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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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千顏第一次見到詔河國太子唐世齡,是在唐世齡八歲的時候,八歲的男孩子正頑皮,越是忌的事兒越是想觸碰,這樣的年紀正是貓嫌狗厭的時期,更何況他是太子。

惡名昭彰的唐世齡在皇宮中人人敬而遠之,因為他頑劣脾難以調教,皇后為太子找了好幾個帝師,最終卻沒有一個肯留在太子身邊。平除了皇后和攝政王唐川的訓誡,唐世齡還能勉強聽兩句,其他人説的話都被他當作耳邊風。

方千顏見到唐世齡的時候,他正在懲治一個不小心將茶水灑到了他身上的小爆女。他的懲治方法極為殘酷,讓小爆女赤着雙手,捧着滾燙的茶壺跪在東宮前的青石地板上,膝蓋下還放着一塊竹蓆。

此時正值盛夏,那竹蓆被頭烤得火燙,小爆女的衣服輕薄,雙膝跪在竹蓆上被硌得生疼,雙手捧着的茶壺燙得她本捧不住。

唐世齡兇惡的説:“你若是把茶壺掉在地上摔壞了,本太子就砍了你一雙手!”小爆女只得默默淚,縱使那茶壺燙得手心兒起泡疼痛難忍也不敢鬆開。

方千顏是跟着皇后來的,皇后心慈,一見此情形立刻蹙眉説道:“世齡,你又在胡鬧了,母后平是怎麼教你的?做人應當如何?你後是一國之君,連個“仁”字都不懂,天下人如何服你?千顏,去把那丫頭的茶壺拿下來。”應了一聲,方千顏走過去拿茶壺。

唐世齡卻喊道:“不行!誰也不許動茶壺,誰要動了,本太子就她鞭子!”方千顏充耳不聞,幾步走上去奪過茶壺就放到一邊去。

唐世齡大怒,指着她背影喊,“你這個小爆女,不知道本太子是誰嗎?來人啊,給本太子拿鞭子!”聞言,皇后不生氣了,“世齡,你連母后都不放在眼裏了嗎?”唐世齡緊繃着臉,雙手死死攥緊拳頭,像是有天大的怒火要發

方千顏接着去扶小爆女,小爆女本不敢站起來,只是雙目盈淚地看着唐世齡,生怕自己站起來之後會有更大的禍事臨頭。

方千顏見狀,回頭看了一眼唐世齡説:“太子殿下今天是不是一定要懲治一個人才會開心?”唐世齡冷笑,“怎麼?你願意代她受過嗎?”她站在唐世齡面前,“是不是隻要太子殿下個幾鞭,太子殿下便可以出氣了?”他眼睛一眯,狐疑地盯着她,“你敢讓我你鞭子?”

“千顏!”皇后在他們身後叫道,“不要和殿下胡鬧。”方千顏回頭笑道:“娘娘忘了您剛剛和奴婢説的話了嗎?”皇后猶豫了一下,嘴微微抿起,竟沒有再説話。

方千顏直視着唐世齡,“奴婢和太子殿下打一個賭,如何?”他哼道:“小爆女還敢和本太子談條件?”

“奴婢賭太子殿下三鞭子之內都碰不到奴婢的衣角。”他然大怒,“你還是鬼不成?本太子怎麼會三鞭子都不到你?來人,拿鞭子來!”她幽幽説道:“太子殿下若是三鞭子都不到奴婢,又如何?”

不到…不到你的話,本太子就把這鞭子燒了,一輩子都不碰它!”她悠然一笑,“好,那奴婢就站在這裏,任太子殿下來。”她從地上撿了一塊石塊,在地上畫了個約三尺見方的方框,“奴婢絕不會逃出這個方框之內。”唐世齡接過太監遞上來的鞭子,順勢一抖,那鞭子立即像尾靈蛇一樣的散開,足有九尺長的皮鞭,平裏不知道打過多少人,太監遞上鞭子的時候雙手甚至都在發抖。

唐世齡死死盯着站在方框內的方千顏,方千顏比他還要高一頭,她看上去比自己大上四、五歲,長着一張嬌美如花的俏臉,嘴角總是掛着一抹挑逗人似的微笑,本來應該很好看的一個女子,可是看在他眼中卻是非常礙眼。

他冷笑一聲,“這是你自己找死,一會兒可別和母后哭疼!”説着,手臂高高揚起,第一鞭就這麼了下來,旁邊的太監唯恐躲避不及被鞭子到,還往旁邊跳了一下。

方千顏站在方框內,看着鞭子衝着自己的身子來,她微微向後一倒,部就像是折了一樣,半個身子都彎了過去。

眾人一片驚呼的看着這一幕,方千顏安然無恙的桿。

唐世齡也驚呆了,他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法避開自己的鞭子,氣得他第二鞭子兜頭蓋臉的下去。

方千顏的腳步一點,身子微旋,那方寸之地看似沒有多少迴旋的餘地,她竟單足站立,半個身子幾乎都歪倒出去,那一鞭子自然又落空了。

唐世齡兩鞭子空,氣急敗壞,第三鞭得又狠又急,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就見方千顏突然腳尖點地,身子沖天飛起,又高高落下,用足一踩,正踩在鞭梢上,將鞭子牢牢的踩在自己腳下。

“太子殿下,三鞭已過,請殿下履行諾言,將此鞭子燒掉。”她嬌笑着望着唐世齡。

唐世齡這輩子還沒有這麼被人折過面子,氣得惱羞成怒,用力去拽那鞭子,卻怎麼樣都拽不動,不由得喊道:“你這個妖女,本太子要砍了你的腦袋!”

“殿下怎麼可以言而無信?”她側目看向皇后,“娘娘,奴婢請娘娘幫太子殿下做個重諾守信之人。”皇后在旁邊看了這齣好戲,緊蹙的蛾眉微微展開,啓一笑,“好,今就把這鞭子燒了,從今以後,誰也不準給太子殿下找鞭子,否則便以宮規嚴懲!”方千顏彎將鞭子一把拽在自己手中,手腕抖了三下,那皮鞭就像是有生命般圈成數段被她握在手中,她將皮鞭打了個結,丟給站在一旁的太監,“皇后娘娘的話你聽到了,拿去燒掉吧。”

“你這個妖女!本太子要你好看!”唐世齡氣得衝上來揮拳就打。

只見方千顏手一揮,輕易將他撂倒在地,摔了個結結實實。

跌坐在地的唐世齡使勁的捶地,罵道:“好大膽的奴婢,居然敢摔本太子!來人,把她給本太子拿下!”皇后淡淡的開口,“方姑娘是我特意為殿下選的貼身宮女,有免死金牌,誰也不能動她分毫。”方千顏彎下,學着唐世齡剛才那眯起眼的表情,也眯着眼看他,將皇后賜給她的免死金牌掏出在他眼前晃了晃,一笑百媚生,“殿下,奴婢叫方千顏,殿下可要牢牢記得了,從今以後,您大概要多聽奴婢的話了。”方千顏會入宮曾經一度是唐世齡心中的謎,他幾度向母后打聽她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麼要安排給他,母后卻都三緘其口不回應。

不管方千顏在皇后面前如何受寵,唐世齡就是非常討厭她。這個丫頭仗着自己有免死金牌在身,所以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裏,對於他的呼來喝去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經常假裝聽不見,而如果他把怒氣發在其他宮女和太監身上,她拉起那太監宮女就走,絲毫不給他任何面子,這讓他氣得快發瘋,總想着要找到她的錯處把她趕走,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她的把柄。

他想着,這丫頭不怕他的本原因就是有母后撐,和那塊免死金牌,所以他得想辦法把金牌偷走,而因為她是他的貼身宮女,所以就睡在東宮寢殿的外間,所以他要下手很簡單,只是有沒有辦法成功而已。

唐世齡心意已定,於是某天晚上,他悄悄推開內外間的隔門,看方千顏正睡在牀上,已經下的外衣整齊地迭放在牀頭,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衣服裏摸來摸去,卻怎麼都摸不到免死金牌,正納悶着急的時候,只聽牀上的方千顏竟説道——“殿下要找的金牌是貴重物品,奴婢怎麼可能不隨身攜帶?”他被嚇得渾身打了靈,只見方千顏從牀上坐了起來,大熱天,她只穿了件白中衣,那衣服很輕薄,可以透出裏面桃紅的肚兜,又映襯着她肌膚賽雪,眸若點漆,笑咪咪地看着他,而免死金牌就亮晃晃的掛在她雪白的頸項上。

“殿下好好的千金之貴不做,要做樑上君子?”唐世齡一眼掃到她的穿著,忽然漲紅了臉説道:“你…你穿得這麼風騷做什麼?”

“風騷?”方千顏被他扣的帽子得莫名其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又笑道:“原來殿下是個臉皮薄的人。可天氣這麼熱,奴婢不這麼穿,若惹出一身臭汗來,如何服侍殿下?”

“你真不知羞!”雖然才八歲,但唐世齡還懂得男女之別,他頓足轉過身去,喝道:“你以後在本太子面前必須把衣服都穿齊整!”

“此時是奴婢就寢的時候,奴婢穿成這樣有何不妥?再説,奴婢是近身服侍殿下的人,近身服侍的意思,殿下知道嗎?”唐世齡回頭迅速睨她一眼,只覺得她笑得像只小狐狸,好看的型微微上揚,説出來的話卻羞死人——“就是説,等殿下成人了,奴婢隨時可以侍寢。奴婢反正要做殿下的人,還忌諱什麼?”唐世齡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拔足就跑,方千顏在他身後嬌笑連連,笑聲如銀鈴。

第一次偷盜不成功,唐世齡又想了一個辦法,他找人冒充皇后宮中的侍女,捧了個盤子來給方千顏,送一串珊瑚項鍊,還“宣旨”説要讓她戴着這串項鍊去皇后寢宮謝恩。

方千顏看了看那串珊瑚項鍊,慢條斯理地問:“皇后娘娘怎麼忽然想到賜奴婢項鍊?這項鍊是從哪兒來的?”那宮女被問得傻住,因為太子之前沒有教過她其他説詞。

在寢宮外頭偷聽的唐世齡急了,衝進來一把將項鍊奪過來硬給她,“既然是母后賞賜給你的,你就拿着,難道你敢違抗母后的懿旨?快換了去向母后謝恩!”方千顏嫣然一笑,“是了,奴婢聽殿下的。”她伸手從自己的頸上解下一條紅繩,那紅繩上就係着免死金牌,然後將紅珊瑚項鍊掛上頸項。

唐世齡見自己的計謀得逞,急忙將免死金牌搶在手中,“我幫你把金牌收着,你快去快回吧。”方千顏多看了他一眼,又笑道:“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她前腳一走,唐世齡後腳就命人準備東西,“去取蚌火盆過來。”太監不解,“太子殿下,大熱天的,要火盆幹什麼?”

“你這個奴才少廢話!快把火盆端過來。”太監不敢拂逆他的意思,只好去翻出一個冬天才用的火盆,點了火,給他送過來。

唐世齡冷笑一聲,揚手就想把金牌扔進火盆裏,突然間,半空中飛來一顆小石子,正好打在他的手腕上,免死金牌偏了位置的落在火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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