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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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去了趙家幾趟,也‘摸’準了岳家的脈象,岳父大人和嶽祖母對他很和氣,就是兩個小舅子,無非是多問他些事罷了。就是岳母大人,似是對他不大滿意。夏文心裏便有了底,他這人當真是好脾氣,臉皮也厚,不管岳母臉‘’如何,説點兒什麼,他都笑眯眯的不放在心上。每天傍晚‘藥’堂打烊,他都送趙長卿回家,早上提早過去接趙長卿去‘藥’堂裏。
種種殷勤體貼就甭提了,以至於淩氏‘私’下總説“真是個二皮臉,一天來八趟。”趙勇道“這還不好,心裏有咱們閨‘女’呢。”淩氏撇下嘴,到底不喜夏家貧苦。
夏文不只是體貼功夫到家,有這等喜事,他也得跟自己的至知好友紀讓説一聲。紀讓笑“我聽説了,你這小子還真是好眼光,趙大夫我看也是極好的。”若不是自己弟弟眼瘸的看上了林老闆,紀讓真有心合弟弟和趙長卿。那沒福的小子,就不提了。
因是二人‘私’下説話,夏文也放開了些,臉上喜‘’難抑,道“我原是去做大夫的,哪裏敢有這等心思。可不知為什麼,就是忍不住。有時我看趙大夫傷
,就很想勸勸她,給她寬一寬心。可是,我嘴又笨,再者,怎好開口唐突於她呢?有好幾回,實在忍不住,結果丟了大丑。我真沒想到,她並不嫌我。”夏文笑“我來跟紀兄説一聲,還是有事麻煩紀兄呢。”紀讓便問“什麼事?莫不是請你嫂子代為提親?”
“不只這一件。”夏文道“我娘也很為我的事高興,她認識的人有限,若是過來同嫂子唸叨,叫嫂子多説趙大夫的好處才好。”紀讓笑道“你這心‘’的,難道你嫂子還會説趙大夫的不好?”夏文笑“多説一些不是更好麼,我娘聽了高興,以後婆媳間也更多親密。”紀讓直笑,問他“什麼時候下定,你也該預備着了。”夏文笑“這也快了。”夏文天天喜得跟猴子一般站不住腳,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大喜事。夏太太都忍不住唸叨兒子“穩重一些,‘
’‘
’噪噪的,當心趙大夫嫌你。”夏文笑“她再不會嫌我的。”夏太太説兒子,自己也是一臉喜‘
’,道“我這就開始預備定親的魚酒吧?”又嘆氣“咱家不比以前,我算了算,只能拿出五百兩銀子來給你預備親事了。”家底子也就這些了,一家子還得吃飯呢。
夏文道“這個緩緩再説,娘,我跟你説,趙大夫無非就是看中我老實,人可靠。我以後成親,再不會納妾的。”夏太太一挑眉一瞪眼,沉了臉道“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你還想納小?我看你是燒包了吧!”指尖兒一戳兒子腦袋“你這是天上掉下來的福氣,給我穩重些,別上躥下跳的!成了親好生過子,不許想這些有的沒的!人家趙大夫,多好的閨‘女’啊,不嫌咱家貧苦,這樣看中你,前頭林太太聽説咱家跟趙大夫的親事,可是好羨慕我哩。她那兒媳‘婦’,天天嫌這嫌那,吃了‘雞’又要魚,穿了綾羅又想綢緞,哪是過
子的做派。你這運道,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就是趙大夫,以後我且不拿她當媳‘婦’,只拿她當閨‘女’待。就是咱家現在正走背字,也不能大排場的給你們‘
’辦,到底委屈人家了。”長子的親事不能熱熱鬧鬧的辦,夏太太到底覺着遺憾。
夏文安母親道“若是趙大夫嫌貧愛富,也相不中我這窮小子。”夏太太笑“這也是。”夏太太埋怨兒子不穩重,可自己也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夏太太去跟紀大太太説話,笑不攏嘴“再想不到的,趙大夫這樣的人,我以前就看她好,心裏喜歡的了不得,只是如今家裏這樣,哪裏敢想呢?”
“我得先恭喜嬸子了。”紀大太太抿着嘴笑,讓茶又讓果,一面道“世人多是富貴眼,趙大夫卻不是這樣的人。文叔叔十六上就中了秀才,本就是個有才學的,只是如今經些坎坷罷了,我卻説他更穩重了,不似第一次相見時那般跳。趙大夫這樣的好眼光,也不只是看文叔叔好,連帶着嬸子、夏叔,定是看一家子都好,這才有了相許之心。”説得夏太太更樂呵。
夏太太笑一陣,嘆口氣説出以往辛酸,道“咱們不是外人,我也不瞞你。眼瞅着阿文一年大似一年,早到了成親的年紀,偏生家裏這樣,以往我想着,好的不敢想,尋常人家的閨‘女’,哪怕笨些,只要明白世理的,就給阿文説一個。誰説如此家裏不順呢。”夏太太喝口茶道“嘴上這樣説,自己的親骨‘
’,阿文十六上中秀才,別人都説他有出息的,是家裏連累了他的功名。若真説個
笨的,不要説阿文,就是我這當孃的心裏也替兒子抱屈。可好的吧,又配不上人家。去年我見過趙大夫一回,心裏愛她愛個不行。趙大夫的事我也聽人説過,可這人是好是賴,
久才見人心哪。就如同先時我家好時,族人親戚是什麼光景,突然出了事,又是什麼光景。我也算看透了。”
“真是天作的緣分,我再想不到的。”夏太太笑嘆“阿文能娶到這樣的好媳‘婦’,我再無別的所求了。我早跟阿文説了,有這樣的福氣,就得惜福!一輩子安安穩穩的過子,更得敬重趙大夫,別的什麼不正經的心思更是半點不能有!否則,不説別人,我先饒不了他!”説得二人都笑了。
夏太太既是高興也是別有一種想要炫耀的心情在裏面,人之常情,兒子娶到好媳‘婦’,做親孃的沒有不高興的。
紀大太太卻是從心裏覺着趙長卿有眼光,夏文頗有些唸書的本領,對自家也有大恩。夏家雖現在走了背字,將來翻案有何難處?只要會唸書,還怕沒有功名前程!
紀大太太‘摸’‘摸’益隆顯的腹部,心中自替夏家歡喜,聽得丈夫回來,忙起身相
。待紀讓進屋來,紀大太太忍不住問“有沒有問到好的‘女’先生?”閨‘女’已經五歲了,雖在外頭,該學的規矩也得學起來,不能耽擱功課。
“別提了,今天見了兩個,縮手縮腳的,不成個樣子。不過認識兩個字,哪兒是能教人?”在丫環的服‘侍’下換了衣裳,紀讓接過子遞上的茶,笑“你且養着,別‘亂’動。”喝了半盞茶問“今天覺着可還舒坦?”紀大太太笑“就是上午動了兩下。”紀讓伸手‘摸’了一回,紀大太太直笑,拍開丈夫的手“快別這樣。”紀讓問“福姐兒呢?”別的時候他一回家,閨‘女’都跑出來的。
“找小‘玉’玩兒去了。”紀大太太催道“‘女’先生的事,你可得放在心上。”
“事關咱們福姐兒,我能不放在心上麼。”紀讓道“那些牙行裏介紹的不成,今天回來時我在馬上倒想了個上等人選。”
“是誰?”紀讓道“就是以前教趙大夫的‘女’先生,姓蘇的先生,蘇白的母親。蘇白你記得吧,還跟長寧在咱家來過。”紀大太太也是跟着眼睛一亮“原來蘇白的母親是趙大夫的‘女’先生啊,我説蘇白跟長寧同來同往、兄弟一般呢。只是人家蘇白現在也是舉人出身,以後前程更好,焉知願不願意母親再出來做先生呢?”先不説趙長卿如今的能幹,就看趙長卿如今一舉一動、説話談吐,紀大太太也是很情願蘇先生的。
紀讓笑“我問一問阿寧就是。”
“這樣也好。福姐兒一大似一
,我如今‘
’神不比從前,也看不住她,婆子丫頭的只知慣着她哄着她,任她這樣瘋跑不是常法,還是找個能管住她的先生來的好。”紀大太太笑“若是蘇先生願意,我得另收拾個院子預備着給蘇先生。再將二弟邊兒上的院子收拾出來,給蘇白住。二弟也是讀書人,兩人住得近,彼此文章也有進益。”紀讓笑“很是。”若非紀讓紀大太太這等出身底氣,等閒人斷不敢請舉人之母來家執教的。
紀讓紀大太太自認為有底氣,別人卻是不知道的。譬如,淩氏一聽這事便有幾分惱,數落兒子道“什麼事都敢應,這算什麼?阿白都是舉人了,蘇先生難道還要去別人家做事?掙那幾兩工錢?”趙長寧道“問一問蘇先生又無妨,阿讓哥説的懇切。”淩氏皺眉“知道的你是問一問,若是換了多心的,還得以為你在攆人呢。”如今不比從前,自打蘇白中了舉,淩氏待蘇先生更加客氣三分。
趙長寧道“先生再不是這樣的人。娘你放心,我就問一句,我常跟阿讓哥出去跑馬,他是個好人。何況,我小時候也跟着先生念過書,又不是外人。”淩氏道“我就説你辦事,以後可不能這樣沒個心計,什麼事都應,説出來還是你得罪人。”趙長寧不以為然“要是怕不得罪人,哪裏辦得成事?娘也太小心了。”説完就去了蘇先生院裏。
蘇先生聽趙長寧説了紀家的事,並沒立刻回絕,反是一笑“自從梨果跟長宇都上了官學,我這沒個學生教,也怪閒的慌。只是沒見過紀姑娘的人,不敢輕易應下。你就待我這麼回紀大爺吧。”趙長寧應了,搔搔頭解釋一句“先生,我可不是趕你走啊。”蘇先生大笑,道“來來來,今天做了‘花’生糕,來嚐嚐。”趙長寧便跟着蘇先生去吃‘花’生糕了,蘇先生的手藝也很好,比他姐的不差,趙長寧人生得高大,現在也知道客氣些,吃了幾塊就不吃了,蘇先生道“瞎客氣什麼,想吃盡管吃。”趙長寧道“給阿白留兩塊吧,他也喜歡吃先生做的點心。”蘇先生笑“你儘管吃,他想吃我再給他做就是。”
“那可不行,先生不知道他現在多小氣,我要都吃了,肯定給他念叨。”趙長寧道“先生,其實我不是隨便就應下這事的。紀大哥是真的人品好,他還教我武功呢。”蘇先生倒是願意聽一些紀家的事,便問“教你什麼武功?”
“一種槍法,紀大哥説是他家長輩教給他的,看我喜歡習武,就教我幾式。”趙長寧認真道“比當初我姐教我的劍法還厲害。其實我跟紀大哥認識的時間不是很長,我總覺着跟他很投緣。像跟別人學武功,人家哪這麼容易教你的,紀大哥卻不是這樣的人。我覺着,紀大哥待我尤其好。”蘇先生笑“那你們可要好好相處,有個投緣的朋友並不容易。”趙長寧都應了。
待趙長寧走了,蘇先生將剩下的半盤子‘花’生糕重新擺了擺,坐在椅中靜靜思量,直待蘇白下午回家,跟他娘打聲招呼,見桌上有‘花’生糕,蘇白拿起一塊,咬一口就笑了,自己倒盞茶湊過去“娘,你做的‘花’生糕啊。”蘇先生道“是啊。給我也倒盞茶。”蘇白忙把手中的茶遞給他娘,自己另倒了一盞,片刻就吃光了盤中的‘花’生糕,還道“娘,你就做了這麼一點啊。”蘇先生道“什麼時候你也去給我做一回‘花’生糕,我絕不嫌少。”蘇白嘿嘿笑兩聲“娘要想吃,兒子明天跟柳嫂子學一學。”蘇先生一笑,道“有件事跟你商量。”蘇白忙坐正了,問“什麼事?”兒子漸漸大了,蘇先生並不是不能自己做主,卻也想在這些事上頭引導兒子,便將紀讓想請她做‘女’先生的事説了。
蘇白先是有些不樂,母親守寡帶他長大,其間頗多艱難,他一意上進,就是想母親享福,不願母親再看別人的臉‘’過
子,自然不樂意母親再去別人家當差使。不過,蘇白也沒有立刻反對,他知道,母親找他商量,恐怕就是有意的。蘇白道“紀家我也跟阿寧去過幾次,阿讓哥是個
朗的人,阿諾哥人也不錯,以前還指點過我功課。紀大太太也是個周到人。只是,娘,咱們在卿姐姐家住着不好麼,幹嘛還要去紀家做先生呢。如今家裏又不缺銀子。”蘇先生道“如今你們都大了,我也沒什麼可教之處了。咱們去紀家,你還能跟小紀賬房討論功課,也沒什麼不好的。”蘇白道“我不想母親辛苦,我想母親享一享福。”
“只要子順心,便是好
子。難不成,咱們這些年是泡黃連水過的?”蘇先生笑“你既不反對,我便先去紀家看看,若是紀姑娘可教,就應下此事不妨。若是不合適,婉拒也無妨。”
“哦。”看蘇白不樂,蘇先生問“你是不是嫌我去做先生給你丟臉了?”蘇白道“娘就噎我吧。”蘇先生笑“不然要你有什麼用,綵衣娛親都不懂。”蘇白是個‘’細人,問“好端端的,母親怎麼知道紀家找‘女’先生的事的?”肯定有人給母親遞的信。
蘇先生一笑“你猜。”蘇白:乾脆噎死我算了!
作者有話要説:石頭這等心理素質都不敢再看留言了,有時想説點什麼,想一想,還是算了,對於一個人的評價,還有蓋棺論定的説法,對於未完結的文章,現在説什麼都不合適。
而且,石頭從不認為,石頭一個字一個字的碼出來的文字,會比任何人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