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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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就算這樣，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她説，他們那晚是“愚蠢的一夜情”她本不在乎，本不把“那晚”當作一回事。

楊莫食指敲着桌面，考慮了半天，終於做出決定:“三個月之後，我會再考慮你的去留，你要有心理準備，也許我會叫你走。這三個月之內，如果你做得不夠好，我也會隨時叫你走。你知道我不想跟你共事，所以這段期間我不會太好説話，這樣，你願意接受嗎？”楊莫定定看着她。

“謝謝協理。”黎以裘心情一鬆，總算出笑容。反正自己對工作的要求也很高，不怕有心人找碴，這個條件她接受。

她一笑起來，眸子就亮晶晶的，雪白的貝齒若隱若現。

楊莫煩躁的別過臉，往外一指。

“你的辦公桌在外面，去跟林秘書接吧。”

“是。”黎以裘迅速離開…不，幾乎是逃出楊莫的辦公室。

好尷尬。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那天他對她很温柔，和現在的冷漠疏離簡直判若兩人。沒關係沒關係，她只是來工作的，他對她越冷漠越好，她本來就不想跟他牽扯不清。

太帥的男人，容易傷人的心。

如果再談戀愛，她渴望穩定的情，最好是有結婚的共識。

而他，當一夜情的對象很贊，當男朋友或老公就萬萬不可了。

黎以裘深深吐了一口氣，平心靜氣的進行接的工作。

希望這份工作能維持久一些，沒了長年相依的男友，她會更需要錢。反正時一久，那晚的記憶終究會慢慢淡去，他們之間的尷尬也會過去。

這樣，她面對楊莫時那陣奇異的騒動就會消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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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陣子很常來啊，沒地方混嗎？”酒保給他一瓶啤酒。

楊莫低頭點起一支煙，冷淡回答:“是啊，不歡嗎？”

“怎麼會？”酒保大笑説:“乾脆我付錢請你天天過來打工吧，你什麼都不必做，只要像現在這樣冷冰冰的坐着就好。你看到沒有？整間店都是女人，環肥燕瘦都有，每個女人的裙子都只遮住股而已，我這裏簡直是強暴犯的天堂。你來我這裏坐上一個月，整體業績都提升了。”楊莫嗤了一聲。

“以後啤酒的錢都算你的。”

“好啊沒問題，但是可不可以先簽個約？”楊莫瞪了酒保一眼，沒接話。

這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清亮的女聲。店裏的女歌手又來唱歌了，她的歌聲低柔滄桑，有種撫平憂傷的能量。

楊莫的思緒不飄回那一晚。

那時，他一直注意黎以裘的背影。

她坐在吧枱上，慢慢喝着酒，雖然喝得慢，但一杯接着一杯，她的背影看起來很落寞，也很動人。一開始他沒看到她的臉，但是那抹背影不知怎麼的竟奇異的引了他，他總是不經意的、不自覺的，一直轉頭看她，心底糾結着莫名的情緒。

他，有點擔心她…總覺得她好像隨時會醉倒，隨時會從高腳椅上跌下來。如果她跌下來怎麼辦？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而且整晚沒點東西吃，不斷喝酒，她喝太多了。

然後女歌手唱起一首歌，她突然轉過頭，掀掀嘴，沒説話，又轉回去。

當時他離她尚有一段距離，她轉頭時也沒看到他，可是，他居然臉紅了，膛莫名鼓動起來，耳微微發熱。當時他就有一種大禍臨頭的覺，他的自律神經開始失調，呼開始不試曝制，心臟急跳，血加速，全身都緊繃起來…

“發什麼呆？煙灰快掉下來了。”酒保提醒他。

楊莫回過神，發現整煙沒幾口，卻快燒完了。他微微苦笑，乾脆把它彈進煙灰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