸施陰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柳葉青與樂九玄是後來起而應變,至於半路里殺出一個九華劍社主人黃三谷,則大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樂九玄接着又道:“我淬鍊毒劍,目的在爭回劍魁,怎麼能算是陰謀詭計呢?那還要真才實學,毒劍殺傷力雖強,但一定要傷及對方才能致命,還是靠招式。”李秋鴻道:“樂兄既然想到以招式取勝,有沒有毒劍都是一樣,何必又多此一舉,淬鍊兇器呢?”樂九玄笑道:“話是這麼説,但如果有毒劍在手,對方知道此劍中人必死,心理上必打了折扣,我們這幾個誰也不比誰高多少,所差僅一發之微,我有一柄利劍,就能爭取這些微的先機。”李秋鴻沉聲道:“那算真本事嗎?”樂九玄微笑道:“李秋鴻,如果只有你一個對手,我絕不考慮使用毒劍,但下次論劍時,對手可能不會是你了,黃三谷與你的老丈人都不是用真本事的人,為了自衞,我也得件厲害的兵器防身。”這不是正當的理由,卻是事實,李秋鴻倒也無從反駁。

楚無情道:“九玄劍客,淬鍊毒劍之舉是你的事,沒人能説你不對,但你為了取得王,在苗疆濫事殺戮就不對了,據我所知,你已殺傷了十幾人。”樂九玄道:“不錯,這是他們自找的,我不想傷人,他們偏要送死能怪誰,我總不能束手待斃吧?”楚無情怒道:“你侵入他們的地盤,他們怎能不理?”樂九玄哈哈一笑道:“誰規定這是他們的地盤?”

“這是他們世代相傳的地方,怎麼不是他們的?”樂九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況他們又沒有標明疆界,我如果侵人他們的草寮,或許理上有虧,這深山大澤,怎麼會是私產呢?”楚無情道:“苗疆不是苗人的疆界還是誰的,自古以來,大家就公認了,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柳葉青冷笑道:“疆界是這麼定的嗎?那我這南霸天已經被大家公認了,南方都是我的地盤,你們侵入我的地方,還好意思責問我們?”李秋鴻道:“你們要這麼強詞奪理就沒有可爭的了,現在我限你們立即退出,已經死傷的人,自有九黎苗族跟你們結算,否則我就要出手驅逐。”樂九玄冷冷地道:“是你要講理,我才跟你抬抬槓,現在你自知理虧,又想來蠻的了。”李秋鴻怒道:“我怎麼理虧了?”樂九玄笑道:“你如不理虧,我們就再辯下去呀!”楚無情忍無可忍,大聲道:“辯就辯,呼魯哈是我盟兄,你們殺傷了他的族人,我就有責任替他們追兇。”樂九玄冷笑道:“這句話還説得過去,人是我們殺傷的,我自認是兇手,你準備怎麼樣?”楚無情道:“很簡單,我要你們放下兵器認罪由九黎族公決,我保證你們會得到一個公平的審判。”樂九玄哈哈大笑道:“當然公平了,苗疆的習俗我們也知道,殺人者死,一命抵一命,我們這幾個人還不夠償命的呢。真要給他們擒住了,我們還能活命嗎?這種審判還要你來保證,你也未免太客氣了。”楚無情沉聲道:“不錯,你們欠苗疆的血債太多了,方明在泰山丈人峯殺死了兩個,加上現在的十多條命,你們都將付出代價。”樂九玄冷冷地道:“問題是誰來找我們收取代價,楚無情,別以為你們師徒在劍會上出足風頭,就可以橫行天下了,要知道那是比劍,雖不殺傷,多少還有點顧忌,現在卻不同了,生死之鬥,要看運氣與決心來決定了。”楚無情一笑道:“這麼説你是抱定必死之心來到苗疆的,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如果你不想與老師碰頭誰能殺死這位名震一時的九玄劍客呢?”樂九玄被他説得氣往上衝,怒聲道:“我雖然不想在這種場合與他決鬥,但也不容他欺到我頭上,真要碰上,我不辭決一死戰,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李秋鴻此刻功成業就,有家有室,他拼死的心不會比我堅決。”楚無情笑道:“你這話就錯了,老師功業既成,家室和睦,生活上一無缺陷,對此生一無遺憾,他才有從容就死的決心,反倒是你,想追求的那麼多,你捨得死嗎?何況對付你這種無賴,老師本無須出手,有事弟子服其勞,憑我足夠打發你。”樂九玄氣得七竅生煙,厲聲大叫道:“小畜生,今天樂某如不將你劈成兩片,就永不入江湖。”楚無情微笑道:“你若真的如此有志氣倒也好了,就怕你言行不一致,今天栽了跟頭,以後又厚着臉皮來報復。”樂九玄氣得渾身發抖,臉都變白了,緩緩舉起劍,手腳也有點發抖,這不是他緊張過度,而是他將內力提到了十二成,一出手就將是殺招。

李秋鴻看了有點擔心,忙道:“無情,這一陣還是我來應付吧!”楚無情微笑道:“老師放心好了,弟子遵從您老人家的指示,只是將他驅走了事,絕不傷他命。”言下之意,好像取勝乃意料之事,李秋鴻只是怕他手下控制不住,誤傷了樂九玄才要接替。

因此刺得樂九玄更為暴跳如雷,如果不是兩屆的劍會魁首的身份所培育的那一點骨氣,他很可能就搶先出手了。

李秋鴻皺皺眉,朝愛徒投過一瞥,意在告誡他不可一再在口舌上輕薄,手前能刺得對方情緒不穩定固然有一點用處,但是對樂九玄這種高手卻影響不大,而且因為怨毒太深,出手必是兇招,益增可慮。

但楚無情卻回報老師一個從容的微笑。

旁邊的幾個人都讓開了。

柳葉青含笑道:“李秋鴻,你還不走開,是想兩對一嗎?”李秋鴻挪了幾步,懷着不安的心情看看楚無情。

這小夥子卻毫不在乎地笑道:“柳葉青,秋鴻山莊的人絕不會這麼卑鄙,我以前已經勝過樂九玄,用得着以多取勝嗎?你倒是多約束自己一下,回頭樂九玄在我劍下吃了敗仗,你們別一擁而上。”樂九玄怒意更盛,厲聲喝道:“小子,快出招吧,如果你再逞口舌之利,樂某可要不顧身份先招呼你了。”楚無情淡然道:“你早就沒有身份了,劍士不怕失敗,就怕喪志,你若是有志氣的,就該在劍術上下苦功,淬鍊毒劍以求勝,這證明你已經喪失了鬥志,也承認了自己的劍術再無長進,才走這種旁門左道的路。”樂九玄忍無可忍,突然一劍發出,劍身振得嗡嗡直響,劍尖抖出幾朵劍花,聲勢之厲有如排山倒海。

這表示他真的生了氣,否則第一招絕不會用出這種招。

這一劍確是氣河山,威力無比,如果是在過一段時間後施展,手法使開了,威力猶可增加一倍,用作起手式,多少要打個折扣,但也見他怨毒之深。

楚無情則泰然而立,面對着如此兇險的招式,竟然不作閃避的打算,待劍勢發到他身邊時,才凝神出劍,對準劍幕上刺了過去。

只聽見一陣鏘鋃之聲,樂九玄每一手劍招都被封了回去,勁力接觸後,雙方都往後退。

但楚無情的內力似乎比樂九玄差了一籌,多退了一步,可是樂九玄的臉卻比他更難看,白裏透青猙獰可怖。

這使旁觀的李秋鴻大惑不解,對方拼全力出招,楚無情應該是採取退避的方法來削減對方的鋭氣,硬拼殊非善策。

而樂九玄的反應尤為奇特,照情勢看,他分明是佔了上風,何以反有畏呢?

再者兩個人一度手之後,都應該立即變招爭取先手,為什麼都僵持着不動呢?看了一會兒,李秋鴻這才明白了,樂九玄沒有錯,楚無情也沒有錯,錯在他的觀察不仔細。

原來樂九玄那一手攻招是整套劍法的一個起手式,照一般的情形,對方必定是閃避的,那樣他就可以綿綿不斷地繼續施展,將對方圈在劍勢之下。

再也沒想到楚無情一反常情,採取了硬碰硬的戰法,雖然在氣勢上吃了一點虧,卻封住了樂九玄以後的攻勢,也等於破了他整套劍法,難怪樂九玄的臉發青而稍呈懼了。

因為他不清楚無情這一手是有意的還是湊巧的,假如是恰巧碰上的,還有可説,假如是有意的,則此戰可危。

以一個成名多時的老手,面對着一個新出道的年輕人,第一招就碰了個釘子,這似乎太難堪了。

從楚無情反常的應付方法,以及此刻從容的態度,那一劍絕非是湊巧碰上的,既是有成竹,則證明樂九玄的劍路早已被人摸了,那還有什麼拼頭呢?

在泰山劍會上,樂九玄已經敗在他手中一次,那只是雙方在試探中的錯失,樂九玄的華招未出,敗了還好説。

現在一出手就被人制住了攻勢,等於是敗定了,敗得比上一次更慘,這叫心高氣傲的樂九玄何以下得了台呢?

兩個人還是僵持如舊,楚無情不敢放鬆,是準備他第二度出手,而樂九玄不敢再發招,則是怕再被對方測破先機,一敗塗地,就永劫難復了。

就這樣對峙了一段時間,楚無情先放下了劍笑道:“樂九玄,上次在泰山一會,我對你的劍路已經模透了,剛才那一劍,就是個例子,你還是見好即收吧,趁着苗疆的人還沒有來到,你趕快離開,我還可以擔待一二,否則你這兒殺傷了十幾個人,當着呼大哥的面,我就不好説話了。”樂九玄鬚眉皆動,大吼一聲,正想再度出劍。

楚無情卻用劍指道:“你別自討沒趣,我看得很清楚,你的劍勢完全靠一鼓作氣,第一手受阻,氣勢就衰了一半,又停了一段時間,氣勢只剩下十之二三,當你十分氣勢時,尚且難不倒我,剩下這一點餘氣,更不濟於事了。我還當你是個前輩,不想讓你敗得太難看,你別太不知進退了。”這番話居然把樂九玄的暴躁情緒壓了下去,默然片刻後,才收回長劍,用指一彈,斷成數截。

然後將劍柄往地下一扔道:“楚無情,你最好現在殺了我。”楚無情微笑道:“手前,我就説過,我絕不殺你,只把你驅離苗疆了事。我們沒有深仇大恨,犯不着生死相拼。苗疆的人講究恩怨分明,也用不着我替他們報仇。”樂九玄瞪起眼道:“現在不殺我,你會後悔的,我一定要淬成毒劍來找你報今之恥。”楚無情笑笑道:“隨你的便了,如果你只能寄望於毒劍來扳本,你這一輩子也別想勝過我了。”樂九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我們走。”柳葉青道:“就這麼走了嗎?雷成龍定要王才肯換毒汁,不得到王,你的毒劍還是煉不成。”樂九玄一嘆道:“他哪裏是真心要王,鐵線蛇已經絕了種,他要王也沒有用。他無非是利用我們上苗疆來,大殺一場,好實現他進窺苗疆的計劃而已。現在我們已鎩羽而歸,他還好意思要我們送命?”柳葉青頓了一頓才道:“這樣一走,太沒面子。”樂九玄道:“泰山劍會上,我們已經丟足面子了,如果再不走了,連命都保不住。雷成龍如果不替我淬鍊毒劍,我們就撒手不管,讓他一個人去撐,苗疆的人要找他,淨明老尼也要找他,他應付得了嗎?”柳葉青沒再開口,樂九玄身邊的中年人卻道:“樂兄,讓兄弟領教一下秋鴻山莊的絕學如何?上次泰山劍會,兄弟因事未能參加深遺憾。”樂九玄微詫道:“茅兄難道還不死心?”那中年人笑道:“連樂兄都認輸了,兄弟這點技藝還能如何?只是高明當前不領教一下太可惜了。”説着移前兩步,一拱手道:“在下茅文清,久仰李莊主劍藝無雙,且又榮膺劍會魁首,難得不期而遇,如果失之臂,將遺憾終生,莊主可否賜教一二?”李秋鴻微怔道:“兄台莫非是人稱陰風劍客的茅堡主?”茅文清笑道:“不敢!不敢!金城堡居處巴蜀一隅,在下陰風劍客也只在川蜀一帶勉強算個字號,與西霸天一比可差遠了。泰山劍會後,李莊主榮膺天下第一劍客之尊號,當然更非我這無名之輩所能比擬。”李秋鴻卻眉頭微皺,他對江湖上的事不算陌生,對這金堡主也略有耳聞,僅知此人技出峨嵋,但並不以峨嵋門户自居。

他的金城堡是個很神秘的地方,堡中人很多,卻從不與外眾來往,只有他本人與西蜀方面的武林人物有過幾次衝突,憑着一手鬼神莫測的劍術,擊敗了西蜀不少好手,贏得陰風劍客之名。

此人足不出蜀地,中原武林也不甚注意他,不知為何這次竟與樂九玄走在一起,而且向自己挑戰。

答應吧?這一戰實在很沒來由。

拒絕嗎?又很難措辭,而且看他的情形,似乎早就做了準備,不容拒絕了。

正在為難的時候,茅文清又笑着道:“此舉純為討教,李莊主總不致拒人千里之外。憑兄弟這點技業勝過李莊主是萬無可能,莊主不必擔心。”李秋鴻忙道:“這是什麼話,李某從未以天下第一劍自居,有同道互相切磋技藝,李某是十分歡,只是時地俱不宜,苗峒的人即將來到,茅兄與他們在一起,可能會發生誤會,還是先請回去的好。李某這次出門遊歷,行蹤無定,巴蜀卻是必到之地,後李某當登門求教。”茅文清一笑道:“在下的金城堡從不接待朋友,連樂兄都沒有去過,李莊主如果移駕過訪,在下也不敢勞駕,何況在下絕少出外走動,錯過今會面的機會就難了。至於苗峒的人卻不足為慮,諒他們還困不住我。”看來他是找定了。

楚無情卻道:“茅堡主,家師雖不以天下第一劍自居,到底是劍會魁首,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找他老人家挑戰的,你至少要具備一點資格才行。”李秋鴻忙道:“無情,你怎麼可以這樣説?”楚無情輕嘆道:“老師難道您還沒看出來,整個事件都是他們安排好了的,就為了要找您的麻煩。”樂九玄怒道:“小子,你別胡説。”楚無情道:“柳葉青與洪金蓮設謀誣陷老師或許是他們臨時起意,因為在你們的意料中,我們還不可能來得這麼快,但這茅文清卻是你約來對付我老師的,這一點絕不會錯,否則他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要求出手。”樂九玄還沒否認。

茅文清卻哈哈一笑道:“閣下這麼説也未嘗不可,如果沒有令師,我還真懶得到此地來呢,泰山劍會我恰巧有事未能參加,否則那劍會魁首也不會輕易落到你們手中,但現在找到你們也是一樣。”楚無情道:“你終於説出老實話了,早這樣説多痛快。樂九玄,現在你不再説是無心而遇了吧?”樂九玄紅着臉道:“茅兄要找李秋鴻一決是有計劃的,但我們並不打算在這裏呢!”

“那又打算在哪裏呢?”茅文清道:“原來是打算先你們一步取得王,你們決不甘心,必然會追來,在外面多找幾個朋友看看,擊敗你們也風光些,但現在事與願違,王還沒到手,你們卻趕來了,只好在此地一決,李莊主,你現在是有身份的人,看樣子我必須先擊敗你的弟子才能請得動你。”楚無情一笑道:“你別説得太好聽,憑真功夫,你絕對勝不過我老師,否則你也不會與樂九玄柳葉青他們結成一夥,再重大的事也阻不了你到泰山去出風頭的,必然是因為你只會使用陰謀詭計來取勝,才不敢在公開的場合面挑戰,我老師是個心磊落的人,不齒與你手。”茅文清毫不在乎地一笑道:“你説得很不錯,我在劍法之外,是還有一些幫助求勝的手段,李秋鴻是個正人君子他容易上當,那你不怕上當,你就不是正人君子了。”楚無情一笑道:“家師對人從無機心,我追不上他老人家的氣度,專門喜歡揭穿一些陰謀詭計,家師以佛眼觀人,把壞人都認為好人,我則以慧眼觀人,牛蛇鬼神,一覽無遺,因此我來接受你的挑戰,讓你耍不出鬼來。”茅文清按劍笑道:“好極了,李秋鴻收到你這麼一個好徒弟,真不知是哪一世修的,不過你小子也不夠聰明,否則李秋鴻剛才就不會上當了,要不是柳葉青下手慢了一步,你師父此刻早已命喪黃泉了。”李秋鴻臉一變道:“原來你們早就在旁邊,樂九玄,虧你還好意思斥責我,你本就知道的。”樂九玄變道:“胡説!我幾時知道的?”李秋鴻道:“柳葉青只有一個機會可以殺死我,那就是我剛開始受騙的時候,若你們不在旁邊,茅文清又怎會知道?”茅文清一笑道:“樂兄是不知道,那時他正在遠處,我卻就在附近,看得很清楚,直到洪姑娘被你們制住的時候,我才把樂兄找回來解圍,楚無情,你夠聰明的話,就不會讓你師父上那個當了。”楚無情一笑道:“誰説不知道,一開始我就知道她不是呼賽花,但我不知道你們有多少人,以及要行使什麼陰謀,所以躲在暗處,等着揭發你們的詭計,柳葉青那時不出手算她運氣,我就在她身後,如果她真想傷害我老師的話,我就不會只把她踹下樹來就算了,她自己該很清楚,我如果是用兵器,她的腦袋早搬家了。”柳葉青臉又變得很難看。

洪金蓮卻不信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呼賽花,你又沒見過她的面?”楚無情笑道:“正因為我沒見過,才知道你是假的,因為我用鼓語聯絡的時候,你就叫我楚大哥,鼓語只能傳達一些簡單的語意,尤其是我這個楚字,本就無法傳達,所以在聯絡時我只好以鴻雁為暗號,你一開口就叫我姓氏,我就知道不對了。”李秋鴻怫然道:“無情,你既然知道是假的,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還要我去上當?”楚無情忙道:“老師,弟子怎敢?雖然弟子知道她不是呼賽花,卻也不便前去,因為她赤身體,弟子又年輕未婚,被她纏上更沒個完。苗俗是如此,如果您尚未娶室,她要嫁給您,您非接受不可,除非您殺了她,如果她是一族之長,您還得殺光她的全族,我們不能像樂九玄與柳葉青,絕不能做這種事。”樂九玄被説得滿臉通紅,厲聲道:“茅兄,別聽這小子廢話了,殺了他,一切後果我負責。”茅文清笑笑道:“殺他是不費事,但兄弟的把戲只能耍一次,殺了這小子後,李秋鴻又如何對付?”樂九玄厲聲道:“沒關係,憑我們三支劍,還怕對付不了一個李秋鴻,你儘管出手好了,這小子絕不能放過。”茅文清笑一笑。

楚無情卻嘆道:“樂九玄,我一死不足惜,只是為你到悲哀,剛才你還説柳葉青,現在看看你自己,你也喪失了人格,不像個人了。”樂九玄怒吼道:“茅兄,快出手。”茅文清微笑擺劍,李秋鴻見狀大驚,也想拉劍介入。

楚無情道:“老師,您退遠一點。”李秋鴻急道:“你知道他們有陰謀…”楚無情道:“弟子會小心應付的,人多了沒有用,您沒看見樂九玄與柳葉青都退了嗎?您還是去監視他們的好,説不定陰謀就發動在他們身上,您多留心他們吧!”果然樂九玄與柳葉青都退了兩丈多遠,兩人都手長劍,滿臉厲,連洪金蓮也退過一邊,只是沒跟他們站在一起。

而且含笑道:“老哥哥,你跟我在一起吧,我雖然不知道他們要用什麼方法,但他們告訴過我,假如茅文清要出手時,必須站到兩丈之外。跟我在一起,必要時我還可以幫你一手,使你安全地離開。”柳葉青瞪了她一眼叫道:“洪家妹子,你怎麼倒戈了?”洪金蓮一笑道:“我不是倒戈,而是不喜歡你們的方法,我不是好人卻很尊敬好人,我不能讓你們害他。”柳葉青怒道:“你以為能逃過我們的追擊嗎?”洪金蓮笑道:“我打不過你們,李老哥可擋得住你們。回頭真要走的話,我在前面帶路,老哥哥你一面斷後,一面跟着我就行了,這兒的路我可比他們,幾個圈子就可以把他們甩掉了,老哥哥,我説的是真心話。”楚無情忙道:“老師,洪姑娘的話倒是可信的。”李秋鴻道:“你如有不測,我就跟他們拼了。”楚無情搖頭道:“那倒不必,老師,他們不會以正當的手段來跟您決鬥的,您還是保重貴體要緊,現在問題不是我們兩人的生死,師母、嬌嬌,還有苗峒的無數生靈都有待您來拯救,您千萬要珍重此身。”李秋鴻雖沒再堅持,卻也沒到洪金蓮那邊去,只是單獨地站在一邊,茅文清笑了一笑,搖劍攻向楚無情。

他外號陰風劍客,劍路也陰刁詭異,他的劍呈藍,外面有青森森的光影,顯為可怖。

楚無情應戰的態度十分謹慎,不躁急求功也不讓劍刃與對方接觸。

茅文清的招式遞進來時,他一定要等看真切了,才出手應付,應付的方法不是招架,而是看準對方的空門反手進招。

茅文清進攻了十幾招,都被他這種方法退了。

冷笑一聲道:“小子,你倒乖巧。”楚無情道:“我一看你這支劍就有問題,不是淬了毒就是另有蹊蹺,因為你出手的目的,似乎在誘我對架,我偏不上你的當,看你如何鬧鬼?”茅文清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就沒辦法制你了,本來我還不想對你施殺手,略略給你一點教訓就罷了,我的殺手要留着對付李秋鴻的,但你自傳聰明偏要找死,就怨不得我了,小子,我成全你的孝心吧!”説着劍勢突緊,挾起了呼呼的風聲,劍上藍光更盛,將他的臉都映得變了顏,無怪人家稱他為陰風劍客,因為他此刻的形象就如同地獄裏的鬼吏。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