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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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層悽不清白霧的眼，看到的是斑剝的牆、陳年的灰塵、老舊的傢俱以及網網相連的蜘蛛網。

這就是地獄的情景吧！

絕劣的作法終讓她下達地獄。是啊！她怎會天真的以為像她這樣的人能夠上天堂？

寧靜平和的殿堂容不了她，唯有充滿罪惡的地獄才適合她。

毫無血的角揚起一抹苦笑，恍惚中，抬起右手輕放在擁有死亡之吻的瓣上。

亞克斯可有死在她手中？她…真的殺了亞克斯嗎？或者她沒殺死他？她不知道答案為何，也沒有人可以告訴她。

無力的右臂甩落牀沿，亂的眼望向窗外，看見一片澄淨的藍。

在地獄可以看得到天空嗎？

疑問浮上心頭，令她產生己身是否真正死亡的懷疑。

人死了會有覺嗎？如果沒有，為何她喉頭乾澀的恍若枯竭的沙漠？還有為何她頭昏的宛如迫人重擊？體各處傳來大大小小的不適，使她不得不懷疑，同時蹙了蹙眉。

"哼！真是倒楣，我居然被派來伺候賤女人。"女僕聲抱怨，以鑰匙由外頭打開緊合的鐵門。

手腳端着餐盤進來，不滿自己被分配的工作，她寧願在炙熱的廚房工作，亦不願到北塔來照顧賤女人的起居生活，要她成面對可憎的賤女人，恐怕會讓她食不下咽。

聽聞人聲，絲芮緩緩掉頭着，認出來人是雷瓦家的女僕，女僕的到來同時明確告訴她，她沒死。

"你醒了！"女僕訝異發現她已清醒，臉上的表情除了厭惡外還是厭惡。

"這裏是哪兒？"絲芮啞着聲問。可以確定此地非她的卧室，就不知是哪個地方，在她昏時發生了什麼事。

"北塔。"女僕不屑朝她扔下話，連同餐盤一道扔在木桌上，餐盤扔在木桌上時起滿桌的灰塵，碗中的湯湯水水跟着潑灑出來。

北塔！絲芮聽到時內心一震，隨即恢復平靜。北培素來是雷瓦家用來關族中最好惡、難馴之徒，有的是關到老死，有的則是擇處以極刑，至於她是哪種就不得而知了。

"大人心腸好饒你不死，將你驅逐到北塔來，倒是亞克斯王後會如何對付你這種惡女人誰曉得？不過我倒是興趣的，最好是不輕饒你。"女僕惡意的想像她有着極悲慘的下場，好警惕世人。

"他沒死？"略揚高聲問。

"當然！亞克斯王是多麼英勇，豈能輕易死在娃蕩婦手中。"女僕以充滿少女夢幻的口吻稱讚着亞克斯，壓不願去記當初亞克斯到訪時，她有多厭惡亞克斯。

他終究是沒死。説不出心底的受是釋然或着是愁悵，不過有股微弱的聲音清楚告訴她，其實她也不想亞克斯死的，只是該死的她為何會沒死？她不該存活下來啊！

"我們所有人會被你害死！你一個人要死就算了，為何要拖累所有人？你竟然在雷瓦家毒殺亞克斯王，你是存心的要大家跟你一塊兒死嗎？哼！扁想到這點我就氣！"女僕氣呼呼的把怒火發在放在角落的椅子上，用力一踹，老舊的木椅不經踹馬上解體，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

絲芮沒有搭腔任女僕咒罵。

"你啊！平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淑女，結果到頭來不過是娼一個，瞧你是跟亞克斯王上了牀，然後呢？你得到了什麼？亞克斯王對你本是不屑一顧，你之於他，哈！"女僕覺得她的境遇是自找的，活該！沒人會同情她。

難聽的字眼衝擊着她的耳膜，一聲聲娼無情的鞭撻她的自尊。和亞克斯上牀她從未想由他身上獲得利益，不錯！她是想過在亞克斯得到她後，或許就不會再對她糾纏不休，最後，她是得到她所要的，可是為何她的心會到難受，甚至覺得被傷害了？

她神黯淡回想着所有事，其中有安德魯有亞克斯，他們兩個算是出現在她生命中佔有極大分量的男人。

安德魯是她愛亦愛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所有的依恃，但亞克斯呢？在她心底，她究竟是如何看待這個男人？究竟她將他放在哪個位置？

"你啊，暫時安分的待在北塔中，大人已是善待你，你可別妄想作怪。"女僕警告的瞪着發楞的她。

絲芮猶在想關於亞克斯在她心底的定位，本沒心思聽女僕的警告。

"啪！我在跟你説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女僕見她沒反應，兇狠的衝上前，揚手即用力甩了她一巴掌，雙手叉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