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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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禎覺得好痛!

腳痛,背痛,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在痛。但所有的痛加起來都不及他的心更痛。

田醉走了。他以為會坐在家裏翹首企盼他回來的,他的女人走了。

她説:“我等你。”她抱着他的衣服説:“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他想起放在衣袋中的瓷瓶,怪不得!

“阿楨,你的傷口在血,先包好傷口再去追呀!”王嬤嬤攔住想躍上馬的段禎。

“為什麼不攔住她?”

“她説她擔心你,她説要去看你。我怎麼知道她是騙我?”王嬤嬤一臉歉疚。

段禎奪過繮繩一躍上馬,立即絕塵而去。

全身九處傷口,臂上,肩上,背上,腿上,都在汩汩冒着鮮血。李昊是個通人體構造的傢伙,每一刀都未傷及筋脈,但刀刀深可見骨。此外他鞭的力道雖不算很重,但那鞭卻是用牛尾上最硬的編成,而且飽蘸鹽水,鞭鞭都在柔的關節之處。李昊真他媽沒人到了極點。

但這些他都不在乎。不過是皮之痛,他承受得住,難以承受的是鑽心之痛。

眼睛有些模糊。他眨了一下,兩滴水珠着風從眼角飛向耳後。

桃林近在眼前。他策馬就往裏衝。但馬驚嘶一聲,生生剎住腳步。他這才記起忘了服葯。也好,或許忘了一切反而更好。

“阿楨,你在幹什麼?”王嬤嬤策馬急馳而至,喊住向桃林走去的段禎“你沒有服葯,想進去送死嗎?喏,我給你拿來了,吃吧!”段禎接過葯丸,慘然一笑,張嘴吃下去便進了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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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醉捧着如雪畫給她的路線圖往前摸索。

“有一條很窄的通道是我們經常走的。你體質不如我們,切記不可走得太急,要平緩地走,淺淺地氣,否則縱使有解葯你也會因呼不暢導致暈眩。走了大約七里路就會看見一條小河,丈餘寬,可赤足蹚過去。河面上瘴氣很少,你可站在河中央休息。接着下半截路就好走多了。”眼前豁然開朗,到了那條小河。田醉捧着發暈的腦袋奔到河中央,大口大口着氣。

好舒暢!她撫着出微笑。已經成功了一大半,走過剩下的四五里路,很快就可以見着三少了。三少!

她覺得好興奮,卻又有一絲絲惆悵。為什麼?

後頸傳來森森涼意。她一回頭,段禎!

他一步一步靠近她。河水漫過他的足躁、小腿,鮮紅的血滲開來,隨河水淌走。

“你,你怎麼了這麼多血?你為什麼不包紮一下?”田醉着急地問。他的白衣被染得血紅,觸目驚心,刺得她的心生疼。

“你也會在乎?”段禎嘲諷地一笑“如果我失血死在你面前,你會為我掉一滴淚嗎?”

“不管怎樣,先把傷口包好再説好嗎?”田醉把他拉到岸邊坐下,掉血衣,沾河水為他清洗傷口。

“身上有葯嗎?”她問。

“沒有!”

“那麼先包上,你快點回去上葯吧!”她下自己的外衣,用力撕成一條條。

“你呢?你跟我一起回去嗎?”他緊盯她雙眼。可她卻迴避着他的眼光,只埋頭為他包紮。

“你非走不可,是不是?”他問出最不想問的。

她不回話。包好他的胳膊,接着肩膀,然後是,最後兩條腿。

大功告成。她拍拍手笑道:“你現在就像個大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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