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十天每一天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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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我來想，你就説走還是不走？”傅俊川又待了兩天，離開。

走之前續了一週的房費，就算她不想在這邊住，也可以過去洗澡，集體宿舍很不方便。

他回去給牧小柒辦理證件，順便打聽喬展國的情況。…c市中心的高級酒店。

晏程立，季雨辰，跟c市的警員正在談，房間裏瀰漫着火災現場一樣的濃煙，是幾個通宵達旦堆積的後果。

晏程立着太陽起身，出了房間，到走廊裏換氣，看到低着腦袋走過來的皮特。

“大哥呢？”

“在天台上煙，就是不肯睡。”晏程立眉心狠狠擰着“天台風大，有沒有穿外衣？還燒不燒，吃藥沒有？”皮特低着頭，輕嘆“都沒有。自從來了這邊，先生一連看了幾晚監控記錄，視網膜都快落了。現在煙又的這麼兇，我擔心他的傷口恢復不好…”

“一個取款信息，一個公用電話，想找到太太全憑運氣。太太年紀小做事衝動，先生可不能倒下，要知道顧氏上萬名員工，都仰仗着…可是我看先生的狀態越來越不好了，真的不好…”皮特比顧時遷還大三歲，説着説着掉了眼淚。

“大哥執拗。”晏程立嘆息“他那雙眼睛毒，想第一看到小嫂子的身影。這次比十年前還瘋，難怪大哥不碰情，女人這東西，真能把人瘋。”凌晨，酒店天台上冷風襲人。

夜中只有一明一暗的煙火，證明這裏還有一個息的生命。

顧時遷高大的身子成弓狀，俯在樓頂圍欄上，白的瞳仁遍佈血絲。用力着修長手指間的香煙，每一口，都深深的到肺裏。

卻無力吐出。

尼古丁已經將他的身體跟神經統統麻痹，高燒的身體在夜風裏顯得有些單薄。男人鎖骨異常明顯的凹陷，白皙的臉頰病態中凸起了顴骨。

他心裏情緒萬千。

一點一滴的愛一分一秒的變成了恨。

他跟傅俊川為了她打架，她竟然狠心扔下他離開。是不是在她眼裏，自己太過強大，從沒有脆弱的需要關心的時候？

所以，她仗着自己對她的寵愛，使子，鬧脾氣，玩失蹤…

有本事，就別讓他找到！

一旦在進入他的視線，他就算用銬子，用籠子，不管她願意不願意，都不會再給她自由，要把她永遠的束縛在身邊。

男人口袋裏電話響起，無人接聽。

五分鐘不到，晏程立跟皮特匆忙趕來，一腳踢開台大門，看到男人癱軟在地上。

晏程立又是捶口，又是在耳邊呼喚，男人沒有反應。

指甲狠狠的掐上人中，男人才猛的了一口氣，長而密的睫動了動，張開眼睛。

“大哥，嫂子找到了。”晏程立急的紅了眼睛。

面目慘白的男人好半天沒有動作，冷風吹的他的衣服刷刷的響，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了一下，抬起。

晏程立接過他無力的手臂，啞着嗓子説“貼的尋人啓事管用，咱們現在就走。”

…

十點，大排檔剛剛開工。

牧小柒將剛打的職工飯放在桌上，拿起店裏的固定電話接聽，傅俊川的證件都辦好了，醫院那裏，顧時遷看的不是很嚴，隨時可以轉院。

店外的街道拐角，突然停了一輛黑奧迪。

深車窗內，煙霧繚繞，卻沒人敢説話。

皮特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聲來，小心翼翼的目光跟副駕的晏程立匯合，緩緩向後，落在後座的男人身子上。

男人兩條修長的腿微微分開，身子成傾斜狀貼在車門上，一臉的疲態，蒼白的臉深陷的眼窩，冷凝蕭肅的視線直勾勾的盯着玻璃門內的悉身影。

眼睛灼痛，看什麼都很模糊，唯獨那個身影清晰的刻進了他的骨髓。

店門不大，一扇透明的玻璃門，不停閃現女人纖瘦的身影。烏黑的頭髮盤起，出雪白羸弱的脖頸。

真的…是她！

相隔不到數米，清晰的，真實的，活生生的她。

顧時遷將搭在車門上的大手落在自己的眉心，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無力的眼眸垂着，斂了斂了心神。

十天，每一天他都像是在煎熬，而她…真的像萬紫琪説的那樣，冷靜，沉着，不掉一滴眼淚。

真的是心死了，還是他對她來説，並不算什麼。

她開始吃飯了，白皙的側臉帶着淡淡的微笑，跟同事們一邊吃飯一邊説話。

這時，一個乞討的老婆婆推門進來，被幾個廚師呵斥，老婆婆一邊作揖一邊説着什麼，還是被魯的推了出去。

牧小柒看到，端着自己的飯盒走出門玻璃，單膝蹲在老婆婆面前説了什麼，然後把自己的飯給她。

老婆婆跪在地上要給她磕頭，被一條細細的手臂攔住。

狼虎嚥的吃着，面前又多了一杯水。

牧小柒只是笑笑，放下水杯就進去了，然後紮起圍裙開始打掃桌椅，同事好像問她為什麼不吃飯，她簡單説了句，不餓。

店面不大，一共兩個服務員，牧小柒打掃完，見老婆婆已經吃完，又出去把碗筷收了，還從自己口袋拿出十塊錢給她。

大排檔中午人少，牧小柒又是點菜，又是端菜，幾乎不停。

好不容易閒下來，剛要喝口水，又有客人進來。

牧小柒的臉不太好看，小手了胃口，好像不太舒服。

剩下的時間裏，她就頻頻進入洗手間，每次出來，臉都蒼白的很，就連眼神都有些空。

終於熬到下班，她跑到對面的小超市買了些零食，一邊就着礦泉水喝着，一邊不停打嗝，然後就從口袋裏摸出藥片，一口下。

車裏，男人將她的每一個表情都看的真切，口劇烈的起伏，呼重。手肘從門窗上放下，落在顫。抖的膝蓋上，捧着一張愈發消瘦的臉。

男人緻的五官被遮擋，再沒有動作。

車裏的三人默默的陪着，時間指到了下午六點。

冰雕般的男人指尖輕輕觸碰眼角的濕潤，坐在一邊的季雨辰低聲詢問“大哥，我陪您下去。”男人抬起頭，眼眸猩紅的嚇人，他疲憊的閉上眼睛，深深了口氣才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