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林中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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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麪人卓立廳上,兩眼冷冷望着宋氏兄妹。

宋芙苓慢步走至疤麪人身前,恭謹行禮,顫聲説:“不知恩公駕臨,請恕未曾遠之罪。”疤麪人不言不語,依然屹立原地。

宋大憨既不肅容,也不行禮,面含微笑,着個大肚皮,看來仍極神氣。

宋芙苓心思細膩,已看出疤麪人表情有些不對,立即顫聲問:“恩公入夜前來,不知對晚輩有何教言?”疤麪人沉聲冷冷地問:“苓姑娘,今午前總壇議事廳上的紙柬,可是你自己所為?”宋芙苓全身一顫,立即垂首説:“是的,因為恩公曾説要來大荊山,但至今未見前來,三堂五壇以及所有香主,多存輕視,一致認為恩公已不敢前來踐約。

晚輩心中不服,久想警告他們一次,但苦無機會,恰巧今晨返山,看到他們幫中重要首領俱在較技場,參觀一位衞小俠與人比武,是以,晚輩也擠在幫眾人羣之中看了一陣。

後來,張道天抗命,被麗鳳姊姊劍劈當場,晚輩見機會難得,立即回室換上早已備妥的黑衫面具,提筆寫了那張紙柬…”疤麪人未待宋芙苓説完,立即嘴問:“你説的各大門派,秘密選拔高手,企圖協力消滅藍鳳幫,這話可是事實?”宋芙苓立即肅客説:“句句是實。”疤麪人聽得連連點頭,表示讚許,似是無話可説。

宋大憨聽得驚急萬分,疤麪人不問挑戰之事,原來是妹妹的意見,因此,只急得眨眼咧嘴,冷汗沁出,兩條小腿直打哆嗦。

宋芙苓指着倒地熱睡的幾個香主,恭聲説“請恩公出手解開他們幾人的道吧!”疤麪人微微一笑,説:“讓他們睡一會兒罷,半個時辰之後,他們自會醒來!”説着一頓,望了宋大憨一眼,似乎有意打趣這位憨哥,於是,冷冷一笑問:“宋大俠一向可好?”宋大憨全身一戰,立即幹聲咳嗽一聲,齜牙一笑,連聲説:“託福,託福。還好,還好!”疤麪人強忍笑意,慢條斯理地説:“看今夜月如此皎潔,明定是一個好天氣,在下想就較技場與藍鳳幫了卻去年那段過節,在下想在開始前,先與宋大俠了卻挑戰比武的事,不知宋大俠意下如何?”宋大憨傻了。

苓姑娘立即恭身説:“晚輩已代恩公留柬,聲言已不再追究挑戰之事,如明恩公定要與家兄比武,今留柬之事,顯然是假,豈不影響恩公的聲譽?”宋大憨立即連點大頭,極端虔誠地説:“有理,有理,聲譽乃人之第二生命,尤其吾輩武林俠義人物,最重信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尚望閣下慎重三思才好。”宋英苓見宋大憨在如此緊要關頭,尚有心情背誦父親平素對人的談詞,只氣得嬌軀微抖,杏目圓睜。

疤麪人微微一笑,正待説什麼。

突然。

風聲颯然,人影閃動,藍天麗鳳正由對面房上飛馳而來,一個縱身,已撲上大廳台階。

宋大憨看了神大振,宛如來了救星。

苓姑娘粉面微變,心情紊亂,不知如何應付。

疤麪人愣了。

藍天麗鳳佯裝神惶急,狀甚緊張,一見廳內立着的疤麪人,立即焦急地大聲説:“麟弟弟,你跑到哪裏去了,讓姊姊找得好苦。”疤麪人完全呆了,宋氏兄妹更是如置身雲霧中。

人影一閃,藍天麗鳳已至疤麪人身前,就乘這一呆之際,出手如電,沙的一聲,一張人皮面具已捏在藍天麗鳳的纖手裏。

衞天麟再想阻止,已來不及了。

藍天麗鳳立即嬌聲佯嗔説:“還不把黑衫快些下來?”繼而望着發呆的宋芙苓,急聲説;“妹妹快去阻止他們進來,這件事,務必保守秘密。”宋芙苓一定神,輕聲應是,縱身飛出廳外。

宋大憨一聲驚喜大叫,伸臂抱住剛剛下寬大黑衫的衞天麟,高聲嚷着説:“疤麪人原來是公子老弟,你可把我的膽子嚇破了!”藍天麗鳳柳眉一豎,佯怒嗔聲説:“小聲,站遠些。”説話之間,出手如電,纖指已點向宋大憨的肚臍。

宋大憨大驚失,疾松雙手,閃身暴退。

衞天麟忍不住笑了。

宋大憨立在一丈以外,一眨鵝卵眼,滿不高興地説:“幫主姊姊,何必如此情急,我宋大憨又不是千金大閨女,抱抱公子老弟,又有何關係!”藍天麗鳳粉面倏然通紅,一聲嬌叱,疾伸纖指,又要向宋大憨撲去。

宋大憨一看苗頭不對,哈哈一笑,身形一閃已飛至屏風之後。

藍天麗鳳雖覺宋大憨説話魯莽,但芳心裏,卻有些甜甜,於是,鳳目一瞪,嗔聲對着屏風後説:“大憨弟,你小心,你不要自恃一身橫練功夫,姊可知道你渾身最脆弱的地方!”繼而,轉首對一直微笑着的衞天麟,説:“弟弟,我們走!”説着,握着天麟的左手,雙雙縱身飛至廳外,繼而一身,已登上屋面,直向黑壇寨外,閃電馳去。

衞天麟被藍天麗鳳温柔細的玉手握着,並肩飛馳,絲絲淡淡幽香,風送入鼻端。

但衞天麟卻毫無綺念思,這時,他正在竭力去想,藍天麗鳳何以知道他就是疤麪人?

飛馳中,衞天麟轉首細看藍天麗鳳,他心中不猛地一震。

他看到藍天麗鳳的秀髮烏黑,鬢角間尚有一絲水珠,錦花大披風的肩頭上,盡被水濕。

衞天麟頓時大悟,俊面不微紅,覺得自己太大意了,藍天麗鳳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竟然未曾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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